接下来,王子晋又给他送上一道大礼,他将自己和张彪联络的方法交给了祖承训一份,告诉他这是东厂的人,留在朝鲜负责统合当地人手,为大军前驱打探消息,等我写封信先派人送过去,告诉他就算平壤丢了,也先在城内或者附近找个地方潜伏下来,随时传递消息打探军情,以便将军用兵。
这可让祖承训喜出望外,还有这种好事?他也知道朝鲜地面上自己不熟,现在王子晋在那里已经安插了可靠的人手,这一下子就张开眼睛了,不至于乱冲乱撞,军事上是多大的便利!祖承训当即站起身来,朝王子晋深施一礼,恭恭敬敬地道:“王大人,不怪李总兵来信说起你,当真是深谋远虑,今日祖某能见到你,真乃我辽东将士之幸也!”
王子晋赶紧谦逊,俩人争执了一会,重新欢然落座,依着祖承训就要叫人拿酒菜来,尽欢而散,王子晋却拦住了,喝酒什么时候都行,眼下朝鲜局势变幻,兵部那里还指着我去回报呢!况且使团上下那么多人,你独独请我一人,于理不合。
祖承训想想也是,这会天都晚了,再把使团一百多号人都折腾起来喝酒也不现实,只好弄了点饭菜,烫了一小壶酒,跟王子晋对饮三杯,依依而别。次日起来,祖承训更是率军把使团上下给送出九连城,惹得人人侧目,高攀龙更是皱眉,心说王子晋这家伙是地道的江南人,什么时候和辽镇这些骄兵悍将这么要好了?回去要好好调查调查!
终于回到大明的土地上,大家都是松了一口气,这一路过来可不容易,尤其是到了朝鲜地面上,发现战争和死亡距离自己是如此之近,所有人的心里都是提起来了,生怕下一刻日本武士就从四面八方杀过来。如今松懈下来,很有种优哉游哉的感觉,尤其是到了广宁,更是连走都懒得走了,好像瘫下来一样。
人心如此,王子晋也没办法,找沈惟敬商量吧,结果沈惟敬还病了!沈惟敬是真熬不住了,这一路可不轻松,又是坐船又是过海,骑马走路样样不缺,来回几千里啊!再加上几次经过战区,在日本也是时刻不得安闲,老沈年纪六十多了,真是扛不住了,打从过了鸭绿江,身子就有些不舒服,到了广宁条件好了,好容易睡了个舒服觉,第二天就开始发高烧。
没得说,延医诊治吧,大夫开了药,叮嘱就是要好好休息,这就是心力交瘁了,内外交征什么的说了一通,王子晋是有听没有懂,只管付钱抓药。转过头来他只好找来高攀龙和叶茂才,还有李鱼儿,四个人商量,如今怎么办?
高攀龙不假思索便道:“王大人是副使,原本就是准备有什么万一的时候,要代替正使发挥作用的。如今前线紧急,圣上和兵部都等着咱们的回音,看沈大人的病情沉重,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咱们可等不及,还是让沈大人在这里养病,王大人带着咱们回京去复命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