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上南桦的车，坐在后座的夏辰溪向前探了探小脑袋：“副驾驶坐过人。”
南桦：“......”这孩子的嘴怎么这么准。
“啊，我女朋友。”南桦绞尽脑汁扯谎道。
“少骗我了，这椅背上有烟味。”福尔摩溪说道。
慕海这位爷竟在他车里吸烟，非人哉。
“还有，地上都是烟头，你不是戒了么？”
南桦理不直气不壮地说道：“我女朋友喜欢吸烟，不行？”
夏辰溪扬了扬手中的烟盒：“一样的味道。”
南桦边磨牙边想，刚把大衣给这崽子就是个错误，就应该让她冻着。
“我女朋友当然吸我的烟。”
慕·南桦女朋友·海摘下耳机，顺便暂停了录音的播放。他与南桦那二十三分四十二秒的通话，夏辰溪清澈的声音，可能将成为他未来唯一的美好了。
“饿了么？要不要吃点东西？”南桦看了看身后的祖宗，又想了想那位与他相隔大约两公里的大爷，莫名地有些心酸。
晚饭只吃了一桶泡面早就饿了的夏辰溪有些为难：“现在还有开着的店么？”
现在确实是个很尴尬的时间。
“小弟知道有一家店还开着，他家的小馄饨还不错。”
跑车缓缓停在一家店铺门前，店面很小，装修得也很简朴，不过是那条街上唯一一家还开着的店。
老板娘很热情地迎上来：“小桦，带女朋友来啊？”
南桦回头看了看夏辰溪一脸的不自然，纠正道：“不是，妈，是学妹，桦中的学妹。”
女孩面上的尴尬迅速变为震惊，因为南桦家的情况，她想象中的南母，应该是桦远集团的高层人员，或是养尊处优的贵妇太太，却唯独没想到，她在这样一条人烟稀少的街上开了一家如此朴素的小店，并亲力亲为地忙碌着。
“她是南家唯一的南太太，她只是闲不住，并且很喜欢这份工作。”南桦低下头，低声对夏辰溪解释。
夏辰溪的双颊变得通红：“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南桦笑着揶揄道：“那是什么意思，嗯？”
夏辰溪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解释，索性丢给他一个卫生球眼，朝店铺里走去。
南桦忙追上去。
两人的互动落在南母眼里就成了情侣间的打情骂俏。她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笑了。这个女孩子比以往南桦带在身边的女伴纯粹干净得多，就是年龄有些小。不过，孩子们的事情，就任由他们自己发展吧。
“妈，两碗鲜肉小馄饨。”南桦招呼道。
夏辰溪接话：“三碗，谢谢。”
南母将沾了水的手在围裙上揩了揩，笑着说：“好嘞!”
这丫头不像其他女生天天嚷嚷着减肥，真是一股清流，越看越顺眼。
夏辰溪对上南母的笑眼，挠了挠脑袋：“我是不是点的有点多？”
南母忙不迭地说道：“不多，不多，女孩子长身体要多吃点。”
嘶，这句话慕海也跟她说过，间接导致她出栏了。
……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第十五次震动时，李斯源歉疚地对李熙镐说道：“李馆长，我该回去了。”
从“馆长”到“李馆长”，添了一个姓氏，距离感多了不止一星半点。
“如果你加入兮狱，我会教给你更多，丰厚的酬金也自然少不了你的。”李熙镐点点头，再一次强调道，“无论你做了什么决定，这件事你给我烂在肚子里。”
自从他将慕海带到道馆，慕海的号召力和人缘和他这个馆长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给慕海提供一个这样的工作似乎是他大错特错了，可他却又强烈地希望完全没有占有慕海。
他微不可察地叹息了一声，这道馆本该是他的势力，可民心却趋向慕海。兮狱独霸组织，他还有机会么？
他的目光落在虚空处，没有聚焦，似是在等待一个未归的人。
……
“老婆，我错了，我晚上不该不回家还不接电话，你就原谅我吧……”李斯源用讨好的语气小心翼翼地说道，“老婆，你看我还有机会么？”
“我和谁在一起？李馆长啊，我刚从李馆长家出来，现在立刻回家……什么？你怀疑我是同？”
电话被那边任性的女孩挂断，李斯源收起手机，抬头看见了等在不远处的慕海。
他到这里有一会了，他本不想回来这里的，可在他的潜意识里，他若是夜不归宿，便会受到严惩。他憎恶那个男人的手，以及从那男人口中吐出的，轻薄他的话语。
李斯源率先开了口：“教练。”
慕海笑了笑，即便在这样的境遇里他也是泰然自若的，他开口说的话像是建议，更像是忠告：“组织是一个泥潭，若是你真的决定好了，我不介意你把我当作那样的角色。”
那样的角色。他们的宠物。傀儡。
李斯源投向慕海的目光中多了怜悯，他已经大致猜到了他在承受什么。
“谢谢你，教练。”李斯源由衷地说道。
谢谢他理解他困窘的境地。
……
夏辰溪果真没客气，不仅吃完了自己的两碗，还捞走了南桦的两个小馄饨。
南桦把吃得奇迹陶醉的女孩拽到自己怀里，按下快门，对着摄像头笑得十分爽朗。
夏辰溪没有看镜头，她在盯着碗里仅剩的一个小馄饨，想着是自己再吃一个还是宽宏大量地留给南桦。
拍完了照，南桦将馄饨扫进嘴里，并把照片给了慕海。
什么文字都不配最容易造成误会，而南桦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
深夜，理工大学正在肝论文的杨天阳同学收到了慕海的信息，心猛地一沉。
这个点找他，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果然，“明天早点去道馆，打实战。”
“教练，我想看到明天的太阳，你看我还有机会么？”
然后瞄到手机消息推送，明天多云转小雨。
他放下手机，转头对正在洗脚的室友小吉说：“出去买点云南百药和方通筋骨贴，明天用红花抽洗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