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陈立扶着脑袋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看着陌生的环境,心中有些茫然不安。
很快,昨晚的记忆似影片一样从他的脑海里流过,这使得陈立的心中滋生出了一种惆怅的喜悦。
但不管怎么说,活下去总是好的。
“不是梦啊,这可是有够糟的。”陈立抓着散乱的头发,有气无力地说道。
“对了,我记得那封信和那本书,我还没动呢,说不准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呢。”陈立一拍脑袋,立马起身朝着那木桌走去。
那封信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态,静静的摆放在那古籍上。
走上前。
陈立伸手将信封抓起,并从中抽出一张纸。
那是一张被对折过几次的纸张,陈立轻轻用手一甩,这张纸便完全舒展了开来。
纸上有着各式各样的图样,有些有文字标注,而有些没有。
不过上面的字,陈立并不认识,但是上面的图案陈立却是看得懂的,那像是一个地图。
陈立稍微思考了一下,便拿着这张纸走到了窗户前。
“难不成我睡了一整天?”
陈立看向窗户外的景象,那依旧是黑蒙蒙的,仅依稀能看清街巷的轮廓,而街上牌子上写的一些标示则是完全看不清。
但是好在这里楼层似乎比较高,陈立能越过低矮的建筑比较清晰的看见一处高耸入云端的巨大钟塔,那离这里不远,不过三条街的距离。
不过在这点上,陈立感觉到了不同,那便是距离。
按理说,这样的距离下,他所能看见的景象不会比看四周要来的清楚才对,黑乎乎的一团才应该是常态,而现在的情况则是截然相反。
远处反而更加清晰,近处却显得十分模糊,这一点显得有些反常。
陈立将这扇窗户打开,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面,有点像是腐烂的木头所传出的味道,虽然谈不上恶心,但是还是不禁让人有点不适。
呼~
一阵凉风,不仅瞬间带起了这里面早已经收束好的窗帘,还将陈立手中的纸张吹得猎猎作响。
窗外的一切变化了,所有原本的景象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从云端冒上来的山峰,仿佛这间屋子是建在一个高耸的山峰之上一般。
“这都算啥,哈尔的移动城堡吗?”
“这间出租屋可真是奇怪,说不准见到哈尔本人,还能借此聊上两句。”陈立摇摇头,重新将窗户关上,一切回到了原本的样子。
“卧槽,等等这么说的话,我现在出去不一定是外面的街道!”
“我会不会直接开门暴毙或是掉到某个疙瘩回不来啊。”陈立摸了摸下巴,似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算了,又不一定会出去,宅着也说不定呢。”
陈立随手将那疑似地图的玩意重新装好,放回了桌上,转而拿起那本透露着黑魔法气息的书本。
“我总感觉到我会被这本书诅咒,或许我应该先写下遗书再开。”
陈立长出一口气,轻轻一拨。
额,没翻开。
再一用力,依旧翻不开。
“呵,不得不说,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兴趣。”陈立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使劲!
大力出奇迹!
再加把劲!
慢慢的,使劲逐渐变成了疯狂拉拽,而在这期间,陈立脸上的表情逐渐从淡然变到了愤怒,然后又从愤怒逐渐演变成绝望。
最终陈立放弃了。
“卧槽,谁发明的这个鬼东西,你赢了,那就是个板砖,是个锤子的书!”陈立气急败坏的把书扔到了床上。
“出门!我真就不信让我到这里的家伙会完全不管我。”陈立理了理衣服,就径直往着门口走去。
不过陈立刚走到房门前,他就莫名的想回去继续躺着。
说到底陈某人并不是一个勇敢的人,这种冲动大多数时候只是一瞬间的,等他冷静下来之后,从心几乎是必然的选择。
但是陈立刚一转头,就看到了板砖书躺在床上的样子,这让陈立的内心莫名有种挫败感,就仿佛听到某种刺耳的嘲笑声。
对对对!
就像这样的声音!
恩?等等?
很快,陈立就反应了过来,事情好像不太对。
这是哪来的笑声?
他仔细一看,发现是那本书身上传出来的,它真的笑出了声!
而且!
还过分的大声!
陈立在此刻将他神奇的接受能力发挥到了极致。他完全适应了这个会笑的书,甚至连他本人都没有察觉,就像是某种认知障碍。
“卧槽,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陈立面色铁青,有种火窝在肚子里难以发泄的憋屈感。
他一扭门把手,将其往外一推,房门狠狠砸在了外面,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
正如陈立所想的那样,这门根本就不是连接着正常的地方,陈立看着好似是某条街巷的场景,不由得后悔起刚才豪气的举动。
街上此刻正游荡着几个路过的模糊身影,而伴随着这声沉闷的撞击声,那几个身影齐齐顿住了脚步,转头看向了他。
这些身影样子很古怪,乍看是一个人,却又没办法真正的看出人的本质,他们很是灰暗,像是褪去了色彩。
尽管陈立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那明显不算是人的古怪黑影盯着自己,心中还是不由得直发怵。
这样的气氛凝固了下来,陈立和那些黑影仿佛被冻住了一样,谁都没有先动,就这么呆愣在当场。
陈立是不敢动的,而对面那些影子却是不知为何。
“你现在才出来吗?你可太慢了一点了吧!”一个戴着贝雷帽,穿着褐色外套以及黑色工装裤的英俊男生从门侧边突然浮现。
他的面容俊朗,带却带着若有若无的稚气,他似是一直在笑,但那笑容里却是陈杂着一些其他的意味,这说不清是什么,却总能迷住一些花季少女。但此刻,那笑容里带着的轻蔑却是明明白白的摆在那。
“啊?”陈立现在的表情明明白白的把疑惑写在脸上。
喂喂喂,这小鬼是怎么蹦出来的。
这里都这么硬核的吗?
“别啊啦,老实讲你是我看见过的代行者里最怂的了,出个门都要拖拖拉拉。现在还对着这里的居民露出一副傻样,蠢透了!”那个男生露出了不屑的表情,眼睛里全是看渣滓的意味。
陈立很从心,这点他自己都知道,但他从不厌恶这样的自己,甚至对此还沾沾自喜,可这并不代表,他会由他人去说,可能这就是陈某人,为了那点面子而能做出的唯一反抗了吧。
“你在扯什么!我只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东西,有些不适应,这不行吗?”陈立有些恼怒,带着生硬的语气回答道。
“恩~是吗?”那个男生倚靠在墙上,用一只脚抵住墙面,样子很是随意。
“呵!”
陈立并不打算和这个该死的小鬼争执,随手就打算关上门,不过,陈立的手才刚伸出去,便感到一股大力先一步把门拍了回去。
“砰。”
门又一次砸在了墙壁上,周遭的黑影却是无声无息间少了个大半。
“所以你就打算回去适应你那破旧的房间一辈子是吗?”那男生冷笑道。
“呵!”
陈立隐隐感觉这小鬼就是带自己了解情况的,但是他却依旧不想和这家伙对话。
“哦,也难怪,缩头乌龟都喜欢回到壳子里,连被煮熟都不愿意露个头。”男生语气轻佻,带着满满的嘲讽意味。
“喂,你什么意思!”陈立恼怒的说道。
“没意思,就是看着某个傻货在壳子里变成一个可怜的爬虫。”男生依旧不依不饶。
呼!呼!
冷静!我得冷静!
大局为主!
“喂,你是来干嘛的。”
陈立决定先把信息套出来再说,至于这该死的小鬼的毒舌也只能暂时无视了。
“别喂喂喂的叫了,我有名字,我叫帕克,是你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监护人。”帕克说完后还清了清喉咙,满脸的戏谑。
哈?!
这货是我的监护人!就这欠揍的小鬼?
陈立感觉自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所以你是来干嘛的?”
陈立又问了一遍,但看到出来他的脸色差了很多,尽管他是知道他该先问正事的,但就算如此,他也想化身祖安人。
“别玩了,帕克你该做正事了。”忽的,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对面的房子内传来。
那是一个满头苍发的老者,但是陈立却诡异的感觉不到他的一切,他有点像是黑白照片里走出的人,但仔细一看却又是正常的色彩,显得十分悚人。
“知道了,帕罗森爷爷。”帕克一改之前那副让人不爽的姿态,较为尊敬的说道。
陈立嘴角抽了抽,深深感觉到了差距。
“我果然不喜欢小鬼!”陈立不禁低声喃喃。
“我听得到呢!戚,暂时不跟你计较,看在帕罗森爷爷的面子上,先把做的做了。”帕克把脸转向了陈立,带着那副嚣张的姿态又嫌弃地说道。
这看的陈立不禁脑门青筋直冒,他很想抽这该死的小鬼,但他的理智制止了他。
“首先,我是你的引导者,还有收回你那不信任的眼神!”帕克撇了撇嘴。
“你是这个城市的代行者,在外面你会替城市做一些事情。基本上你们的行为代表了城市本身的态度。”帕克露出了严肃的表情,以一种认真的口吻说道。
“那你们为什么自己不出去,而需要所谓的代行者?”
陈立觉得他不问清楚,这小鬼肯定不会再给他讲的。
至于为什么?
来自祖安人的直觉!
“你怕不是傻,如果我们能自己出去还需要你们这些外来的代行者?”帕克以一种看傻狍子的眼神盯着陈立,看得陈立脑门黑线狂冒。
“这么说吧,这座城市的所有居民,大都不能踏出这座城市,我们算是诅咒而生,是暗的一面。”
“我们存在本身将会与其他色彩的进行碰撞,在这个过程中会对各个世界进行污染,是极度不受欢迎的客人。”
“不过话虽如此,我们也很难出去,毕竟没有了城市的庇佑,我们基本上都会在抵达另一个世界前就崩解。”帕克的话一转,变得缓和了起来。
“诅咒?”陈立逐一分析起帕克的话,还是决定先问问诅咒的事情。
“关于这方面的话题,你可以找其它代行者问,我能给你说的提醒只有别在这座城市里乱窜,我可不想找到一个半疯的你。”帕克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半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这座城市对外来人可不会抱着仁慈的态度。”
“呃……换句话说,你们对于这座城的掌控力并不高对吧,那么世界是指的什么?我可不想在这方面和你有什么歧义。”
陈立说完才发现,自己居然惊人的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个小鬼,可以顺畅进行聊天了。
我果然还是十分宽容的一个人,陈立心中不禁暗暗想着。
“呵,你觉得一个世界是指什么……或着说应该会有什么特点?”帕克轻慢的语气中带着一点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