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然孤影站在鹏城的一座人行天桥上,来往行人的脚步声、说话声、小摊小贩的叫卖声、汽车鸣笛声,最要命小巴汽车刹车和拉客仔的声音,简直就像一百苍蝇在耳边嗡嗡嗡作响。肖然双手紧握人行天桥的铁栏杆,恨不得把这铁栏杆拧下来,狠揍小巴车司机和拉客仔。然而理智的他知道这是万万不能的事情。
肖然出生于川南省的一个小山村,这个村子有很特别且特殊。川南省属盆地,盆地的延续属于丘陵,丘陵地带过后就是大山了,而肖然出生的地方就是丘陵地带最边缘,往前走几里路就是大山。一个三市交界处,三不管的地带。
为什么这个村子特别呢,因为靠近大山,就造成人多地少,一人不到8分贫瘠的地。这个行政村有万余人,比不少一个乡镇的人口还多,加上近大山,水源特别少,就是绕村子一条小河沟,时有干涸的事情发生。
据老人家讲,这个村子从古到今没有发过战争与杀戮,因为没有战略意义和资源挖掘。所以村子人多地少,也是繁衍生息很多年、无战争杀戮造成的。
因为村子人多地少,无所事事、好吃懒做的人特别多,而且喜欢赌博的人特别、特别多,老人讲因为村子安然,从前别处躲避战乱、疾病的人迁来的特别多。
村子从来撕杀过,人类的内心深处还是想征服别人,那就是牌桌子上来撕杀与征服。久而久之村子处处赌博点、吵架声,但又没有打架之事发生,估计是都没有血性吧。村子因为人多地少、赌博盛行,整个村子都不重视教育,越来越越穷……
但在村子的最边缘、最低处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天然湖泊,这就是这个村子的特殊之处了。湖泊中央有一个圆形小岛,九条丘陵的山梁正好对着湖泊中央的小岛,人口众云是九龙戏珠,所以这个湖泊就有一个很神奇的名字了:九龙湖。所有的九条山梁上都是坟墓,都想沾点龙脉气息了,不少外地人、甚至外省人死后都买地安葬于此。整个村子都被坟地包围着,怪阴森的。
九条山梁旁边就是村民的房屋,也是面向湖泊的龙珠。
前面所说村子缺水,但村民基本上不会去湖泊取水灌溉,传说怕得罪九龙饮水,偶然有人溺水而死,更是传得神乎其神。
县里面考虑村子缺水灌溉,专门来人安装了抽水泵和灌溉用水管,而一次负责看抽水的人不知啥原因就淹死了后,加上排水管要走自己祖坟过,不少村民阻拦、破坏,县里面来调解几,最后也无疾而终。县管水利的干部最后一句话:你们该穷。
人多地少、加之水源不足,肖然自从记事起,家里就没有好好吃饱一顿饭过。几个小伙伴家里就更惨,肖然偶尔还从家里拿些红薯、高粱饼给小伙伴吃,加之年龄大稍许,久而久之成孩子们的孩子王。
肖然出生地点介绍了,再来说出生的时间吧。肖然生于农历年1979年12月30日,即我们的大年三十晚上,且父亲说生于亥时,不害爹就害娘的不好时辰。肖然听听而已、过耳不言。
因为肖然还有一个哥哥和姐姐,肖然属于超生人员。加之川南省在渝都未分出去之前是全国人口的省份,计划生育是全国最严管的省份,加之所在的村子人多地少,肖然的妈妈是躲在九龙湖的九龙岛上生下来的,当时村长正好是肖然远房的大伯,肖然的爹给大伯拎了家里唯一的一只老母鸡去说情,在村里开了一个证明,去乡政府交了73元罚款,才上了一个户口,但户口薄上霍霍有然印着:黑市户口。没有一分田地,所以小时候与小伙伴吵闹时候,小孩子都会嘲笑他,你是黑孩子、黑孩子!肖然为此常与孩子撕打。
不管输赢,肖然从不流泪,就是为此事作出应有的反应而已。
肖然当时的梦想就是:等我有钱了,把整个村子都买了,所有的土地都是我的。让你们都给我种我的地去,嘿嘿、嘿嘿……
也不知为什么,肖然自小就喜欢看书,2岁的时候就会拿哥哥、姐姐的书本看,4岁不到就背着书包和哥哥姐姐读书去了,那时候小学还5年制,一路成绩说好也不好,却在考大学时轻轻松松的考上了,是村子里少有的大学生。然而肖然的一切灾难事情才开始……
国家1996年取消大学生就业安排,肖然1997年大学毕业即失业。
拿到毕业证那天痛哭流涕,对自己骂道:我他娘怎么不早生两年、怎么不跳级,真实蠢猪啊!再看手中的毕业证,被自己的眼泪、鼻涕、口水弄得一蹋糊糊,校长的钢笔小篆名字处也被自己弄花了,不定意还看成:肖热,心里暗骂到,还肖热,心却冰凉。
看到手中的花花绿绿的毕业证,怒火中烧。暗暗告诉自己:活人不能被尿憋死,国家不解决,自己定闯出一片天地。
内心深处又隐隐传来一阵淡淡的声音:生于西、成于南、73岁三子送于东。所谓天者,言其然物而无胜者也;言天者君道也,可天下之物而莫之胜也。
这是肖然一次读小学放学回家的路上,因为急于回家,撞到一位老者对他所讲的话。老者身着长衫、留着山羊胡须,长衫有破损但非常整洁,似道士非道士的穿着打扮。
当时肖然年龄尚小,以为算命先生。急着说:我没撞到你老人家吧,算命的话,我小孩子身上可没有钱给你。老者看了看肖然,我不是算命先生,我们聊聊天可好?肖然看了看老者面带微笑,衣着整洁,也不像一个坏人,两人一老一少就坐在学校围墙聊天。
老者:小朋友你今年几岁啦!老爷爷,我今年6岁了,但过生日还早着呢?过生日不好玩,我过不生日都是那个样,反正不是以我为中心。肖然啫着嘴巴回答道。
“”呵呵,咋了,怎么家里不给你过生日?”“那道不是”,“那是啥?”“我大年三十过生日,家里都忙团年的事”,“呵呵,挺好的啊,有好多好多好吃的,一家人都在一起给你过生日”,“那倒是,还有不管多忙,妈妈都会煮一个白鸡蛋给我吃,只有我一个人有哟,哥哥、姐姐都没有”。
还有哥哥、姐姐啊!挺好的嘛,哥哥、姐姐也会照顾你啊!”“是很好啊,我是超生的、黑市户口,为了生我,我妈妈躲计划生育的人,在九龙岛上生的我,而且是亥时,一股脑的就生下来了,我妈妈自己接的生,我妈妈可历害了,呵呵呵”,“孩子你怎么知道你是亥时生的?”老者大惊道。
“我们村都知道啊,说我是生在九龙岛上,把九条龙都隐晦了,转年天干,怪我妈妈,隔壁邻居的张婶天天嘲我妈妈风言风雨的,我妈妈还给她挑了十几天的水抗旱,至于亥时嘛,是听我父亲讲的,说什么亥时出生的,不害爹就害娘。”
老者端祥了一会儿肖然,从怀拿出一个发紫亮的圆盘,手里拈来一张黄纸,暗自咕噜着,也不啫噜什么?“孩子,来我写一张纸给你,你把它保存好、收藏好,现在可能你不知道写的什么意思,等于长大,学到了更多的知识,你再去理会,还有我们今天聊的,千万不要给任何人讲,包括你的家人,好吗?”
“还有,你遇到生死犹关的时候,拿出来念三遍就好,记得一定是生死犹关的时候,千万不要没事的时候拿出来念。”
肖然看手上纸条,也认出几个字来,只是纸条下面有图案乱吸引他的,象一把火苗,但又不是火苗,因为肖然知道家的火柴盒上印的三个火花苗,而这个图案有5条,有蓝色、绿色、红色、黄色、黑色,怪好看的。
老者说:小朋友,我握一个手,就再见吧。肖然胆胆怯怯伸出自已的右手,老者也伸出手来握着肖然的小手,然而肖然忽然发现自己的虎口一阵生痛。打开自己的小手一看,自己的虎口印有一个似火苗的图案,肖然使劲的去搓揉的它,深深的印上面,像一个伤疤,但非常的美丽,像火苗、像绽放的花朵……,
当肖然抬起头的时候,发现老者已不知去向,像做一个梦一般。但手中又一条纸条和虎口的图案,又不是梦,肖然童真般的笑容显露出来,肖然小心翼翼的合好纸条,放到自己的文具盒里下面那层,一蹦一跳的跑回家了。
等肖然走后,老者才从转角处走出来,一声叹息:本尊也不知是在帮你还是在害你。
因为此老者已经在九龙岛转悠了几天,心中凝惑终于有所解。老者念念有词:头触地、方位在西,数长为九九、壁长为暗九,九龙蟠燄动、四照逐花生、即此流高殿、堪持待月明。一切都随缘吧!悄然离去……
再说肖然的身份证吧,因为生于大年三十亥时,父亲也刻意的回避,在乡政府办登记身份证的时候,父亲故意把肖然的生日说成1980年1月1日。
而父亲这个不经意的动作为肖然带来惊喜多多,为啥?1月1日生日,元旦啊,好多商家搞促销活动,元旦生日的,免费啊,肖然只要是元旦就去大饭店、大商场、大电影海吃、海喝、海玩,不曾的惬意、爽啊!随怪自己的生日好啊!
1979年12月30年出生、1980年1月1日的身份证号码,一个关于70后、80后的故事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