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你醒了!快,去宣太医!遥遥,你渴不渴?你已经昏迷两天了,太医说你的头受伤了,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头还疼吗?你两天没吃东西了,感觉饿不饿?秋雨,快去厨房把我亲手炖的燕窝粥拿来……”
这个男人好像很关心我,自从我醒了他就乐的忙上忙下的,还肯亲手给我炖燕窝粥。
他到底是谁,又为何对我这么好?他刚刚说我脑袋受伤了,可我明明是刚穿越到这里来的,怎么会脑袋受伤呢?况且我还记得之前的事情呀……我心中有一箩筐的问号,只想找人给我解答一下。
那个叫秋雨的约莫十七八左右,样貌尚可,能近身伺候想必是个管事的。
她端来了燕窝粥,男子接过,小心的吹了吹,正想要喂给我,我微撇了撇头,他便停住了手。
“怎么了遥遥,吃不下吗?”他一如既往的关切道。
我转过头,对上他的视线,一字一句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哪,你是谁,我又是谁?”
男子放下燕窝粥,会意的笑了笑道:“你先喝几口粥,我便告诉你。”
……
我本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喂了粥,可他既然这样说,我也只能先喝几口再说。
我朝他微微点了点头,他示意秋雨过来扶我起来些,待我坐好,他舀了一勺粥,轻轻吹了吹,然后递到我嘴边,我抿了一小口。
“烫吗?”他柔声问道。
我笑了笑,朝他摇了摇头,他这才放下心,复又舀了一小勺。
不得不说,这燕窝粥炖的还真是恰到好处,没想到一个富家子弟还有这般手艺。
听他刚刚说宣太医,太医?!莫不成这是什么皇宫之类的地方?而他有如此权利,再加上他的穿着打扮,莫不是什么皇子?
我心里猜测,却不敢确定。
吃了几口以后,我便撒泼不吃,只想他先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谁知,这男子表面温柔,实际却也是霸道得很,硬是灌给我多半碗后才满意。
他刚放下手中的碗,一旁便有侍女端来一个小瓶子,我刚想问这是干嘛用的,他就说道;“来,漱口。”
无奈,我只能按照他的指令来做。
这瓶子是翡翠玉制成的,晶莹剔透,触手生温,真乃极品,尤其是像我这种古玩爱好者对这种东西真的是毫无抵抗力!
这漱个口都用这么奢侈的瓶子,看来还真是皇亲国戚。
待我漱完口,那侍女便端了瓶子下去,此时,另外一侍女拿来了一块丝绸缎子,应该是擦嘴用的。
男子摆了摆手,示意她拿下去,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块绣着“辰”字的丝绸缎子,色泽和材质上都比刚才那块好很多,看样子是他自己的手帕。
他把手帕拿稳,然后递到我嘴边想要帮我擦嘴,这我哪里好意思?便开口道:“我自己来吧。”
男子顿了顿,方才笑着松了手。
我接过手帕,轻轻的往嘴上沾了沾,一股沁人心脾的龙涎香味便钻入鼻孔,许是那手帕在他身上放的久了,也染上了淡淡的香味。
正陶醉着,听他说道:“这里是南赫国,我是大皇子赫逸辰,而你,是我未过门的皇妃……”
“咳咳,等等!”我被他的话吓到呛了口水,“你说我是你的皇妃?可我刚来到这个地方,也是刚刚才认识你,怎么就成你未过门的皇妃了?”
在现代我还是个单身,怎么一穿越过去倒成了人家未婚妻了?
我怎么想也对不上号,就算我脑子受伤了,可别人脑子又没病,且那日在战场上那个人称三爷的男人也认识我,而且还有什么过节的样子,若我是这人未过门的皇妃,又怎么会和那个三爷有过节?
还有,这南赫国又是哪门子国家??
许是我上课没有好好学习历史,孤陋寡闻了吧。
“太医说了,你的脑袋受了伤,所以可能有些事情可能记不太清了……不过没关系,我可以从头开始慢慢告诉你。”
赫逸辰耐心的解释着,瞧他那自信的样子倒是不能让人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那个战场,是哪个国家在打仗?”我问道。
赫逸辰先是顿了顿,而后很快又恢复原来的样子,他起身,理了理衣襟缓缓答道:“是龙霄国和紫烬国。”
龙霄国和紫烬国又是些什么国家?我茫然……
“那…是谁赢了?”我复问。
“龙霄国乃六大国之首,自然是战无不胜。”说罢,他又理了理衣领和衣袖,似乎不太想提到这件事情。
这么说来,那黑衣的一方便是他口中的龙霄国了,而那人称三爷被众人拥戴的,估计是也龙霄国的大人物了。
那人长得是英俊,功夫也一流,可那冷漠的态度真是让人难以靠近。
“杜太医到。”
正出着神,门口的太监高声宣道。
“快请!”
赫逸辰急忙站到一旁,留出中间的一条路。
按道理来说,主子们应该是站在主路上等待受礼,连我都明白的道理他怎会不知?想来他是太着急了些,一时忘了规矩。
杜太医提着个大大的医药箱,颤颤巍巍的走进来,他两鬓的头发已斑白,看样子已年过六旬,是个老手了。
他望了望赫逸辰,见他在一旁,便也没有走主路,而是也走偏了些,上前来行礼道:“微臣见过大殿下。”
赫逸辰挥了挥手道:“杜太医快快请起,诊脉要紧。”
“是。”
杜太医说罢走上前来,拿出一块手帕盖在我的手腕上。
他摸索了片刻,又翻了翻我的眼皮,才面向赫逸辰道:“回大皇子的话,妘大人的身体已无大碍,只是头部受到了重创,想要恢复记忆还需仔细调养些时日,微臣会把调养的方子拟好,还烦请秋雨姑娘随微臣到太医院一趟。”
“你说我……失忆了?”我扑腾一下坐直了身子,不由得一声惊呼。
杜太医被我吓了一跳,颤颤巍巍道:“正……正是。”
我傻在那里,脑子里全是他刚才说的话,仿佛咒语一般许久未能消散。
赫逸辰冲着秋雨点了点头,示意她跟杜太医去。
杜太医收拾了一下医药箱,与秋雨二人行了礼便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几名不能贴近侍候的侍女和我与他二人,我又突然想到刚刚杜太医诊脉时说的那句“妘大人”,问道:“刚刚杜太医为何说我失忆了,又为何叫我妘大人?”
赫逸辰一愣,又转脸冲我笑道:“遥遥,这些事情我早晚都会跟你讲的,今天你太累了,该休息了。”
不知怎的,我总觉得他不想让我想起以前的事情,除了关心我身体是认真的以外,其他关于过去、别国、身份的事情都是在敷衍我。
我瞧着他今日是不会说的,这便也没有再纠缠下去。
说了这一会话,身上确实有些乏累,于是我躺了下来,满脑子的问号,我是谁?我在哪?我忘了什么?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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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总是过的飞快,一转眼我在这南赫国的帘玥殿里便待上了一周了。
这几日我别的没了解,倒是了解了我殿外一共栽了大大小小十八棵树,最大的树上约有十根主干,每根主干上约有三十二跟树枝,每根树枝上约有六十片叶子;
最小的树上约有十五根树枝,每根树枝上约有三十片叶子;
再有,就是了解了我主殿屋顶的瓦砖有九十列,每列平均要砌十六块砖。
我之所以能数的这么明白,完全归功于秋雨,在家的时候我向来都是自然醒,可自从来了这,每天早上天还没亮秋雨就把我叫醒,若是真有事情也罢,醒了不过也就在寝殿静坐一天,当真无聊至极。
这日清晨,天还未大亮,便听到秋雨熟悉的叫嚷声
“妘大人妘大人,快起来了。”
我转个身,把被子蒙过头继续睡,不理睬她。
刚要睡着便感觉到身体的一阵剧烈摇晃,“妘大人,真的该起床了,今日可是皇后娘娘的寿辰,若是去晚了那岂不是大不敬之罪?”
皇后娘娘寿辰这件事我前几天倒是听赫逸辰提起过,今年是皇后四十岁的“大寿”。
四十岁在现代只算的上是半个中年人,可在古代却是个要过寿的人,不过仔细想来也对劲,他们能活到六十岁已然是高龄了,这么说起来,四十岁过大寿倒也不为过。
听说皇后有两个孩子,一个是赫逸辰,另一个是七公主赫雅安。
她是个将门之女,她的兄长也就是现在的娄丞相,曾与当今圣上一同打过江山,算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论样貌,皇后算不上倾国倾城,但却是个富贵旺夫相。当然,也是圣上最宠爱的女子。
即便如此,我还是不想起床。
我蒙着头耍着赖,呐呐的说道:“秋雨,你看谁家大早上的过寿呀,这寿宴肯定是在下午或者晚上,现在天色还早,等我再睡一觉,晌午再说。”
“不行的妘大人,寿宴晌午就开始了,我们巳时便要与大殿下同去的,这之前还要为您梳妆呀、换衣呀、选礼品什么的,您……”
“好了好了姑奶奶,您歇着,我起来便是。”
我实在不想听她啰嗦,便不情愿的起了身。
人家妈过寿辰,我整的这么积极,倒比我亲妈过生日还积极些……
不过这也没什么办法,我身在他国,自然要听人家的安排,即使我很是不满也要憋在心里。
秋雨扶我下床,给我端水漱口、擦脸、又给我梳妆,我则坐在那昏昏欲睡。
这些事情都是由她和几个丫鬟完成的,伺候的很是到位,全程不要我动手。
可别说,这种被人伺候的感觉还是蛮爽的。
“妘大人,前几天大殿下命尚衣局给姑娘新裁制了新的衣服,婢子这就给您拿来。”秋雨道。
“嗯。”
虽应着,总也是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