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1日,晴
今天是很忙碌的一天,临近终考,就连最有耐心的格温老师都开始变得急躁起来。
塞西尔说的那些猜测,我还是我无法认同,对她的计划,我即不赞同也不反对。不过,她最后的话……
(笔尖长时间的停留而出现大片的墨点)
希望终考之前我能说出那句话吧,谨慎一点总没错的,一点一点的拉近关系,还是莽到底?
或者维持现状?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喜欢我呢!
薇娅
(日记最后的“薇娅”二字被圈了好几圈,后面还画了个爱心)
………………
盖尔欧瑞,教室里,
下课后的午休时间,是同学们闲聊的时间,叽叽喳喳的交谈大笑,吵得人耳朵生疼,
薇娅与塞西尔换了位置,坐到窗边,希望可以减小那些声音。
塞西尔则坐在薇娅的位子上,她周围围了一大群人,好像是在玩什么游戏,一圈子人时不时的爆发出笑声。
薇娅趴在桌子上,面无表情的观察。塞西尔总是很擅长与他人交流,从她们见的第一面起,薇娅就知道了,塞西尔与她不是一类人。
塞西尔透过人群看见薇娅一个人,自信的笑笑,指了指座位,手指在他们二人间来回比划。
意思是:她现在所得的,换过位置后,薇娅也可以拥有。也在问薇娅是否需要换过来。
薇娅摇摇头,比起在人群中作为焦点,光芒万丈,她更喜欢一个人品味孤独。
可惜人们总喜欢将独自一人与不合群挂钩,总喜欢去刻意接近一些形单影只的人提出做朋友的提议,来彰显自己的善良大度。
比如某人……
但并不讨厌吧,毕竟,为了实现目标而苦心经营总是没错的。
……………………
环状走廊上,
薇娅放空着不急不满的走,寻了个借口从教室里离开,本想只是绕一圈就回去,没想到一不小心走错楼号了,又懒得原路返回,索性绕一圈慢慢走回去了,反正也没事要做。
这个走廊左右两边都是教师区,经过的学生很少,而且这个时间点老师们都在上课。
教师区的走廊比学生区的弧度大,在拐弯的时候,薇娅眼尖的瞥见那一片衣角,及时停下脚步,避免了一场碰撞。
“黛菲?”薇娅定眼一瞧,认出那人的身份,疑惑的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黛菲抱着一个大盒子,里面的不知名药剂摆放的整整齐齐。
黛菲吐吐舌头,俏皮的笑笑:“我是来找格温老师的,这是拉菲特的【雪吻】,我打算给班里每个人都送一瓶,我初来乍到性格内向,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的。”
黛菲从上面拿出一个带有紫色标签的药剂,递给薇娅:“正好遇见你了,第一瓶就给你了,这是紫缇香的,希望你喜欢。”
薇娅接过药剂,还未等薇娅说什么,黛菲就一溜烟的跑走了。
薇娅查看标签,标签上用拉菲特文字写着:紫缇香。
薇娅有些摸不着头脑,黛菲刚才跟她说话全程低着头,说话就跟提前打好草稿似的,说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走了,
不过,黛菲给班里一人一瓶【雪吻】,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班里人肯定不好意思继续排斥黛菲,算是很好的解决了吧。
薇娅松了口气,她还一直担心黛菲一直融不进班里然后只来找她玩,而塞西尔对黛菲有些误解,争吵是无法避免的。
像是心里放下一块大石头,薇娅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所以,原路返回咯,不浪费时间了。
薇娅准备去最近的传送门,却发现……
“这是四号楼,格温老师在对面楼层,黛菲是怎么绕到这里的?”
薇娅转头看向黛菲最后跑走的方向,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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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尔欧瑞是距离弗曼蒂最近的浮岛,相隔不足一万卡赫里,气候、人文和元素属性却完全不同。
此时,一艘巨大的炼金飞船行驶于两岛之间的航路上。
船上
精致奢华的房间里,一位老者坐在窗边,一手拿着茶杯,靠近嘴边,却不喝。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唯有那双深褐色瞳孔熠熠发光,忽略那双眼睛,你或许会认为这是一个慈祥的老人。
“祖父,我……”
巨大的推门声以及一个不合礼仪的,甚至有些粗鲁的男声,
嘭!
茶杯碰触桌子,发出一声巨响,不少茶水被震洒在桌子上。
“弗曼蒂的礼仪都忘光了吗!”
老者不怒自威,斥责道,周围的侍者熟练的撤下茶杯,擦净茶水。
闯进来的男子咬咬牙,做了个深呼吸,退回门口,敲了几下门才走进来,恭敬的说:“祖父。”
“我认为你现在应该在学校为终考做准备,而不是在这对我发出质问。”
老者接过侍者递来的新茶,不紧不慢的开口。
“这并不是质问,只是对您此行的目的提出意见。”男人收敛眼中的情绪,回答。
“意见?”老者不明意味的哼笑一声,轻抿茶水,“你有什么资格呢!”
“我是阿尔萨特家族的一员,也是您队伍里的一员。”
“伶牙俐齿的后辈。”老者对男子的理由怀有不满,但没有借口反驳。阿尔萨特的族长的竞争中,他确实还有价值。“那么,说说你的意见吧。”
“感谢您的慷慨。我认为您无需特地来到盖尔欧瑞,您知道的,盖尔欧瑞人民信仰弥罗娜,而与部分支持我们的……犯了冲突。”
“是我们销声匿迹太久了,让那些自称神民的家伙们忘记了我们的存在。”
老者自言自语,摩挲着指节上墨色的戒指,他们沉寂太久了,久到那次大战的余威都被遗忘了。
男子淡然的看老者怀念过去的辉煌,眼中不屑一顾,过去的辉煌已经过去,如果说以前的阿尔萨特是雄狮,那么现在的阿尔萨特早在内斗中磨去爪牙。
可偏偏所有人都对此熟视无睹,只沉迷争夺族长一职。
“那您这以身犯险,就只是为了一个在争夺中毫无威胁的后辈?”
为了使老者从回忆看向现实,男子不得不提出一个早已知道答案的问题。
“愚蠢!血脉者的力量你无法想象!”
“我并不认为血脉者可以如您之前所说那样无敌,之前卡维特那次,您也看见了,只需从背后瞄准心脏刺出,轻松击杀。”
男子轻飘飘的扔出事例,配合魔来击杀一个人对于他来说并不难,虽然没有分配给他,但他还是从达鲁的转述下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家族里很少会如此针对一个血脉者,他始终搞不懂,那种显而易见的陷阱,为什么还会有蠢货去踩呢?
“那是血脉没有完全激发,后天强行植入的血脉,怎么赶得上先天拥有的!!!”
老者很气愤,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质疑血脉者,幸好这个蠢小子没有在族里说,不然绝对会让“银婆婆”那一支抓到把柄。
“那您是如何确定盖尔欧瑞里有先天的血脉者呢?”
老者并不想回答,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故作玄虚的说:“我看见了……”
还未等男子反驳,老者就下了逐客令:“行了,我劝你不要看的太远,认清自己的实力,别在给我惹乱子,我们这支扶持的是亚瑞斯,不是你!”
男子阴的脸,凭什么,他明明比那个什么都做不好、天真的可笑的废物强太多了,凭什么扶持他!就因为他是血脉者?
就算心里再怎么怨恨,他没有发怒,也不会像小时那样去问为什么,他会靠自己得到他想要的。
他扭头离开,在即将走出房间时,低声咒骂:
“只注重血脉的老古董,终有一天你会为此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