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凉凉的月光如水,倾洒在大地上,与地面上单独的人影起舞。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那晚的落寞月色下,只有白羽一个人独自吹着玉笛,静静的守候着心底的那份留恋。一袭白衣飘飘,慌乱了这月色,也撼动了这思念者的愁。白羽凝视着今晚的月亮,暗暗的发呆。口中的玉笛发出动人的旋律,一直重复着同样的旋律,一直演绎着同样的心情。回想起消愁的工具有酒、歌、舞,还有诉说的人,可今晚只有可以倾诉的只有这一轮明月。时间的长河里总是有许多不尽人意的东西,若事事都可以圆满,那是一个不完美的人生。一个人可以享受相聚的欢乐,也需要忍受离别的痛苦。为此,白羽此刻需要的是慢慢的等待,一个被接纳的过程。时间是治愈痛苦的最佳良药,也是考验一段感情的最佳武器。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伤害莫过于此了,莫过于这心酸。自从那日之后,琉璃便有意避着白羽,除了履行侍卫的职责,其他的事情不作过多干涉。平日里在园子里遇到只是一声简单的请安,连眼神都不会交接到一起。白羽只是很无奈的接受了琉璃的躲避,心中暗自悲伤,渐渐的对琉璃也冷漠起来。白羽和琉璃目前的感情状态就像夜空中两颗平行飞起的流星,永远不会有交集的时候。互相躲避的眼神里已经看不到一丝热情,满满的排斥在外面。灵蝶在旁一直缓和他们俩的关系,却不起作用。这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灵蝶常常叹息,独自跟在主人的后面,也少了平日里的一些舞蹈。微风拂面,留下的还是这大地的颜色,这无比单调的感觉。
冷风狂吹,吹乱了思念者的头发。这段时间以来,琉璃心中很是惭愧,也觉得自己很后悔。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琉璃抱着一坛酒坐在屋顶上与灵蝶共赏月亮。琉璃对蝴蝶说:“上次我拒绝了王爷的请求之后,心里觉得很惭愧、后悔。”琉璃又说:“明明自己心里只有杀母之仇,为何心里却放不下白羽,他总是给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是自己又说不上来。”灵蝶说:“主人,其实我也觉得王爷有种莫名熟悉感,感觉一直说不上来。”灵蝶说:“主人,你还记得你小时侯在林子中救过的那位白衣少年吗?”他就是你当时发誓要嫁的人,也是你小时候一见倾心的人。琉璃说:“我记得那时候的白衣少年,我发誓自己要成为他的新娘。”灵蝶说:“那主人,你曾记得他送给你的玉哨吗?”琉璃说:“那个玉哨,是我从小最珍贵的东西,我一直保留到现在。”灵蝶说:“好的,主人,请你拿出那个玉哨出来。”琉璃立刻放下手上的酒壶,立刻从腰间把玉哨取出来,直接举起来给灵蝶看。灵蝶说:“主人,透过今晚的月亮,你可以仔细的观察一下这玉哨,看看有什么特别之处。”琉璃举着玉哨,透过月光,看着这玲珑剔透的玉器,也仔细的看着这玉哨上面刻着的“白”字,若有所思起来。月光拂面,透过这如水的凉意。灵蝶在一旁静静的煽动着翅膀,与主人一起盯着这玉哨看。突然,琉璃恍然大悟的举着玉哨对灵蝶说:“这白府王爷姓的是白姓,况且他平日里很喜欢穿白衣,我们小时候遇到的白衣少年会不会就是现在的白衣公子。”灵蝶说:“主人,我上次想到“白”姓,心中略有疑惑,感觉这个王爷好像小时侯遇到的白衣少年,但一直苦于没有充足的证据,自己不敢贸然去问王爷。“灵蝶又说:”本来打算早点去找主人提出这个疑惑,但最近一直贪玩,把这件事情忘之于脑后了。”琉璃说:“现在知道也不晚,但这只是我们的猜测,真相还得我们自己去证明。”第一,我们可以直接从白府中找到类似的玉哨,看看上面死否刻有“白”姓这个字眼;第二,我们可以直接询问王爷,看看他是不是当年的白衣少年。灵蝶说:“好,主人,我觉得这两个计划可行,为了主人的幸福,一定得早日找到这玉哨的主人。”琉璃瞧了瞧今晚的月亮,觉得越发可爱。
第二天,一大早,琉璃便冲进了白羽的房间,让白羽十分惊讶。白羽还在生气,表情十分僵硬,态度冷漠。白羽冷冷的说:“你这么冒冒失失的进来找我,有什么急事吗?”琉璃说到:“今天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在问问题之前先听我讲一个故事。”白羽说:“好,本王今日悠闲得很,可以暂且听听你的问题。”琉璃讲道:“在我8岁那年,本来和灵蝶一起在林子里练剑,在回家的路上曾被一位受伤的白衣少年绊倒,当时那少年左腿受伤躺在地上,我让灵蝶寻找了几种草药,帮他包扎了伤口又之后,与他在林子里倾述了一下午的心事。而且共赏了夕阳,与他分享了夕阳的唯美。离别之前,他送了我一只刻有“白”字的玉哨,我送了一株兰花。”琉璃又说:“王爷,您回忆一下,那个白衣少年是您吗?”白羽说:“那个少年长大之后的年龄和我相仿,但是我不记得自己曾经去过那片林子里,不曾在那里受过伤,也不曾送过玉哨给他人。”白羽一字一句的如实陈述,仿若字字诛心。此刻,他多么想自己就是琉璃小时候遇到的白衣少年,自己就是琉璃发誓要嫁的人。可是,白羽不能欺骗琉璃,不能欺骗一个自己爱的人,只希望她以后能够幸福。这几天,白羽常常在房中辗转难侧,日日夜夜思念着琉璃,他是多么想让琉璃接受自己,可是琉璃已经冷漠的拒绝了他。此刻,冷漠是他的保护色,即使日思夜想的感觉很痛苦,但他也要掩藏起来。”琉璃听后,满脸失望,跌跌撞撞的走出了白羽的房间。白羽望着这个他喜爱的女子,一直盯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