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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不择手段

王暮雨挣扎着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衣服被人换了,那身张扬的红衣变成了干净的白衣。

轻轻皱眉,到底是谁?她记得自己是被昭焱的缚魂绳折磨地晕倒了,对了!缚魂绳呢?

王暮雨拉起袖子,那狰狞丑陋的缚魂绳不见了,白皙的胳膊上只有与昭焱苦战留下的擦伤。

昭焱死了吗?应该是死了的,缚魂绳都不见了……

吱呀~

王暮雨胡思乱想时,竹门被推开了,一个清俊的身影背光站在那里,看不太清脸庞。

“醒了?把药吃了吧。”

王暮雨心头一颤,熟悉的声音,是骆云仙!他不是昭焱的人吗?既然他在这里,那颜渊……

“他……他呢?”

“先把药吃了。”骆云仙走出阴影,把手里的药递了过去。

王暮雨低头看看他手里的药,却没有伸手去接,只倔强地抬头,眼里都是冷然:“我问你……颜渊他,在哪里?”

“死了。”骆云仙的语气依旧平淡,“看到我在这里,就应该想到了吧?还问什么?”

不会的!那个人脸皮那么厚,那么卑鄙无耻,怎么会死呢?太可笑了!

王暮雨一手挣着身体,一手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你骗人!”

“我可以带你去看他的尸体。”骆云仙把手里的药放回床边的桌子上,在床边坐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她。

“尸体……”王暮雨神情恍惚,无意识地念叨着骆云仙这句话。

她怎么努力都想像不到颜渊的尸体会是什么样的,满眼都是迷蒙。

眼泪?她以前从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哭泣,如今自己脸上冰凉的感觉,就是眼泪吗?为什么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抹一把脸,王暮雨愣愣地看着手里的水渍,脸上凉凉的东西更多了,眨眨眼,想要把它憋回去,可是,怎么都控制不住。

“为什么?”

她张嘴问道,沙哑,哽咽。

骆云仙伸出手臂,轻轻把她揽入怀里,刚碰到她,就眼角一缩,她在颤抖。

“你不舒服?”骆云仙手指扣住她的脉搏,心脏跳动的太快了,是心疾吗?

只是听到这个消息,就有了心疾?骆云仙呼吸有些不畅,手下用力,把她禁锢在怀里。

王暮雨还在瑟缩地颤抖,呼吸更是紊乱,干涩的开口,却发不出声了,只无力地想推开身边的骆云仙。

察觉到她的意图,骆云仙脸色不好,手臂依旧犹如铁箍,绻着她消瘦的身子。

王暮雨也不再挣扎,只眼神空洞地盯着前边的鞋子,许久都不曾开口,也不曾反抗什么……

一个时辰后,阳光不再刺眼,空气有了一丝冷意,身体虚弱的王暮雨终于撑不住又昏睡了过去。

看着怀里脆弱地像是婴儿的王暮雨,骆云仙脸色稍缓,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落在她的衣襟上,顿了顿,还是绕过后背,把她抱了起来,重新放回床榻。

轻柔的给她盖上被子,骆云仙端起早已放凉的药碗,定定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推门离开了。

竹屋外,骆云仙清冷地开口对侍女吩咐道:“照顾好她!”

“是,主人。”侍女躬身回话。

“她若想出来,不必阻拦,只跟紧了便可。”迟疑片刻,他又补充道。

夕阳撒下了金色的光,落在白衣的骆云仙身上,煜煜生辉,却无暖意,一阵清风扬起衣襟,只觉得冷意斐然。

屋内,本应恬静安睡的王暮雨却睁开了眼睛,蜷缩了身子,苍白的手指紧紧的抓着褥子,每次呼吸都像是用尽力全身的力气。

黑暗,没有尽头。

第二天再见到颜渊时,王暮雨已经神色平静了。

“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骆云仙端茶的动作一滞,缓缓开口:“你终于问出来了!”

“颜渊与昭焱拼杀,力竭而亡,昭焱也身受重伤,被我杀了。”

“你为何会杀了昭炎?你们不是一伙的吗?”王暮雨眼皮动了动问道。

“因为,她要杀你,我不想你死。”骆云仙依旧语气平稳。

“他……有留下什么话吗?”

骆云仙缓缓摇头:“无。”

沉默,茶水已凉。

“我想回家。”

“不行。”

“为什么?”

“你的身子还未养好。”

“我饿了。”

“我让人送吃的过来。”

还是那个侍女,手中端着一个食盒,里面是一碗粥。

她端起粥,走了过来,却被骆云仙拦着,手里的粥也被骆云仙接了过去。

侍女默默地退开,袖里的手握成了拳头,眼里尽是不甘。

骆云仙把粥吹凉,送到王暮雨嘴边。

“我自己来。”王暮雨伸手去抢勺子和碗。

“别逞强了。”骆云仙无奈地松手,王暮雨却手脚发软,让勺子掉了下去。

王暮雨愣愣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勺子,自己已经弱到这种地步了吗?

侍女很快又取了勺子回来,这一次,王暮雨没有再拒绝。

骆云仙勺子递得优雅,王暮雨吃得很慢。

吃了半碗粥,骆云仙就停了下来:“你久未进食,不能吃太饱,等会儿还要吃药。”

王暮雨疲倦地点头,也不说话,只靠着床边闭目养神。

骆云仙见此,犹豫一下,转身出去了。

“主人,青竹不明白,她对主人如此冷漠,为何还要留着她?”刚才的侍女站在屋外,拦住了骆云仙的脚步。

“她……是我的劫数!”骆云仙仰头望天,明知不可动情,他却贪恋她身上的味道。

“既如此,青竹这就去杀了她!”说着,扭头就走。

“站住!”骆云仙神色一厉:“我的事情,什么时候由得你来做主了?”

“主人!你是要脱离这一方小世界的神,她配不上你!”青竹委屈。

“她配不上,难道你配得上?”骆云仙讥笑道。

“主人,青竹不敢妄想!”青竹脸色煞白,连忙跪下,她虽然自小就服侍骆云仙,心中爱慕与他,可是也深知他的绝情心狠。

“行了,起来吧!”

骆云仙看也没看一眼,就抬脚离开了。

望着骆云仙的背影,青竹眼中的不甘更甚!

几天后,王暮雨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

骆云仙每天都会来看她,与她说说话,只是大多数时间都是他在说,而她却只安静地听着,并不搭话。

今日骆云仙又来了,手里还拿着花篮。

“我见那花圃里的兰花开的漂亮,便折了几支回来,给你摆在屋里,可以安神。”

骆云仙自顾自地走进来,在木架上找到了一个白瓷瓶,将花篮里的兰花插进去,只有这清淡优雅的兰花才配得上她。

王暮雨的目光落在了骆云仙手中的兰花上。

“这花真美。”

本来没指望她会有反应的,骆云仙听到她的赞赏,心情瞬间畅快了。

“你喜欢就好!”

“是不是所有美好的,你都要不择手段地弄到手?”

王暮雨依旧盯着那带着露水的兰花。

骆云仙动作一顿,手里的一株兰花被攥紧了。

“是!美好的事物,世人皆喜……”

“得不到,就要毁掉吗?”王暮雨嘲讽地开口。

骆云仙一愣,毁掉?他摇头,他怎么会舍得?

“看,你手里那株已经废了……”王暮雨轻笑,“你不该把它带回来的,留在花圃里,它至少能盛开数天,枯萎后还会留下种子,而被你带回来,却只剩残枝败叶了……”

骆云仙松开手,那株兰花果然已经被折腾地不像样了,他眸色微沉。

“抱歉!弄坏了这株兰花,剩下的那些,我不会让它们枯萎的!”

骆云仙似乎是没有听出王暮雨的暗语,转身,给那瓷瓶里的兰花渡了一丝灵气,让那几朵兰花更加娇嫩了。

“你看,它们会依旧鲜活。”

王暮雨无言,又成了他说,她听。

良久,骆云仙起身,轻叹一声,眼里都是受伤:“你我之间,何至于此?”

王暮雨心中亦是一痛,何至于此?曾经那个在她心中宛若谪仙的骆云仙,如今变成了残害生灵的恶魔,又让她如何释怀?

“你心中有了答案了,为何还要再问?”王暮雨闭眼,多说无益。

“总有一天,你会改变这个答案的!”骆云仙莫名的烦躁,这几天,他从她这里得到的,总是冰冷,讽刺。

王暮雨轻笑,却没有开口反驳。

午后,太阳正好,王暮雨坐在竹屋外的木阶上,一手拿着从青竹那里讨来的谷子,一手托着一只漂亮的画眉鸟。

竹林周围的鸟儿似乎都被吸引过来了,零零散散地落了一地,欢快地啄食地上的谷粒。

骆云仙过来时,正看到王暮雨身着白衣,披着三千青丝,目光柔和地抚摸着一只白鸽。

骆云仙痴痴的望着这一幕,只觉得心脏不受控制地乱跳,随即又嫉妒地发狂,这柔和的眼神,什么时候能再回到自己身上?

许是他身上的杀气外泄了,惊的那些鸟儿瞬间扑棱棱飞走了。

王暮雨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转身往竹屋的方向走。

骆云仙紧走两步,拉住她的胳膊:“等等,不要这样!”

“松手!”王暮雨不耐烦道。

“为何?是我容貌比不上他,还是才学、武功不及他?”骆云仙的手抓得更紧了。

“不……”王暮雨摇头,“你容颜脱俗,武功冠绝天下,谋略更是无人能及,唯独一颗心,是黑的,呵呵……”

骆云仙如玉的脸上有些阴鸷,她句句都在夸他,唯独一句“心是黑的”把他的所有,都践踏在脚下。

“没错,我心是黑的,只唯独心尖上的你,是红的!”这句话是他咆哮出口的。

“别!我可当不起。”王暮雨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骆云仙红了眼,用力拉过王暮雨,不顾她的反抗,将她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穿过竹林,一脚踹开竹屋的门。

“嘭!”

王暮雨被他暴力地摔在了床上,她惊慌失措地手掌撑床,想坐起来。

骆云仙没等她起来,就俯身压了下去,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你做什么?!”

王暮雨挣扎着,却被他直接扣住双手,不得动弹。

骆云仙脸上有些阴狠的神色,并不言语,只是迅速地将王暮雨的双手聚过她的头顶,又伸手去撕她的衣服。

王暮雨这会儿真的怕了。

门外,几声清脆的鸟鸣声,让王暮雨浑身一颤,这不是骆云仙,这是个恶魔!

就是他,害死了颜渊,害死了冷烟,害死了那么多人……

这一刻,她忍了许久的仇恨、委屈、绝望终于覆盖了所有的理智,让她不顾一切地反击了。

满口血腥味,王暮雨扭头,死死的咬住了他的胳膊!

好痛!

骆云仙的动作停下来,为什么被咬的是胳膊,痛的却是心?

看到她满脸的泪水里,那双倔强又绝望的眼,他缓缓松开了手。

“我……”骆云仙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任由她发泄似的咬着自己的手臂。

鲜血顺着王暮雨的嘴角流下来,她松开口,扭过头去,又放空了自己的眼睛,不愿意去看骆云仙一眼。

骆云仙僵硬地垂手站在那里,任由手臂上的伤口血流不止,只静静地看着她。

“你……好好吃药!若是嫌苦,就用两颗梅子。”

骆云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放在桌子上,不敢再看她一眼,狼狈地离开了。

床上,王暮雨把自己缩成一团,只觉得浑身发冷,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不信他说的话,不信颜渊死了,千方百计地用手段控制鸟雀,帮她探查消息。

就在刚刚被骆云仙扔在床上的时候,她听到了那只千里迢迢赶回来的鸟雀的消息。

丞相府挂满了白布,哭声震天!

她不敢信,更不想信!

仇恨,痛苦,像恶魔一样,萦绕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灭之不尽!

闭眼,颜渊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在她眼前晃悠,她能听到他在笑着唤她小刺猬。

等她睁开眼时,却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心痛得无法呼吸,她想看到他,真的好想,如果自己不睁眼,他是不是就不会离开自己了。

她再次闭上了眼,真的又看到了那个人,一身玄衣,坐在桃花树下的茶桌前,摇着扇子朝她笑的温柔。

第二天清晨,骆云仙再来时,看到的就是王暮雨眼角带着泪痕,嘴角却挂着微笑,安静地睡颜。

她的呼吸很浅,睡得很沉。

她梦到了什么好事儿?肯定不是自己,眼角瞥过桌子,那包梅子依旧放在那里,没有动过。

骆云仙抿嘴,却又不忍心打搅她。

轻轻地退出去,招来青竹询问:“她……昨晚的药喝了吗?”

“未曾,昨天主子走了之后,她就睡了,青竹想着,她之前睡觉经常惊醒,这次睡的这么香,就没去叫她。”青竹低头回话。

骆云仙深深地看了青竹一眼,转身又回到了竹屋。

她虽然身负灵力,但是上次大战,灵力枯竭,伤了根基,需要药物辅助疗伤,不过这几天已经好了很多了,就算不用药,也没什么。

骆云仙站在床前,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中五味杂陈,以前的她,总是浑身是刺,从不会在人面前放下防备……除了那个人。

他不想去叫醒她,想让时光就这么慢慢流逝。

第一次见她时,她才五岁,宝石一般的小眼睛好奇地盯着他看。

再见时,她就长成了翩翩少年,英姿卓越,一身红衣,却无丝毫妩媚,更多的是冷漠。

他不喜欢她穿红衣,总觉得那衣服不适合她,果然,她身着白衣的样子,才是无害又安静的。

不知从何时起,明明是一颗棋子的她,成了他心头挥之不去的影子。

他会利用她,却看不得她受伤,他会算计她,却不想她有危险。

他以前不懂她的孤独,她的防备,她的疏离,她的……

直到他知道她的女儿身那天,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骆云仙苦笑,如果他早一天知道此事,应该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吧?

可恨的是,第一个知道她女儿身的,居然不是自己,而是那个人!

骆云仙身上突然燃气一丝戾气,让他暴躁不已。

骆云仙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波动,连忙压制心中的杀意。

强迫自己稳定下来,骆云仙脸色一白,嘴角多了一丝血迹。

自从吸收了昭焱的魂魄,他虽然实力大涨,可是情绪却越来越不稳定了。

难道这就是反噬吗?骆云仙掏出一个白色丝帕,拭干净嘴角的鲜红。

眼神暗了暗,终究是不忍心打搅她,转身出去了。

“等她醒了,立即报给我!”

留下一句话,骆云仙匆匆离去。

看着一身白衣似雪的骆云仙,青竹咬唇,那个女人究竟哪里让他如此着迷?

另一边,颜渊醒来时看到的竟然是广新。

“暮雨呢?她在哪里?”

颜渊第一句问的就是心中那个人。

“我赶到时,只看到主人和周阳、周晔,还有白姑娘,没有见到王公子。”

广新秀气的眉毛纠在一起,低声问道:“周阳已经醒了,目前,只是没想到,骆云仙这样的人,居然会做出此等恶行?”

“我……想喝水。”颜渊闭眼,没有找到暮雨,就说明她还活着,虽然不知道现在在哪里,至少还活着。

广新给他倒了一杯水,喂他喝下去,知道他心情不佳,便开口道:“周晔和周阳都很好,白姑娘也醒了,现在主人也醒了,等主人恢复了,我们就可以一起去找王公子了。”

“你知道她在哪里?”

颜渊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不知道,”广新摇头,“但是我听周昔说过大概位置。”

“礼闲王?他怎么会知道这些的?”颜渊惊讶道。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那天周昔突然找上门来,说主子和王公子会遇到危险,让我来找主子,没想到果然让他说中了。”广新摇头,“周昔就在这里,主子要不要见一见?”

广新的话音刚落,只见那个周昔就随手推门进来了,他身着一身普通的皂蓝色长袍,像是一个普通的书生,一点都没有王爷应有的华贵。

“颜丞相可还好?”

“托王爷洪福,微臣很好!”颜渊用手撑起身体,准备下床,却被周昔阻止了。

“颜丞相不必多礼,本王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相商。”周昔瞥了一眼广新,不咸不淡地开口道,“今日之事……”

广新是个聪明人,笑了一下,开口道:“我去看看主人的药熬好了没有,晚点过来。”

广新退出去了,还随手关上了房门。

“王爷,你是如何得知我和王公子会有危险的?又为何会遣人来救我们?”颜渊开门见山道,对于眼前这个礼闲王,他了解的不多,更带着三分警惕。

“因为我十年前就知道骆云仙是个无恶不作的魔鬼!”周昔没有计较他的不礼貌,而是口气平稳地叙述了一个故事。

“十多年前,朝云国和飞宇国大战,当时的我年仅十岁,在宫中与宫人玩闹时,我调皮藏在了罗星殿,那罗星殿乃是历代国师在宫中留宿时居住的宫殿。”

“我刚钻进罗星殿供奉的香案桌下,前国师就和骆云仙一起走了进来,他们聊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密事。”

“我惊恐地发现,父皇敬重的国师居然暗地里策划了朝云国和飞宇国的大战,那场大战死了数十万军人,他们的死仅仅是国师为了一个祭坛,听他们说,那地方就在三国交界处,他们要用这些军魂去喂养一个什么人。”

“老国师又嘱咐骆云仙去寻找童子,说是要炼制什么东西,需要很多干净的血,骆云仙一一答应了。”

“我当时吓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慌神间弄出了动静,辛亏当时一只偷吃贡品的老鼠帮我躲过了一劫。”

“他们走后,我又在香案下躲了许久,直到天黑,才哆哆嗦嗦地爬出来。”

“等我回到自己的寝宫后,发现母妃死了,我当时都傻了,照顾我的嬷嬷说母妃说是因为没有找到我,自责之下饮毒酒自杀而亡。”

“可是我在母妃的手里,发现了一缕白色的丝绸,我母妃从来不穿白色的丝织品,而宫中的其他人是没有资格穿的,能穿这种衣服的,只有一个人,就是那个新来的骆云仙!”

“我把这件事告诉老嬷嬷,那嬷嬷是母妃的奶娘,嬷嬷惊恐地捂住我的嘴,告诉我,把这事儿藏在心底下,永远不要拿出来!”

“那晚,嬷嬷抱着我哭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她就带我去见了父皇,让我告诉父皇,愿意去朝云国为质子。”

“嬷嬷说,她没有本事,只能这么保住我的性命,让我以后做事稳重妥帖,切不可冲动!”

“我出发前一晚,嬷嬷在母妃的寝宫悬梁自尽了,我只能孤身一人前往朝云国,度过了这数十年……”

周昔说的累了,随手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你就不怕我和骆云仙是一伙的吗?”颜渊不敢全信。

“若是如此,颜丞相绝对不会被派去做大将军,因为这场战争始终不会有结果,儿颜丞相的结局也只能是……所以我猜,颜丞相并不知道这场大战的真相。”周昔笑道。

“那你如今为何要告诉我这些?”颜渊问道。

“因为,我需要你们帮忙,才能除掉骆云仙,”周昔盯着颜渊的眼睛,“这些年,我在朝云国一直遭遇刺杀,但是因为身份敏感,所以被朝云国皇室保住了,我站稳脚跟后,就一直都有派人盯着骆云仙的一举一动,然而,他的人太强了,我养的探子根本不是对手,只是探查到了骆家的隐居之地,就已经是耗费了很多兄弟的性命。”

“原来如此……”颜渊沉声道,“多谢礼闲王救命之恩!”

“你可愿与我一起扳倒骆云仙?”周昔再次询问道。

“有何不可?”颜渊与他对视,两人眼里都是欣赏。

周阳守在白冷烟的身边,看着她摘下面纱的脸,那张白皙的脸上丝毫没有以往的丑陋胎记的痕迹,他伸出一双大手,想去抚摸她的脸,可是顿了顿,又在半空中停下来了。

周阳眼神一暗,收回了大手,转身面向着窗外的一丛翠竹,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白冷烟,这个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居然跟他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如今师父也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哥,小师妹还没有醒过来吗?”周晔走了进来,他和周阳受的伤并不是特别重,所以醒的最早。

周阳默然无语。

周晔自小同他一起长大,自然知晓他心中所想:“哥,师父曾经教导我们,人无权选择自己的身份,所以要直面人生,你我不皆是如此?我们又何曾想要生在帝王之家?”

周阳眼神动了动,转身看向周晔:“我知道,她定是有苦衷的,可是,师父……”

“小师妹如今若是醒来,定是心存愧疚,你若是在这个时候对她冷淡怒视,她定会伤心欲绝,以她的倔强,不定会做出什么傻事,那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吗?”周晔虽然有时候爱闹了些,但确是个通透的人。

“我明白了,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周阳目光放柔了些,看着床上的白冷烟,她还是没有要苏醒的样子。

“舅舅醒了,我们一道去见一见舅舅吧!”周晔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好!”周阳出去前,还把房门也顺带关上了,外边风大。

颜渊和周昔正在详谈,听到周阳周晔来了,颜渊立即看过去:“你们,伤怎么样了?”

“舅舅放心,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舅舅的伤太重了。”周阳开口道。

“那就好,等这些事情过去了,我再带你们去见一个人。”颜渊点头,在这两个外甥面前,他还是稳重自持的。

周昔起身道:“你们先聊,本王还有些公务要忙,先行告辞了。”

周昔出去后,周阳道:“舅舅,我们怕骆云仙趁这些天来找麻烦,就对外宣称您重病去世,在丞相府挂起了白绫,混淆视听。”

“这点小伎俩,怕是瞒不过他的,他太聪明了,只是不知道他为何要把暮雨带走……”颜渊思量着,“对了,你们伤好了,就加紧练习你们师父教你们的灵力修炼,提升自己的实力,骆云仙那厮吸收了昭炎的一身功力,怕是比当初的昭炎还要不好对付了。”

“是!”周阳周晔齐声答道,救出师父,诛杀骆云仙,他们义不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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