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
六号包厢也来插上一脚,而后又有十号包厢开始报价。
“三千二!”
···
“三千八!再高我就不要了。”
江流报出这个价格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暗道:
“怎么感觉我现在比第一次谈恋爱还要紧张。”
江流面不改色地端起一旁的茶杯,轻抿一口茶水,缓解着紧张的心情。
虽然有李勋这个靠山在,他的碎裂的经脉根本不是问题,但是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还有人加价没有,这可是来自于神秘的鬼海深处。”
苏衡一句略带诱惑的话,让江流差点被口中的茶水噎到,令他恨不得把这个苏衡活活掐死。
“三千八,第一次!”
“三千八,第二次!”
苏衡这次足足停顿了六秒,才道:“三千八百锭金子,第三次!”
江流终于真切地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度秒如年”。
“三千八百锭金子,成交!恭喜十三号包厢,拍得鬼海蓝钻三枚。”苏衡手中木槌捶下,开始介绍下一件拍卖品。
“呼!总算拍下了。”江流深深叹息一声,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喜悦之情。
接下来的几件拍品都算的上精品,却没让江流提起丝毫兴趣。
直到那张晶莹剔透的“碧寒弓”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但是两千锭金子的价格,浇熄他炙热的心灵,只能让给八号包厢。
“下面这一件拍品属于一类神鬼莫测的修士所用。”
苏衡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据说只要给这类修士足够的材料,他能让一位低阶原士把一位高阶原士活活砸死。”
听到苏衡如此一说,本来喧闹的拍卖场顿时变得落针可闻。
正在推算“赶雀”的江流察觉到拍卖场的诡异变化,不情愿地把目光投向苏衡。
苏衡微微一笑,双手轻轻击了三掌,一个性感女子托着一个木盘走了过来。
苏衡一把掀起木盘上的红丝绸,只见一支二三十厘米的竹竿毛笔躺在盘中。
“来自神秘修士的低阶原器——鼠须制符笔,这可是用低阶原兽黑鼬的胡须制成,能极大地提高符士制符的成功率。”
苏衡的音量猛然一提:“底价三百锭金子,每次加价不少于二十锭金子。”
“流哥,这制符笔可是我的菜。”张山脸上一喜,急忙报道:
“三百六!”
江流的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一道隐晦的目光朝他们这边望来。
“三百八!”
大厅中也响起报价声。
江流瞬间感到那道隐晦的目光从他们这边移开,见张山又准备加价,连忙制止道:
“先别加价!这鼠须制符笔可能有问题。”
张山一愣,不解地问道:
“流哥,这笔能有什么问题?要知道我现在用的还是普通的制符笔,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一件低阶原器的制符笔,说什么也要把它拿下。”
刚才被那道隐晦目光盯住的阴冷感觉,依旧徘徊于江流的心间,他忽然想起当初宝华村那队手持长矛的士兵,内心中蹦出一个挥之不去的念头:
“难道那个姓邱的天师又派人过来清剿张天师的子孙?”
“张天师姓‘张’?”江流猛然回过头来,看着张山那张能和二丫一比的胖嘟嘟的脸庞,心中怎么也无法与那个仙风道骨的张天师联系到一块。
“流哥,你别这样看我。”张山一脸为难道:
“虽然我对你有感情,但是那只是一种崇拜之情,你可千万别有其他想法。”
江流神色一僵,没好气道:
“滚!”
张山见江流看他的眼神重新恢复正常,轻吐口气道:
“流哥,你刚才的眼神好吓人,我都感觉在那一瞬间自己赤身裸体的站在你面前。”
江流装作没听到张山这句插科打诨的话,从脖子上取下当初张天师送给他的“破界符”,递过去郑重地说道:
“这张符箓的事情,出了这间包厢就把它忘掉。无论是什么人,都不能和他提起这事,包括你家的那位酒鬼。”
“流哥,这是什么符箓?还弄得这么严肃。”张山接过那张只有一寸半的金色符纸,定神一看,但见上面的符文比他见过的所有符箓上的符文都要复杂,惊呼道:
“天——”
“小声点。”江流一把捂住张山的嘴巴,表情严肃道:
“你仔细看一下。这上面的制符手法和你的像不像?”
张山等江流放下捂住他嘴巴的右手,语气兴奋道:
“流哥,这可是真正的天师符,你从哪得来的?”
“别问这么多,能告诉你的时候一定会告诉你。”江流催促道:
“快看看这符箓的制符手法。”
“好的!”张山闻言,细细打量起“破界符”上的制符手法,心中越看越吃惊,抬头道:
“这符箓的制符手法虽然比我高等许多,但是依旧能从里面看出一些我常用的制符手法。”
“这个张山还真可能是张角天师那一脉的传人。”江流皱眉深思道:“不,说不定还是他的血脉分支。”
“我家里都没有这么高等的符箓。”张山再次研究一会“破界符”,说道:
“难道说我们两的祖宗,就已经是亲兄弟般的交情?”
正在喝茶的江流听到张山的话后,口中的茶水差点喷了出来,半响后,才问道:
“你制作的符箓有多少人见过?或者说现在有多少人手中有你制作的符箓?”
张山虽然疑惑江流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好好回想一番后,答道:
“有几十上百人吧!”
“这么多?”江流忍不住惊呼出声,心想:
“这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
“流哥,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张山疑惑地问道:
“一位符士用自己制作的符箓和别人交换东西,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江流沉吟半响,最终还是决定告诉张山一部分真相,说道:
“张山,你现在有可能正在被人追查。并且他们的实力很强,就是陈锡联也不一定敌得过。”
张山的脸色一变,说道:
“这种事情可不能开玩笑。”
江流看了一眼张山,转头望向最终以七百四十锭金子的价格,拍到那支鼠须制符笔的十二号包厢,正色道:
“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你要不信,我们待会看看十二号包厢那人的下场。”
张山能有卓越的制符天赋,代表着他的智商并不低,结合江流不让他竞拍鼠须制符笔,又问他的符箓给过多少人,心中顿时想通一大半,哭丧着脸哀求道:
“流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张山现在可是跟着你混的,要是让别人知道我还被人给害死了,这可有损您的威名。”
“这个张山真是个活宝。”江流被张山一席话弄得哭笑不得,见他还准备大唱苦肉计,连忙制止道:
“得了,得了,你放心,我一定尽力帮你。你别这么紧张,这或许只是我的猜测。不过,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张山表情明显一松,点头道:
“流哥,什么条件你尽管说。就是让我一天临摹六千张符箓,我也会做到。”
“嗯,趁此机会正好可以紧紧张山的懒劲。”江流沉思片刻,说道:
“第一,每天虽然不用临摹六千张符箓,但是也不能少于四千张符箓;第二,不能再让你制作的符箓流传出去。”
还在等待江流说出下一个条件的张山,惊讶的抬头问道:
“就没了?”
“没了,你做好这两件事就行,剩下的让我来。”
张山心底一喜,心中暗自庆幸:
“还好流哥没有让我戒掉我的‘性福’来源。”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江流一拍脑门,差点忘记张山的极品嗜好,补充道:
“你的那项独特爱好不能再有了,有什么需求直接去乾春园。”
“果然是‘千算不如张山,万算逃不过流哥’。”张山似个苦哈哈,郁闷地点头应道:“是,流哥!”
“别哭丧个脸,‘符修之人最重清规’这句话,你家的酒鬼肯定给你说过。”江流笑呵呵地站起身来,道:
“我出去有点事,一会就回来。”
江流说完,径直朝包厢外走去。
两刻钟后,江流身上带着一股独特的清香回到包厢之内,等待起拍卖会的结束。
入夜,城西的一间客栈中忽然跃出一团黑影,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中。
这团黑影悄无声息地穿过一条条曲折的小巷,仿佛有什么东西引导他前往他的目的地。
黑影忽然在一处灰白的围墙边停下,静立半响,双脚一蹬,纵身一跃,已经到三米多高的围墙之上。
“应该就是前方的这个院子。”
黑影在空中轻嗅两下,朝前跑出几步,脚步一踏,跃到一座阁楼顶部,静悄悄地注视着他前方通明的院子。
黑影所在的这处阁楼与那个院子至少相离上百丈,但是以他经过洗目灵淬炼的双眼,连院中那条灰色的狗的面目也能看清。
一个时辰过去后,院中东面的房门忽然打开,从中走出一位中年男子。
灰色的狗一见到男子,连忙站起身,摇晃着尾巴朝他跑去。
中南男子微微一笑,嘴中好似说着什么,蹲下身去抚摸灰狗的脑袋。
这时,异变突起,一道隐晦的青光激射向那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