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是说弩军进攻?步军侯令?”袁鹏稍稍移过去,努力憋住笑,试探的问道。
“啰嗦什么!本阁说的不清楚嘛!弩军进攻!入内不可退!凡拒捕反抗者,杀!欲逃脱者,杀!”张敬之吼道。
大家都震了一下,不想这位文质彬彬的阁老大人这般杀气腾腾,着实吓人。这才意识到命令并没有错。袁鹏重复命令,立刻进攻。弩兵虽有万般不解,想是遇到这么个不懂打仗的文人,只能认倒霉,于是硬着头皮冲向那个院子,要把气撒到贼人身上去。
军差破门而入,一路见人就射,从前院直冲到后院。夏国人来不及躲避,抓起刀剑的还没起跑就被射倒了。剩下几个人退回到大屋里,几十个弩军前后围了起来。这些弩军没有刀剑,平时都是躲在步军后面放箭,眼下没有步军的长矛和盾牌顶着,像没穿衣服的女人一样,一个个神经紧张,又不知道屋内的情况,谁也不敢冲进去,只是拼命的放箭,怕里面的人拿着长武器冲出来。咒骂大人们怎么还不让步军进来。
屋里的夏人慌手慌脚,两个被穿门窗进来的弩箭射死,只剩五个人护着一个头目,从屋内的地道逃跑。头目不肯自己走,被随从使劲推了进去。后面的两人打手势让前面三个人也跟着下去,那三人眼睛已经湿润了,咬着牙对留下的两人说了一句,魂灵不灭,来世再见。留下的两人也回了相同的话,突然伸手将那最后一人推进去,盖好板子,把地毯重新铺好,然后躲在桌子后面,待那三人走远了了,一起轮着刀冲了出去。
外面的弩军箭也放得差不多了,停下来正愣神呢,突然从里面飞身跳出两人。两个躲闪不及被砍倒,剩下的反应过来,直接将两个夏国人射成刺猬。
张敬之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听着里面没了动静,下令所有人冲进去。
一路上张敬之眯着眼睛,看着夏人的尸体。到了屋前站住,等着冲进去的军差回话。
“里面没人!”军差回报。
张敬之走进去,四处看了下,走到那两个夏国人刚刚躲箭的地方,四周看了一遍。对所有人说:“你们再仔细搜一下,注意暗门和暗道。”
军差们四下仔细搜查,终于在一个毯子下面找到地道口。
“找到了!”军差们闪出地道口,像大人们禀报。
张敬之带着其他人走到入口处,发现有洞口刚刚拉扯时留下的线索。对领队的百夫长说”下去看看。“
那军差带了几个人头前进去。下面还算宽敞,只是很黑。他们打起火把,缓缓前进,不一会儿就看到一个密室。这里有两丈宽,放着很多食物和兵器。正中有三个开着盖子的大箱子,显然是刚刚有人翻过。密室的其他三面各有一个出口,那百夫长遣人回去报信,然后让剩下的四人分成两队走两侧的地道,自己接着往前走了。他小心翼翼,紧紧抓住手中的刀。这地道越走越局促,后面已经不能完全站直身体了。突然脚下被一个东西给绊了一下,用火一照,居然是一具尸体,看样子死了有些日子,衣着是夏人打扮,不知道是什么人。百夫长不待多想,继续往前走,走了没多久,到了一处有亮光的地方。原来已经到了出口,出口的盖板掉在地上,并没有盖回去。
百夫长赶紧从出口跳上去,是一座废弃的房屋。房屋的一角已经倒塌,四周都是倒挂的木头,地上一堆堆的木石垃圾。百夫长冲出这房子,周围打量一下,全是破败的房子,没有一点人气,看样子废弃已久。他扔下火把,拍打了身上的土,找了一条路,准备回去复命。突然听到四周脚步声大作,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抓紧手中刀,做出一个战斗的架势。不一会儿,围上来一群人,正是刚刚袁郎中排出的一对人马。
带头的人走过来,好奇的看着他,笑的前仰后合,嘲讽的说:“快瞅瞅!咱们的黄队长这是刚从土窑里钻出来的吧!”
“少放屁!”百夫长黄岩很生气,等着两个鸡蛋大小的眼珠,骂道:“没眼珠的愣种!老子是追那些贼人!”
“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刑部衙门多穷呢,都让你黄队长掏洞逮耗子了!”那头目说完,引得所有人哈哈大笑。
“老任,你。。”,黄岩瞪着他,自顾自呼呼的生气,就差上去一刀剁了他。
“好了好了!你我弟兄连这点说笑都使不得了嘛!”那姓任的头目觉得有点过火了,没再火上浇油,满脸赔笑的问道:“黄兄弟,你追贼人怎么追到这里了,这里有贼人吗?我等奉命在此巡视,却没有看到什么贼人啊。”
“你说你们一直在这周围,没有看到有人从这里出来吗?”黄岩问道。
任队长确定的说没有,他们分六队在这个小地方转了好多圈了。哪里也没曾见到什么贼人的影子,还在想张敬之疑神疑鬼的,把人放到这些小巷子做什么。
“难道他们还在地道之中?”黄岩自言自语的说。
突然,黄岩说声不好,便招呼他们一起返回破屋中,寻到那地道口,一头钻了进去。其他人都怔了一下,也跟着下来了。
黄岩带人穿过地道,来到那个密室。发现有几人已经在整理东西往地道的入口搬运。黄岩不急打招呼,吩咐人从右面的出口进去,自己带人从左边追去。黄岩追到半路,脚下又被绊了一下,打火把观看,正是跟自己下来的两个军差的尸首,想必定是中了贼人的埋伏。黄岩加快脚步追到洞口,洞口盖板掉下,显然有人上去过。
黄岩连忙跳上去,正听到不远处有人厮杀。他冲过去,看到巡逻的人马已经将两名贼人杀死。黄岩跑过去问情况。那头目说这两人不知道从来窜出来,看到巡逻的人扭头要跑。我们招呼人追过来,正好和那边的弟兄将其堵在这里,杀了干净。
黄岩上前去看那二人尸体,还没蹲下,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喊叫。一个队长着急的喊道,不好!是我们刚巡视的方向,那里还留了两个弟兄,快随我过去。
这边有人分派一队留下,剩下的人跟着那个队长一起冲过去。到地方发现留下的二人已经倒在地上。而那喊叫的两人,正是刚刚从地道密室分兵时,另外一组中的两个。黄岩问他们有没有看到什么贼人。那二人指着一处说,那里,任头儿带人去了。黄岩立刻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