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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群雄齐聚北京城 月夜天侠客夺魁(伍)

“你糊涂!”在嵩山派的场地上嵩山派掌门何所思一巴掌甩在何不灭脸上,怒气腾腾地呵斥道。第一轮比斗刚结束后,他去看望了异天。从异同口中得知了他二人是受了何不灭的指派,何所思便讯问了自己的儿子,得知真相后,气得简直要涨破了肚皮!“你这个无用之才!整日就知道飞扬跋扈,什么时候才能懂得心机深藏啊!”何所思的夫人特别宠溺儿子,所以何所思虽恨铁不成钢,但也是随他胡闹,没想到此次他居然和一个能够剑气外放的高手结下了梁子,这对嵩山派来说决计不是好事!“掌门!”此时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走到何所思身后,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随即掏出一张信纸交给何所思。何所思展开信纸,倏忽间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读完后,将纸直接递给了何不灭。何不灭望了望纸上的内容,瞬间喜上眉梢,却被何所思的一声轻咳弄得直接憋了回去。

“费仲,你知道该怎么做吧!”何所思轻声对那弟子道。

“弟子明白!”

此时其他各大派的掌门也都收到了一张信纸,看过纸上的内容后,每位掌门都招来门下,纷纷嘱咐了几句。

“少爷!老仆已经按照您的安排将风公子的资料送给各派掌门了!”此时慕容昊依旧站在香山半山腰,目光沉沉地盯着下方的会场……

夜色初上,各大派弟子及前来观战的江湖人士早已围住了比武台,等待着第二轮比试的开始。

“第二轮,正式开始!第二轮不再使用木剑,各位可以使用各自擅长的兵器,不过请注意点到即止!”慕容昊站在比武台上宣告道,“根据抽签结果,由武当派弟子陆鸣峰担任第一位擂主!”话音刚落,一个身着黑色道服的青年手持长剑跃上了高台。“我来战你!”人群中一位秃头的虬髯大汉吼道。只见他纵身一跃,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落在台上。陆鸣峰抬手作揖,虬髯大汉立即动起手来,手持流星锤直接甩向陆鸣峰的脸庞,他打的是“先下手为强”的心思——攻敌不备,这是江湖至理。陆鸣峰一惊,立刻反应过来,拔出腰间长剑,便与那大汉战在一起。虬髯大汉将手中流星锤舞得猎猎生风,不断向陆鸣峰甩去,陆鸣峰长剑施展不开,被逼着退到了比武台边缘。台下有人看着陆鸣峰吃亏,都大呼武当派将败,只有几人知道,退到边缘之时便是陆鸣峰反击的开始。

“这大汉中计了!武当太极剑法讲究大盈若冲,以虚胜实。若不能一招制敌,一旦对方找准时机施展开来,再猛烈的进攻也休想攻破此人的防御,而且太极剑法注重养气,连绵不绝。久而久之,对手体力必将耗尽,此时反击便犹如以石击卵一般。这大汉爆发力不错,可惜后力不足了!”风飞扬看着台上大汉攻击猛烈但明显降速的攻势,心中叹道。此时台下众人爆发出惊疑之声。陆鸣峰明明已经被逼到了台边,眼看就要落台认输。没想到陆鸣峰找准那大汉收锤的一刹那沿着武台边缘横移出去好几米,避过了大汉致命的一锤。脱离险境,陆鸣峰微微一笑,手中长剑慢慢施展开来,气喘吁吁的大汉提锤再攻,却只感觉手中的武器越来越沉,而陆鸣峰的剑虽慢,却每一次都刺向他的死穴。“在下认输!”最后虬髯大汉将流星锤往地上一扔,躺在台上呼呼地喘着大气。“承让!”陆鸣峰轻轻施礼道。

“好厉害!这武当弟子一直都在隐藏实力!”台下有人感叹道。

“不愧是百年大派!武当派果然卧虎藏龙!”人们激烈地讨论着武当弟子与武当剑法的神奇。

“哈哈——洞虚,你们武当派的弟子果然都是武功卓绝,这陆鸣峰武当剑法如此娴熟,看来这届魁首之位应该是你武当派的了!”洞虚道长身边的崆峒派七全老人笑道。

“道友你过奖了!”洞虚道长轻抚胡须笑道,“传闻你的得意门生黄坤已经将七伤拳练至第六层拳力外放的境界了,这份天赋在年轻一辈里可绝对是的第一人啊!”

“那小子能有啥出息?峨眉派的那两个小女娃才叫天才,年纪轻轻就被静玄师太选为掌门候选人,亲自教导峨眉剑法!”七全老人瞟了一眼静玄师太道。

“那还有少林的戒禅,五岳剑派的优秀弟子,此次我武当哪能夺魁啊?”慢慢地两人一言一语讨论起来。突然听到人群中爆发出许多惊呼,二人抬起头来,直接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上去了?”观战台上的众掌门都在心中惊呼,洞虚道长已经血脉喷张,“他想干什么?”

刚刚上台的正是一直在人群中的风飞扬,见识过太极剑法威力的众人还在掂量要不要上台之时,风飞扬看到了观战台上的那个人投来的目光,他知道自己可以出手了!

“阁下是要挑战擂台?”陆鸣峰震惊了!他不仅是第一个擂主,而且还代表了武当的门面。本来他想凭借自己不错的太极剑法抵挡两三人后,就将擂主之位让给宋远舟,这样武当派就可以获得休息时间。可是如果面前这个会使剑气高手挑战自己,自己必败无疑,擂主之位也会被对方夺走,武当派的计划也完全被破坏了!

风飞扬并不清楚武当派的谋划,他只知道他要上场了。不为别的,只为打败在座的所有门派的子弟。这是慕容昊和他共同的决定,这也是让所有人服气的唯一方法!

“站在擂台上,自然是为挑战而来!”风飞扬轻笑道。

“阁下是年长的剑道高手,如今要以大欺小吗?”陆鸣峰紧张到语无伦次起来。

“我等既能参赛,当然是符合大会所限制的年岁标准。在下并未超出,何以不能挑战擂台?”风飞扬依旧在微笑。

“可是,你的剑气太强,我挡不住!”陆鸣峰直接说出了实话。台下一片哗然,不断议论着陆鸣峰的怯战。观战台上,洞虚道长气得直接掰断了座椅的扶手,身后的宋远舟也眯着眼看着比武台上的风飞扬。

“原来如此!那我不用剑气,你我只比剑招如何?”风飞扬笑道。

“当真?”陆鸣峰脸上一喜。他自知挡不住传闻中的剑气,但是他对自己的太极剑法还是有信心的。单论剑招,武当太极剑法举世无双,根本无惧任何其他剑招的挑战。

“对着天下英豪,我没有撒谎的勇气!”风飞扬轻声道。

“好!那我与你一战!”陆鸣峰喜道。陆鸣峰抽出腰间长剑,主动退开五六米,准备应对风飞扬的进攻。

“注意了!”风飞扬声音响起。陆鸣峰只看到面前剑光一闪,一柄长剑已经到了自己面前,陆鸣峰惊慌之下立即举剑。“别动!”观战台上的洞虚道长一句断喝阻止了陆鸣峰的动作,此时风飞扬的剑尖离陆鸣峰的脖子不过半寸,陆鸣峰乱动只会伤害到自己。

“好快的剑!这出剑速度比起峨眉派的闪电剑更快!”华山掌门宁无缺惊异道。

“太极剑是以慢打快的剑法,这风飞扬的剑却是快到极致,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泰山派的通天道人赞道。

“阿弥陀佛!纵是老衲在全无防备之时,也无法挡住这一剑!”慧空方丈手掐佛珠,望着台上叹道。

“风飞扬这招的确是‘闪电剑’没错,可是为什么这招的速度会快这么多?”峨眉派静玄师太缓缓说出自己的答案,众掌门再度震惊了!如果说剑气的出现让他们怀疑风飞扬是百年未出的华山剑宗传人,那么“闪电剑”出现无疑推翻了这一猜想,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只有何所思在默默擦汗,祈祷费逊不要冲动地跳上台攻擂。

“鸣峰,下来吧!”洞虚道长叹道。

风飞扬收起手中长剑,陆鸣峰双腿已软,强撑着自己拱了拱手,被赶上来的武当弟子搀扶下去。

“风飞扬攻擂成功!成为第二任擂主!”主持人姗姗来迟。

“诸位,在下风飞扬!如今我是擂台之主,今夜但凡有朋友想要攻擂的,都可以上来!在下全部接下!”风飞扬手中长剑一横傲然道。

“好狂妄的口气!”“这家伙以为自己是谁啊?”“太张狂了吧?”台下众多江湖人士都叫嚷起来,这小子以为战胜了一个武当弟子就能大放厥词,未免也太猖狂了!如今武当只是败了一位弟子,还未全军覆没,而且其余几大派弟子都还没上场呢!

“这风飞扬难道疯了?”七全老人震惊地险些将胡子揪下来,其他的掌门也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台上的风飞扬。各大派的弟子们都是震怒异常,这个无门无派的散人是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里啊!少林戒禅轻掐手中念珠告了句佛号,武当宋远舟眯着眼睛,崆峒派黄坤面无表情缓缓捏紧双拳,峨眉派的绝色双姝戴着面纱看不见表情,华山派宁圭震惊之后露出了微笑,嵩山派左涟生先是眼中一亮,随即又露出愤怒的神色;恒山派寂芸、泰山派石峰子、衡山派莫道都是心中不解,决定静观其变。

慕容昊听着连绵不断的喝骂声,本来铁青的脸上慢慢有了一丝笑容。这是他“深思熟虑”了很久的计划——时长一盏茶。江湖,绝对的实力决定一切,实力不足时才用计谋,实力充足的时候就把一切放到明面对决之上。慕容昊不清楚这些年风飞扬的功力究竟有多少进步,但是他清楚地明白风飞扬的性格——他不会夸口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让小弟看看,大哥你这些年武功到底精进了多少吧?

比武台上的风飞扬望着台下的众人,心中一片清明。虽然他一开始反对慕容昊过早地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但是慕容昊有句话打动了他——不败尽天下英豪,天侠客之名不能立。

“阁下过于张扬了吧,夸下这等海口,难道真觉得在场无人是你的对手?”突然一道声音响起,一个青年从观战台步出。

“是嵩山派的人!”台下有人惊呼。

“好啊!有大门派的子弟出手,一定能将这小子赶下去!”

“我知道他,他是嵩山派弟子中排名第二的费仲!嵩山派弟子中只有左涟生能赢过他!”

伴着台下的惊呼声,费仲双脚一踏地飞身上台,抬剑指向风飞扬道:“在下嵩山派费仲向阁下讨教剑术!”

“这个白痴!”观战台上左涟生心中想到。左涟生虽然是何所思的弟子,但是他却从来不曾尊经过这位师父。在他眼里何所思就是一个喜欢耍小聪明、刚愎自用、全无一点谋略的笨蛋,而左涟生不同,他隐忍、深沉、不喜形于色、更不像其他弟子那样向何所思与何不灭阿谀奉承,当然这也是左涟生不为何所思所喜的原因。“也好!就让这白痴去试试风飞扬还有什么本事吧!”

“在下不是为了扬名而来,而是真心愿意与各位切磋!这位兄台,别误会!”风飞扬面对着费仲显示的很随意,嵩山派又派人来了吗?

“少废话!看剑!”费仲迅速俯冲到风飞扬身前。他总结了刚刚陆鸣峰的失利,自觉躲不开风飞扬的闪电剑,所以决定抢攻。

“锵!”费仲的剑被风飞扬手中的剑轻轻抵住击向咽喉的一剑,不得寸进。费仲一击失利,立即调整进攻姿态,以一招“千古人龙”直刺风飞扬的右腿。“锵!”又是又是一声金属交击声,风飞扬的剑再次抵住了费仲的攻击。费仲心下大惊,顺势抬起剑身,想用“迎客登山”一招伤到风飞扬的左臂,却看到风飞扬轻轻侧身,长剑缓慢送出,再次抵住了自己的攻击。

“这!这是……”观战台上洞虚道长惊讶地捏碎了手中的茶杯,身后的宋远舟和陆鸣峰也是一脸不可思议,这是他们武当派的“太极剑法”没错。虽然“太极剑法”并无规定的招式,讲究随心而动,以致于外行人很难判别,但是武当弟子每日修行,怎会觉察不出“太极剑法”的气息?

“难道阁下就准备一直防守吗?”费仲不断地舞剑攻击,每一次的攻击都很迅猛刁钻,但是每一次都被风飞扬轻松抵住。风飞扬不答话也不反击,只是不断后退防守。众人看着台上的激烈战况,都有一种回到第一场陆鸣峰与那大汉对决时的感觉。

“该死!”何所思看着台上的战局,心中愤恨,这下嵩山派的脸面都丢光了。各大派掌门人也从洞虚道长处得知了真相,心中都是惊骇不已,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不仅有剑气,还会峨眉与武当的剑法,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动手了!”突然台下有人惊呼,只见台上风飞扬横着长剑挡住费仲一记硬劈,随即剑锋流转,直击费仲面门。费仲抬剑抵挡,心念电转之下风飞扬一声轻喝双手握剑以剑身击在费仲的剑刃之上!“锵!”风飞扬手中长剑从中间折断。与此同时,费仲感受到了从手中长剑上传来的巨力,瞬间虎口爆裂,已经弯折的长剑脱手,整个人直接飞出去十几尺,倒在台下,生死不知。

“开门见山!这是泰山派的剑法!”观战台上众人惊呼,这泰山派剑法大开大合,这“开门见山”则是泰山派最出名的剑法,双手持剑以全身之力破敌,这样才能形成力量上的绝对压制。可是这一招谁能用出如此效果,观战台上的通天道人自认自己在年轻时也做不到,也许石峰子可以一试。

“师兄!”嵩山派弟子迅速赶来检查费仲的伤势,“掌门,费师兄还有气息!”

“抬下去,好生照顾!”何所思摆摆手道,虽然心中愤怒非常,但是也不能此时发作。

“承让!”风飞扬抱拳道,“请问哪位还愿不吝赐教?”

台下瞬间鸦雀无声,这风飞扬起初一剑废了异天,又一剑击败陆鸣峰,如今遇见嵩山派的费仲依旧是一剑,此人的实力已经不言而喻,又有谁愿意去触这个霉头呢?

“黄坤兄,不去试试此人的实力吗?”左涟生对身旁的黄坤说道。

“此人已经战过两场,我不会乘人之危!”黄坤傲然道。

此时已将近戌末,月亮完全露出了模样,月光配合灯光将比武台照得通亮,台上已经不是风飞扬站着,而是少林寺的戒禅。风飞扬在台上无人向他发起挑战,最后慧空方丈出言让他直接进入十强之战,大会才得以继续进行。

“这戒禅的大慈悲掌可是有些火候,这人撑不住了!太强了!”

“嗯!刚刚崆峒派的黄坤也是三拳就将对手打到认输,也是很强啊!”

“还有华山派的宁圭、峨眉派的凌静、武当的宋远舟、泰山派的石峰子都出手过了。如今十强名额所剩不多,恐怕剩下的门派里各派只能有一人进入了!”

“是啊!本来以为这次是各大门派的魁首争夺战,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这才好看啊!武林大会素来是大派间的斗争,如今有一个无名剑客杀入前十,可以好好煞煞那些大派的威风!”就在众人叽叽喳喳地议论之时,台上的战局已经结束——戒禅一掌将对手直接推出了比武台。

“诸位!”慕容昊的声音响起,“现在时辰不早了。因为如今乃是多事之秋,所以在下与各派掌门商议之下,决议提前结束第二轮。如今剩下的三大门派各有一个弟子的名额参加十强争夺,人选由门派内部选派。各位若对所选之人不满可以提出异议,公平挑战!”

“慕容公子所言甚是,我们这些江湖之辈不婆婆妈妈,打不过上去也是丢脸,多上去攻一次擂也就多丢一次脸,还不如早早结束的好。”慕容昊的话立刻引起反响,众人纷纷点头赞同。此举既保全了他们的面子,又免于他们提出提前结束的要求,谁都看得出来各门派在第二轮都抱着试炼弟子的心思,他们可不愿意继续做“磨刀石”了!

“好!那各位稍等!亥初之时,第三轮十强之战就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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