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本被砸的额头鲜血直往下流。
他疼地哎呦叫了一声,捂住额头,骂骂咧咧道,“你个臭婊子还挺猖狂!得罪了慕家,我看你还能猖狂多久!“
胸口起伏,苏子初手里的椅子继续砸下去。
张正根屁滚尿流地蹿出房间。
房间内一片寂静。
苏子悦目光黯淡,没有一丝光彩。
见状,苏子初蹲在她面前,嘴角轻轻蠕动,安慰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她说,“你的性格太冲动。”
“我已经十分忍耐,不然在他故意摸你手的时候,椅子就砸到他脑袋上了!”
苏子初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道。
“酒桌上谈生意就是声色场合,你以为谈生意会简单,干净,纯洁?”
“我明白,但是,他根本没有要谈的意思,就是想白白占便宜!”
苏子初梗起脖子,反驳道。
眉头皱起,苏子悦正准备开口时,包间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两人纷纷回头。
五六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进来,面色严肃,开门见山就问道,“谁是苏子悦?”
“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转过轮椅,苏子悦回道。
“你身为公司的总经理,涉嫌偷税漏税,已被逮捕,跟我们走。”
说话间,其中一名警察强硬地推过轮椅。
苏子初一下子懵了,脑袋里嗡嗡嗡地乱响。
而苏子悦却皱起眉,纤细手指紧紧地抠住轮椅的扶手。
涉嫌偷税漏税?
“你们肯定弄错了,我姐姐是知法守法的好公民,平时还做了不少慈善,她绝对不可能偷税漏税税。
回过神,苏子初连忙跑到警察面前,挡住去路。
“证据确凿。”
警察言简意赅地吐出几个字。
末了,一群警察直接越过苏子初,离开。
头昏脑涨,她深深地提了一口气,连忙追出去。
但是,等她追到门口,车子已经驶离,只有刺耳无比的警笛声在整条街上回荡。
苏子初跑的很急,一时半会儿心率跟不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回过神后,她连忙拨了苏正国的电话,“爸,我姐——”
“家里……咳……已经收到传票。”
苏正国打断她,一声接着一声咳嗽,没有间断。
他的咳嗽声又重又急,似乎连肺都快咳出来。
苏子初听的揪心又难受,压抑住心底的慌乱,安慰道,“爸,你别急,我现在就去找律师,看有没有解决办法。”
挂断电话,她急忙打车直接去了律师事务所。
听到她的来意,律师轻推着鼻梁上的金色边框,“你姐的事,很棘手。”
苏子初抬头,看向他。
“在你踏进办公室的前两分钟,电视上刚播放她的新闻,说偷税漏税的金额已经达到两个亿,所需补缴的税款,滞纳金以及罚款加在一起,超过五个亿,可能会判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苏子初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差点没晕过去。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先把罚款缴纳,再想其它办法。”
苏子初精神恍惚,给公司的财务和会计打了电话,询问公司可以拿出来多少流动资金。
“苏总上半身一直在扩展海外市场,投进去不少资金,目前还没有盈利,一直处于亏损状态,所以只能拿出来两亿的流动资金。”
两亿和五亿比起来,简直是杯水新车,根本不值一提!
她还在失神间,手机的铃声响了。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苏子初接起电话,“爸,你打的正好,我姐名下的银行卡上总共还有多少钱?”
“六千万。”
苏子初一愣,才六千万?
“电视上说了,你姐的处罚金额达到五亿,现在只有两亿六千万,还差一半——”
苏正国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美兰劈手直接夺过手机,“你现在是霍家的少奶奶,霍亦琛不缺钱,你去找他要三个亿!”
苏子初一听她说话,额头就阵阵发紧,头皮更是紧绷地厉害,像是要爆炸。
“我怎么嫁进霍家的,别人不清楚,你不清楚?婚礼当天霍亦琛直接出国,故意让我出丑难堪,现在你让我去找他拿三个亿,是你没睡醒,还是我在做梦?”
“那你就想办法再和霍亦琛睡一觉,男人在床上,尤其是趴在女人身上时,都特别好说话。”
刘美兰口无遮拦,赤裸裸地道。
苏子初隐忍着想要把手机砸出去的冲动,咬牙切齿,“把电话给我爸!”
“让他接电话有什么意思?他没钱,也想不出来能救你姐出来的办法!有时间给他打电话,还不如去找霍亦琛想办法,你姐残废,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现在还被关进监狱,她怎么活?”
“三亿,你必须得拿出来……”
“还有,我不管你是给霍亦琛磕头,还是和他上床,你都得把你姐救出来,否则,我弄死你!”
话音落,电话挂断!
苏子初后背瘫软地靠在墙上,双手颓废地捂住脸。
身上好似压着一块重重的石头,沉甸甸地,压力很大,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难道,真的要去找霍亦琛?
突然,脑海中响起张正根离开时的暴吼——
得罪了慕家,我看你还能猖狂多久!
慕家?
慕语辰?
想到这儿,苏子初皱眉,缓缓地直起腰。
她和霍亦琛结婚,导致慕家被退婚,紧接着在霍老爷子的生日宴上,慕语辰想要奚落嘲讽她,却没想到被她反将一军。
慕语辰不甘却怨恨,所以选择对公司和姐姐下手。
怪不得她一大清早就被放鸽子,紧接着被张正根毁约又嘲讽,再接下来就是姐姐被逮捕,曝出偷税露税的丑闻!
以慕家在京城的地位,想要整垮苏家,的确轻而易举,不是难事。
她阖着眼眸,深吸一口气,拦下出租车,直接奔向慕氏集团。
才赶到慕氏集团楼下,还没有来得及下车,苏子初就隔着车窗看到慕语辰穿着紫色皮草,过膝长靴,上了那辆鲜红色的法拉利。
“师傅,跟上。”苏子初视线紧紧地盯着,“差价,我给你补。”
闻言,出租车司机的眉头抽了抽。
让他一辆出租车去跟踪法拉利跑车,这不是强车所难吗?
幸好,正处于下班高峰期,路上很堵,车子根本跑不开,红色法拉利也被困在车流中。
走走停停,四十多分钟后,红色法拉利停在酒吧门口。
慕语辰踩着长靴下车,高傲地将钥匙扔给服务员,进了酒吧。
苏子初连忙扔下三张红色人民币,不等司机找零,连忙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