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希维尔再一次回到那个熟悉的营寨的时候,风依旧吹拂着黄昏,沙模糊了夕阳,天空是一面百叶窗,红色透过云层洒落下来,给大地投下残影。
希维尔走到了根据地的栅栏前,信风标旗正飘扬着,风滚草打眼前溜过,一切如旧,却非如常。
太安静了,安静的有些诡异。
希维尔握紧了手中的十字刃,揣好了三块小黄鱼,闲庭信步的走进据点。
任务成败?拿到钱了,解了恨了,还管那么多干嘛,反正他们不怕皮城佬。
撩开帐篷,正打算撩开多摩的帐篷,却突然嗅到了一股奇特的香气。
女人的香气,充满诱惑。
希维尔猛地一抽鼻子,一把掀开了帐篷的帘子走了走去。
多摩一贯坐在自己的靠椅上,只是这一次背靠自己,没有和从前事先开场。
“嗅~”希维尔再一次察觉到了那股淡淡的几乎可以忽略的味道。
“这老小子不会是刚勾搭完女人吧?”这个想法刚刚出现就被希维尔丢出了脑海,自己这个师父是个道德洁癖,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多摩?”
希维尔亲身的喊了喊他的名字,希望可以让他别再贪睡。
“嗯?”一声睡眼惺忪的声音从背影传来,椅子应声而转,眼睛都有些昏,显然是刚刚醒来。
“任务结束,三条黄鱼。”希维尔说着就把三条鱼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
“雇主呢?”
“墓里。”
“什么?”
“和上一个任务的刺杀目标在一起,被我封在了墓里,在地下室的左耳室。”
“...我说过,佣兵一定要忠实于任务。”
“我也说过,我们是只是佣兵,为钱卖命。”
多摩那有些无奈的语气被希维尔冷冰冰的否定,终于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就想走出房间。
“别动。”就在多摩和希维尔擦肩而过的一刹那,希维尔猛地伸出手搭在多摩的肩膀上,止住了他的脚步。
“喝~怎么了。”多摩很自然的止住脚步,长长的打了个哈欠。
希维尔的手缓缓的从肩膀上下移到多摩的胸前,那里有一颗纽扣大小的满是铜锈的看不出花纹的胸章,她把这颗胸章的角度微微调整,摆正了位置。
“注意细节。”希维尔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收起手,多摩继续朝门外走去。
距离帐篷门帘还有几步之时,空气似乎满是肃杀之感。
“他从不会戴那个象征诺克萨斯的胸章。”希维尔的声音传来。
“过往是抹不掉了小妮子...”
“你把他怎么了?”
“诺克萨斯留给叛徒的...从来只有死亡。”
伴随着这个平淡无奇的语句,一阵劲风以多摩为核心扩散开来,希维尔侧身一闪,那阵风竟然精确了击落了桌上的小黄鱼。
希维尔的长发被拂起,带着皱起的眉头、
“你知道,对于他的道德洁癖我也不太喜欢,但...”
只见希维尔话还没有说完,同样一股劲风从希维尔的身边袭来,带着一阵利器破空声,穿刺了整个帐篷。
多摩的人头应声落地,希维尔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不回头去看那些喷涌的鲜血。
“他是我师父,杂种。”
“哐当,咕噜咕噜叫。”
四下再一次沉默,但却没有闻到熟悉的血腥味,反倒是蓬勃着那股让人脑袋发蒙的香味。
“啪啪啪。”一个妖艳的长发女人站在希维尔边上,带着赞赏。那人正是诡术妖姬乐芙兰。
“拔刀斩,够果断,看来多摩把你教的不错啊,呵~”
还没等乐芙兰把话说完,希维尔顺势转身就是一个突刺,将十字刃硬生生刺进他的小腹。挥手又朝着她的脸的方向抡圆了砸去,带着拳头的破空声。
可这原本必中的一拳却是不知为击打在空气中,眼前的人已经消失了。
铁拳打在棉花上,这种感觉让希维尔很是窝火。
猛地感觉后背一凉,希维尔架起刀回身就是一击,可依旧是扑了空。
只是这一次不一样的是自己的小腹上凭空刺入了一枚梅花镖一般的暗器,足有两寸来深,那正是自己身上的暗器,可眼睛一扫,她可以看到标上渗着黑色的毒液。
怎么可能?她是什么时候...
“这是诺克萨斯的“暗魂”,你应该知道药性。”
乐芙兰的双手抱合在小腹前,端庄高雅,又一次出现。
“曾经在艾欧尼亚,这个东西可是...呵~我想多摩和你说过。”
希维尔顿时感觉浑身仿佛被由内而外点燃,每一寸肌肤下都仿佛有蠕虫撕咬,渴望坡体而出,嗓子和耳膜似乎被灌入了滚揉的铜液,让她耳不能闻,有口难言。
终于是挣扎着,无力倒下。
“呵~你应该不知道,多摩直到死都不远闭眼,在等你呢。”
乐芙兰用手指拂过希维尔如削的脸庞,最后在希维尔的小腹上沾了一点她的血液,用魔法提炼出来,凝结在空中,用一个小盒装下,伸手拿起希维尔的恰力卡,转身离开。
“哦~对了。”
乐芙兰临走前,转身看着离死不远的希维尔,用手指比出一个手枪的手势,一团阴暗浓郁的黑魔法凝结在食指的指尖,直直的击穿了希维尔的后背,从前胸突出,一个黑洞洞的伤口出现在希维尔的心脏上。
死得不能再死,透透的。
“注意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