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抹殷红色的夕阳把天空的每一个角落都涂上了红色,我重新回到了桥上,看着我和面前的人群都穿着欧洲中世纪那种脏脏衣服,我没有穿鞋,手脚都戴着镣铐,被两位身穿锁子甲的卫兵拖着来到桥中央。
卫兵把绳索套在我的脖子上,用力一推,跌跌撞撞的我站到另外三个和我一样待遇的女人身边。
我们被排成一排,面前有几个骑士着装的卫兵和一个拿着厚重书本的黑袍牧师。
我身边那名少女脸色惊恐,不停的求饶喊叫,反复重复着“Non!Im 'non pythonissam!”
她的声音被卫兵暴力地用绳索勒止了……
牧师表情有些傲慢,似乎义正言辞的对着我们说着些什么,不过我听不懂,但是依照现在的处境,我想接下来可能会发生很糟糕的事情。
少女旁边两名年纪大些的女人,比较镇定,和卫兵,牧师辩解着什么。
但是辩解似乎没有任何作用,其中一人,她低沉地对牧师说着什么,那些话充满了怨恨歹毒,似乎具有力量一般,连我心头都微微颤抖着,她们被从桥上丢了下去。
“Non! Non, obsecro?!”我身旁少女看到卫兵向她走来,崩溃的喊着,绝望的泪水看向我,似请求似无奈,然而她也被卫兵丢了下去,脖子上缠绕的套绳使她两秒内惊恐的喊叫声瞬间消失……
两个卫兵向我走来,我惊恐地挣扎,高声呼喊,“It's a misunderstanding!!It's a misunderstanding!!!”
可是他们听不懂我的意思,卫兵和牧师低头讨论着,我似乎看到一线生机,我指着天空,努力用蹩脚的中英文解释着,“no,no,我不是这里的人,Please,let me go……”
突然一个卫兵,拉着我的左手,指着手腕的纹身,大声呼喊:“Pythonissam!”
牧师轻轻一点头,士兵们立刻把我丢下了桥,只是一瞬间我便失去了意识……
随后,我们的尸体被卫兵放到了小河之中。
牧师在胸前画着十字架,看了一眼红的滴血的天空,转身和卫兵讨论着什么,无果。
牧师无奈的看着卫兵们离去……
有一双温暖的手在我冰冷的脸上轻抚,我清醒过来……
我发现我还是丢下桥时的模样,泡在冰冷的河水里,我紧紧抓住脖子上的绳索,它还是紧紧地勒着,我感觉马上又要窒息了……
面前出现一个中年女子,在我前面被丢下河的其中一人,她的手脚铐已经断开,虽然脖子上还有绳索,但是看起来一点也不耽误她呼吸。
她轻轻地虚指了一下我的手脚铐和绳索,嘴巴一张一合,束缚都被解开,忽然那种诡异的重力感也消失了,下一秒,顾不得轻松的我立刻在水里失去了平衡……
她过来抱住我轻轻一跃,便跳上了桥,我惊魂未定地看着桥上躺着那两具尸体,还有匍匐在地上,全身湿透慌张地翻阅着书本,并大声朗读的牧师。
她指着那本书,嘴里说着咒语,书立刻熊熊燃烧了起来,牧师惊恐的后退,被她虚空一握,就被捉到面前,给全身战栗不止的牧师带上索命的绳索,然后和我们遭遇过的一样,丢下桥,泡入河中……
看着这一切,我已经完全明白现在是在入梦中,这一幕牧师和女巫的战争似乎有点熟悉,但看这女巫高强的法术,而且现在还不是召唤玲珑的时候……
“太好了,我耽误了不少时间,至少救下了你。”女巫看着我说道。
突然就能听懂他们说的话,而且我一开口还能流利地说出一样的语言,“请问这是怎么回事?我从很远的地方来,对这里发生的事情不是很了解。”
女巫一愣,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确定我不是说谎,“天开始亮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女巫指向另外两名女子的尸体,嘴里一串咒语,她们的身体便开始燃烧起来……
我跟着女巫走了很久,来到了一个深山中偏僻的小村庄,这里还有很多女巫,也有一些无家可归的普通人。
这个女巫是这里的领头人,大家很亲切的迎接她的回归,我被安排住到了她的家中,梳洗了一番,换上干净的衣服,女巫给我准备了一些事物,几片面包和一碗热牛奶。
“我是佩珀,职业被大部分的人叫做女巫,而我们自己称呼自己为魔法使,这里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村庄,你在这里很安全。”佩珀拉着我的左手,摸着上面的纹身,又说到,“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是既然来了,安稳的在这里住下吧,有一天你会离开,只要不暴露了我们的村庄,其他的都由你去吧。”
佩珀轻轻叹了口气,放下我的手,转身离开……
而我被魔法使这三个字,唤起了记忆很深处的共鸣,可是具体也想不起什么……
随后几天,即使睡着了,但是一直没有出梦,于是就在村庄里溜达,这里民风朴实,夜不闭户,对我也没有什么防备,通过和他们闲谈,我知道了,佩珀只要得到其他魔法使的消息就会赶往那里,希望带她们回到这里,保护起来,这里很多女巫都是佩珀解救的,只是最近越来越危险了……
这天佩珀又出发去解救新人,我收拾完屋子,在房间里闲得无聊,翻看佩珀她放在房间的笔记和一些残破的魔法书。
笔记里面的话语别嘴,语句也不太通顺,还有很多上下音调的要求,很复杂,很难记,但我对这些不明组合的文字有些不一样的情愫,感觉非常熟悉……
于是我用力记住这些词语,左眼的瞳孔从紫灰色慢慢变得鲜亮,最后又变得血红起来。
这时书本上的文字变得有规律了起来,不再难懂,很容易记住,我自己都诧异起来,但是又很享受这一刻,继续专注所有的书籍和笔记起来。
小男孩诺埃尔,路过,看我看书看的入迷,起了玩心,突然吓唬了我一下……
我正醉心于书本上的新知识,完全没有发现有人进入房间,突然的尖叫声,吓了我一跳,当我看向声音来源时,看到诺埃尔跌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我想安慰他,可是还未上前,诺埃尔就尖叫的跑掉了……
不一会儿其他的魔法师来到我的房间,关上门,把我围了起来,我很奇怪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们对我说,“明雅,我们来这里是因为诺埃尔看到你一只眼睛像燃烧的火焰,这可能很严重,请给我们演示一下。”
我一头雾水,指着在桌子上的书本辩解着:“刚刚我在看佩珀的书本,我不知道你们说的火焰是什么,诺埃尔刚才的确是来过,但是不知道为何哭着又跑了。”
魔法师们相互商量了一下,结果就是暂时不允许我离开这间屋子,一切等佩珀回来再做决议。
我坦然接受,正好趁机把玲珑召唤了出来,她化作一只小巧玲珑的鸟,站在我肩头,唱出美妙的歌声(鸟鸣声)。
两颗绯红色的眼睛镶嵌在金色眼线里,不时地转动,使得它们像宝石一样发出光芒,一张尖尖的嘴也嫩红得十分漂亮可爱,身上的羽毛像是披着火红色披风,只有翅膀和尾部羽毛露出点点的黄色,随着歌唱尾巴上下的摆动,看起来像是跳动的火焰一般……。
又过了几个月,我依旧在研究佩珀的书本内容,使用房间里的各种药材和工具,尝试着施展一些魔法(巫术),在不断地尝试和失败,现在可以使用一些简单召唤魔法,还能配制出不少药剂。
玲珑被我当成实验助手,帮我尝试各种魔法的成功性,她可委屈了,刚开始很不情愿,千哄万哄的才捉来老鼠,昆虫给我实验。
直到我召唤了魔法火焰,玲珑那宝石般的眼睛才发出精光,一口口把火焰吃下去,非常满足地打着饱嗝……
所以在这之后,玲珑,她不介意亲自配合我其他的魔法实验,有些时候药剂配制错误,玲珑羽毛都变色了,我调了几次解药都不成功,还好只要吃下火焰玲珑立刻就恢复如初。
一天清晨,小姑娘安娜愉悦的声音依旧准时地出现在院子里,“明雅姐姐,明雅姐姐,你快来看看我给你带的什么?”
我走出屋子,正准备和安娜打招呼,却远远地看到大傻个抱着浑身是血的人,快速地往我这里跑,离近了才发现,受伤的人是佩珀。
其他魔法使随后一起涌进房间,原本就不是很大的房间突然变得非常拥挤,治疗魔法齐放,房间里各种光芒闪现,治疗药剂灌进去也丝毫没有作用,大家急得像无头苍蝇……
我看着佩珀被大家好意的一阵折腾后,脸色越来越苍白,大喊了一声:“都住手!”
大家停下,纷纷困扰的看向我,我挤到佩珀床边,上前查看了一下她的身体,“她是中毒了,不解毒就在这里施展恢复术是没有用的,还有你们人太多都挤在这里,佩珀呼吸都已经困难起来。你们留下几个女人,给她清洗一下伤口,用草药包扎止血,另外擅长解毒的人开始配药解毒,这样佩珀她才能好起来。”
“你懂魔法?药剂?”大家狐疑的看着我。
事实总是胜于雄辩,抬手不需要吟唱,在我的手心召唤出火焰,翻手随之熄灭,“我对解毒也有一些研究,请让我出一份力。”
“原谅之前我们的无礼,请帮我们救救佩珀,我们不能没有她。”米菈是这里二把手,她拉着我的手,诚恳的请求我。
我点点头,取了一点佩珀的血液,和其他几名魔法使到隔壁屋里开始研究解毒剂,佩珀这边有米菈和另外两名女人留下包扎上药。
全靠玲珑这几日的“献身”,我对解毒的事情十分擅长,很快就和大家一起制作出解毒剂。
佩珀服下解毒剂后,苍白的皮肤明显多了几分血色,过了一会儿慢慢醒来,声音颤抖的说:“战争又要来了……”
佩珀这次的营救行动,很糟糕,那是有人已经发现女巫们的自救计划,特地设下的陷阱,佩珀发现的时候太晚了,中毒受伤后拼死逃脱……
这次行动失败,但是并非一点收获没有,佩珀在探查时,知道了罗马人已经开始入侵,那才是一群真正的吃人恶魔,整个国家都会被血洗,好在佩珀她还得到一套魔法阵,可以将这个村庄隐秘起来,这样他们就不用成天提心吊胆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