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尺云梯垂耸云间,许许多多的应试子弟已然开始攀爬起来,这一关说白了便是考察家世而设。只见得许多没有随从的,应运而上,许许多多带仆从的,只见他们仆从身上栓了了绳索圈,另一端绑在主家身上,这种绳索被称为子母扣。这些个仆从大多为金丹琪的高手,一般主家都是花了重金聘请的。
庄老也便在彦之与自己身上打了个子母扣,刚开始彦之觉得这千尺云梯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个陡峭的山崖,哪成想他刚刚登上了几阶阶梯,便改变了想法。
这千尺云梯,每高一阶则重一阶。就像是在你身上加注了砝码,你攀登的越高,砝码就越多,当然也就越重。后来彦之才知道,原来这千尺云梯处被设置了法阵,此处的重力是他处的好几倍,所以这千尺云梯并不是那么简单。
想攀登上这千尺云梯,需要极强的体力,极强的爆发力,还有极坚定的毅力。这样的人在18岁的少年里绝无仅有,可以说是百里挑一,加上此处设有法阵,重力是他出的几倍,就连灵力在此处也是使不出来的。所以就连那些已经修炼的高手,想要攀登着千尺云梯也是极不容易的。所以这些名门世家往往至少要找一些金丹期的高手。
在过去的三个月里,庄老对彦之进行过严格的攀岩训练。但是彦之毕竟只是8岁的孩童,况且训练时日尚短,只攀爬了二三十个阶梯彦之已经觉得有些体力不支。
彦之强撑着身体,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外公,这千尺云梯与你之前与我攀岩的地方完全不同,我只是觉得我每一抬脚就重一分,再一抬脚又重一分。”
言之本来以为外公会极其严厉的呵斥他,但是外公并没有这样做,他只是轻声的说道。
“累了就歇息会儿,这千尺云梯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上去的,他考察的不过是你的毅力罢了,后面的路或许要你自己走,但是这一关只要有我在,别说是千尺云梯,就算是万尺云梯,我也送佛送到西。”
彦之觉得心里一酸,外公为了他付出了这么多,他还有什么理由退缩。只是这云梯攀爬太过艰难,彦之已经觉得身上似乎被绑了千万只沙袋。他只是觉得一抬脚都很困难,他只得上两三个阶梯就要休息一下。庄老这边也不轻松,他一面自己攀爬,另一边还要兼顾他的外孙彦之。
其实这千尺云梯对钟老来说并不陌生,10多年前18岁的庄老可是靠着自己一步一个脚印亲自攀上顶峰,如今他又回到了这里,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只是这次是带着他的外孙。
彦之有心观察了一下四处,与他同行的子弟攀爬的速度与彦之相比都快了数倍,放眼望去,这里向彦之这般爬三阶歇一刻的几乎没有,彦之不觉有些着急。
“外公,这次上琅琊阁的子弟想必是我的根基最浅,像我这样什么时候能上到琅琊阁。”
庄老见彦之有些自暴自弃并没有很严厉的训斥他,他仍然语重心长的说到。
“彦之莫急,他们只是一时领先,并不代表他们会一直领先,想成事,需要很多因素,更有有耐心,更要有计划,从前你与我前行,慢上一步我便要训你千百句,如今你上三阶便歇一刻,我未提只言片语,你可知为何。”
彦之思虑少许便说道“如今大考在即,外公怕我分心罢了。”
庄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摇摇头。
“非也,非也。”
彦之不解,“那又是为何!”
庄老似乎胸有成竹,云淡风轻的说“莫急,你且稍待,片刻便知。”
彦之年幼体弱,原本歇上一刻便能再攀三个阶梯,攀爬了半日体力已经几乎消耗殆尽。他仍然死死的扒着阶梯,脸上满是汗珠,他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他觉得此时自己已经连一个阶梯也攀爬不上了。但是他始终没有放弃的念头。
彦之渐渐的觉得体力已经到了极限,突然他身子一软,直往山崖下掉。庄老似乎早有所料,只见他飞出一只绳索将彦之套在里面,使他坐在一阶石阶上,另一边将绳索,紧紧的拴在上一阶石阶上。
庄老也一面将自己像彦之这样绑在石阶上,一面对他说到。
“彦之莫急,你且休息,直到体力恢复为止”
彦之一面心到好险,刚才一个不留神险些摔了下去,一面感叹到外公真是个奇人,这样将他们绑在石阶上,绳索分担了力量,他们几乎不需要用什么力道,这样他们大可以慢慢恢复体力,虽说慢是慢了些,但是总也是向上的,照他们这样,迟早会爬到山顶上去。
彦之心知肚明,他不过是个杂灵根,资质浅,又没有太多的训练,年纪又小,所以必须有非常规的方法才能成功。反观他人,都是第一次来,经验弱了些,只是一味的贪快,有些训练有素的,或者是有高人加持的还好说。向一些没有过多的训练,或者陪同者经验不足的可就惨了。
“啊”,一个青年的声音响破长空,终于有人体力不支摔了下去,从而他也失去了成为琅琊弟子的资格。
琅琊阁的千尺云梯下设有法阵,摔落下去并不会丢了性命,但是并不代表摔落者就会好过,身体强壮的,可能只会受点轻伤,但是有些身子骨弱的摔断胳膊摔断腿,落得个终身残疾也是有的。
琅琊阁设有法阵保护淘汰者不过是为了不让这蒙山脚下徒增这许多冤魂。再者凡应征者,多为世族子弟,因为应征琅琊阁而丢了性命此后还有谁会要应征你琅琊阁的弟子。
果然,自从有了第一人坠落之后,此后坠落的子弟便源源不断,反倒让人见怪不怪了。
彦之足足歇了有一个时辰,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便开始继续攀登,如此反复,周而复始。
渐渐的,不知不觉日暮已经降临,原本千尺云梯下平台上浩浩荡荡数千人,已经十不存一,在云梯的上方云端不过有百余人。
云端处便是下一关名唤鲫鱼背,因此处与鲫鱼背部相似极其狭窄难通人而得名。此处亦设有结界,只有第一关所有人聚齐之后才会打开。
次日,已是中午时分一个身材粗壮的公子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次日便是先前与彦之有所争执的公子,吴姓,名吴方。
“琅琊阁今天是怎么回事,已经是这个时分还不开结界,这是何道理。”
贵公子迎了上去,这公子名唤元朗“公子有所不知,琅琊阁的下一关名唤鲫鱼背,需要上一关所有人等都聚齐之后才会开启结界。”
吴方甚是不悦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少在本大爷这里装像,我父辈祖父辈多的是琅琊阁出来的高手,这规则会不知晓,昨日人便聚齐,为何还要这般等。”
元朗倒是不恼
“谁说人已经到齐了,我看还有一人。”
吴方嗤笑到“结界开启到如今已近两日还能有谁,还吊在这云梯上不成。”
元朗继续说到“我那日仔细观察过有一八岁子弟名王彦之,他祖辈庄老乃是一个高人,我初见他两人登三阶歇一刻,当时我不甚明白现在我明白了这庄老真乃奇人也。”
吴方原本只是有些许轻蔑,听了元朗的话不由大笑起来。“我本以为你有什么高见,就那无权无势,资质又浅的毛头小子能过的了这琅琊阁中刷人最多的一关?真是笑话。”
元朗倒是云淡风轻“你且莫笑,据我推断,最多明日他二人必能登顶。”
这云端上晋级的百十来人都是十里挑一的人物,大多有些见识,大多认为他二人不可以登顶,自然也有认为他们能够登顶,渐渐的经行成了两个阵营。
次日晌午,伴随着阳光去辉,鲫鱼背的结界缓缓打开,同时还有登顶的彦之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