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唐皓本来以为自己可以舒舒服服地休息几天了,但就在这时,敲门声却突然响起。
打开门,门外站着几名身穿警服的男子。
“唐皓先生你好,我们有一桩案子需要您配合调查。”
为首的警察边说边拿出警察证,唐皓看了一眼,确实是真警察无疑。
警察地到来是唐皓早有预料的事,但是没想到对方来的这么慢。
此时距离那条自称雅安纳的“龙”屠杀人类已经过去接近一周了,日本警察的效率可真是不一般的低。
唐皓看过对方的警察证,老老实实地跟着对方走了。
走出楼层,唐皓才发现前来“邀请”他的警察出奇的多,周围满满一圈都是警察,光是警车就来了好几辆,甚至还有几名拿着突击步枪的TPC防卫部队站在旁边。
自己的外星人身份被发现了?
唐皓心里一突,但是他现在别无他法,只能跟着为首之人上了警车。随后,多辆警车相继开动,隐隐约约地将唐皓所在的警车夹在中间。
“你说,这个人会是外星人吗?”
一位警察坐在警车的副驾驶座上,看着后视镜中唐皓所乘的车辆,问道。
“谁知道呢,要询问之后才知道。”旁边的驾驶员随口答道。
副驾驶轻笑:“就算他是外星人,你问他他也不会说呀。”
驾驶位的警察并未再作答,要是对方真的是外星人,那剩下的事情也用不着他们警察来操心了,反之,正是对他的身份抱有疑虑,所以才派出警察试探。
浩浩荡荡的警车车队穿过东京的大街小巷,最后停在了东京警视厅的门口。
“唐皓先生,有请。”为首的警察下车,打开唐皓的车门,作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对方的动作让唐皓十分别扭,他走下警车,被一大帮警察簇拥着走进了警视厅。
留守警视厅的警察都好奇地望向唐皓,出动这么多警察只为抓捕一个人,这样的举措在日本很难看到。
“唐皓先生,请您在这里稍等一会儿。”
那名警察将唐皓带到了一个小房间,随后他关门走出。
唐皓局促地坐在房间的凳子上,他的面前是一张桌子,桌子后面还有两把椅子与一面占满了整个墙壁的大镜子。
毫无疑问,这里是用来审问犯人的地方,说不定现在就有几名警察在镜子后面观看唐皓的一举一动。
唐皓正襟危坐在凳子上,紧张地一动都不敢动。
虽说他早晚会回归人类的一方,但却不是以这种方式回归,基里艾洛德人在地球的力量还没有被覆灭,现在并不是他回归人类阵营的时候,而且天知道人类会怎样对待他这样一个“外星人”。
过了没几分钟,为首的那名警察和另一名警察走进房间,坐在了唐皓对面的椅子上。
“唐皓先生,接下来我会问您一些问题,是关于您几天前在惠那市游玩时的一些事情。”警察开口道。
“惠那市?”唐皓迟疑了一下,但很快想起来这应该是他带惠奈去旅行的地方,于是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当初唐皓并没有怎么在意目的地,反正是个乡村就可以了,所以他也没有特意打听那个小镇的名字,不过说起来小镇名叫惠那,跟小惠奈还挺有缘的。
“好的,唐皓先生,第一个问题,您为什么会前往那里?”
“那天是六一儿童节的假期,我带着我妹妹去那里游玩。”
警察快速地将唐皓所说的话记下来,然后再次开口道:“跟你去那里的小女孩跟你是什么关系?”
“惠奈呀?小惠奈是我认的妹妹。”
唐皓搞不清楚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目前为止的这两个问题都没有什么营养价值,很容易便能打听的到。
“那么,唐皓先生,您于5月31日晚在什么地方?”
来了!唐皓的心弦瞬间崩了起来,面不改色地答道:“那天晚上我睡不着,就到街上走了走。”
“那天晚上您有干些什么事情吗?”
“那晚我很平常地在街上逛街,但是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具体是什么事情?”
“我遇到了一个不是人的生物,祂好像杀了好几个人,我藏在一堆杂物里躲了过去。”
遇到警察审讯,但是你明明什么都没做的时候怎么办?那自然是实话实说了。所以唐皓将自己所看到的都告诉了对方,但是他却并没有提及魁拔涉与他所追的那道黑影。
两名警察对视了一眼,接着问道:“您所遇到的那个生物是什么长相的?”
“当时天太黑,我没看清楚。”其实以唐皓的视力,他是看到了对方的长相的,只是他不想说而已。
绝对的真话很难让人相信,绝对的假话也没有丝毫可信度,只有真假参半,半真半假,才最容易让人信服。而且以常人的视力是绝对无法在那时看清对方长相的,所以如果唐皓说出了对方的长相,对他反而是不利的。
“6月2日13点34分的时候,您在哪里?”
时间调查的这么细的吗?唐皓心里一惊,并没有回答,反问道:“我和我妹妹在6月1日的时候遇到了两个拐卖贩,你们应该是知道的吧?”
警察点头,这件事情确实有记载。
既然警察知道,那唐皓的行为就容易解释了,他接着说道:“那天遇到拐卖贩之后我给警察打了电话,但是6月2号的时候我看见其中一个拐卖贩在火车站附近活动,所以我就跟了上去。”
“唐皓先生,这种事情为什么不交给警察去处理呢?”
“警察先生,我给警察打过电话,但是警察处理了吗?”
唐皓的回答直接让两位警察哑了火,这次确实是他们办事不利。
警察跳过了这个话题,继续问道:“所以您就跟着她来到了郊外是吗?”
“对,我在那里发现了很多人,但是一个长得很像‘龙’的生物把他们都杀光了。”
这段过程唐皓讲的很敷衍,但重要的东西他都讲出来了。
警察停下做记录的手,站起身,说道:“唐皓先生,我们需要讨论一下您的回答,请您稍等。”,随后两人走出了房间。
两位警察走到隔壁,这里便是那面镜子所连通的房间,所有涉及这件案件的警察高层都在这里观察之前唐皓与两人的对话。
“你们觉得他的话可信吗?”其中一名警察问道。
“有可信度,想要在短时间内以肉搏的方式杀死这么多人是很难办到的。”这位警察还有一句话没讲,那便是凶手的凶器是一对类似于爪子的武器,这很明显不是人类应该拥有的。
“但是这个人在遇到非人生物后没有任何慌乱,这种情况下打电话给警察应该才是人之常情吧?”那名警察又说道。
众人点头,平常人遇到这种事情首先想到的确实应该是通知警察。
“行了,这件案子很明显不是人类所为,就以外星人的结论通报给TPC吧。”一位微胖的警察说道,他是东京警视厅的厅长,同时也是这桩案件的负责人。
实际上这桩案子早在发现时便有外星人所为的猜测,而且这起案子涉及了几十条人命,因此很快便引起了高层的重视,而唐皓多次出现在案发现场,便被列入了首要嫌疑人。
这桩案子共有两个案发现场,一个是5月31日晚发现的位于巷子中的几具尸体,另一个是6月2日下午于郊区发现的几十具尸体。本来其中一个的作案工具是刀,另一个的作案工具是爪,是不应该合并为一个案件的,但是由于这两个现场的监控都发现有唐皓的身影,于是便被归为了一起案子。
高层认为唐皓虽然有极大的可能是外星人,但是毕竟还没有得到确凿的证据,所以只是让警方前来试探,装模作样地审问一下。
审讯过后,警方仔细地斟酌了唐皓的每一句话,字里行间都充斥着一种“不关我的事”的意思。
通过唐皓的证词,这一切的凶手都要归咎在那个人形生物和“龙”的身上,唐皓同样只是一个受害者。
“这个人怎么办?”
“他同样有作案的可能,派几个人昼夜监视他。”厅长回道。
原先的两名警察结束了与同事的讨论,重新回到了唐皓所在的房间。
“唐皓先生,很抱歉对您的打扰,您现在可以走了。”
唐皓表示理解的点点头,挪开屁股就准备走人。
他并没有打算纠缠的意思,对方从一开始便对他很是恭敬,虽说这很可能是对方猜想他是一名外星人的缘故,但正所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所以他也没有对他们产生厌恶感。
走出审讯室的门,唐皓又突然折返回来,不好意思地开口道:“请问回去的路费报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