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厉墨深让杨俏睡在他的房间,自己则是到旁边的房间去睡了。
不知道是下午睡得太久,还是认床,杨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都没睡着。本以为,不是一个人了她可以早点睡觉,把生物钟调回来,熬夜真的太吃亏了,谁知道还是一样。
她又开始毫无感情的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过了很久,终于有了困意,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很真实,很长,很吓她的梦。
她从学校回家,厉墨深因为要开会,把她放在门口就走了。然后她开门,艰难的拿着行李上楼。开始了她的独居生活,她出去逛超市,回家做饭,点外卖,学习,熬夜打游戏,打电话。日复一日。
在她过了这种日子不知道多少天后的晚上,她照常看书,正当她为高数题挠破脑袋时,她隐隐约约的听到了脚步声,一步一步地离她越来越近,很快她感觉那脚步声就在她身后。随即她的试卷上出现了一片阴影,她知道自己身后有人,她不敢有大动作,只能慢慢的低下头,悄悄看自己椅子旁。她明显的看到自己的椅子旁有一双又脏又旧的黑色球鞋。
恐惧油然而生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她现在这个样子吧。
她感觉,那人的手渐渐的要碰上她的右肩了。
右肩上突如其来的重量,让杨俏浑身打了个哆嗦。
“啊!”杨俏是被自己惊慌失措,急促尖锐的叫声吓醒的。
醒来,缓了两秒,她才恢复神识,是她做梦了,还把自己吓得坐了起来。虽然梦醒了,但还是有点心有余悸的感觉。床头那盏不知道什么时候搬过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亮着的台灯,让她心头一暖。
她睡的时候,床头是没有台灯的,觉得开整晚的大灯既刺眼又浪费电的,她就没开灯,直接睡了。
觉得嘴唇有些干,开灯,刚掀开被子,脚尖还没碰上拖鞋,就看见厉墨深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她刚刚叫的太大声了,把他吵醒了。
“不好意思,吵到醒你了。”
厉墨深见杨俏没事,面上神色稍有缓和,不疾不徐地从旁边的水壶里给她倒杯水,走到杨俏面前,蹲下,“做噩梦了?”
“嗯。”杨俏接过水杯,咕噜咕噜的喝完大半杯水,把水杯放到一旁的小桌子上,心情也渐渐的平复了,其实在她看见他的那一刻,恐惧就渐渐褪去了。
“睡吧。”刚喝完水,厉墨深就劝她睡觉,同时还慢慢的直起了身。
她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害怕,也许是正好他在,她就是不想他走。两只手紧紧地抱住他的左手,也不说话,主要是实在不好意思说,什么我害怕,你别走之类的,就这样死死的抱着。
厉墨深沿着床边坐下,安抚的摸摸她的头,语气极柔,“我不走。”
杨俏松开厉墨深的手,双手环住他的腰身,头埋在他的胸口,他身上还有很好闻的夹杂着洗浴液的气味。她这才发现其实她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依赖他,他身上的气息这么令她安心。
她现在突然明白了,他之前说“再抱会儿”“因为安心”是什么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