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办公室,王梓觉得恍如隔世。办公室里只有小倩在,王梓和她打招呼,她只是点点头,笑容依然亲切,王梓却分明感到了一种疏远。人的直觉其实非常准确,王梓曾经在接受招聘培训的时候学习如何在面试时避免晕轮效应,首因效应,等等。但实际工作中却发现这些本应该避免的,可能会造成误判的效应又常常无比灵验。没有道理,很难用言语描述那种感觉,人们称之为叫第一印象的东西往往准确得让人惊讶。后来王梓又在某些书中看到另一种解释,因为人从动物进化而来的过程中为了避免危险和增强社群链接,逐渐获得了无比强大的微表情的辨识能力,这种能力镌刻在大脑里,人们即使没有系统性的学习,大脑也会在必要时拉起警报。
无形的距离让王梓觉得有些伤感,他没有和小倩多聊什么径直去找关羽。经过业务大厅,业务部门稀稀落落没有几个人,哪吒也不在,王梓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华佗和苏苏已经被抓,还有什么事情会把就成的业务人员都派出去,王梓觉得很奇怪,有一些不安涌上心头。
关羽门口坐着的秘书又苏苏变成了,田真。
“二爷在里面等你呢。”田真看到王梓过来连忙说。如果说苏苏是高冷型美女,小倩是邻家姐姐的类型,那么田真则有一种温良恭俭让的气质让人觉得以后一定是贤妻良母。
王梓和田真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从她的眼睛里,王梓居然看到了一些害怕。
关羽依旧坐在他那张简约风的大办公桌后面,只是这次不知道是在沉思什么以至于当王梓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他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不停地弄着手中的一支笔。
“二爷。你找我?”王梓发现关羽没有注意到他进来便打个招呼。
听见王梓的声音,关羽猛地抬头看见了王梓,“你来了。坐吧。”说往办公室中间的沙发一指示意王梓坐过去,自己也站起身来走到王梓对面的沙发坐下,两人就这样隔着一个茶几相对而坐。
“二爷有心事?”花木兰并没有显形,办公室里只有王梓和关羽两人。
关羽打了个哈欠,王梓现在的目力清楚地看到关羽眼角的泪水,关羽用力揉了揉眼睛。笑着说,“不好意,几天没睡觉了,让你见笑了。”才说完又打了个很大的哈欠。
“您保重身体,注意休息,您找我什么事情?”王梓和关羽虽然见过几面,但总点头而过,并没有什么深交,王梓很不喜欢交浅言深,所以只是礼貌性的关切一下。
关羽看了王梓一眼:“你来我们这里的时间并不长,但是这段时间实在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左思右想一来你来协会是侯爷一力推动的,现在侯爷不在了,二来、协会也面临重大的的变故,考虑到你的安全。我希望你离开协会。”
王梓没有想到关羽会和他谈这个事情,至少在王梓眼里自己是越来越融入这个环境了。但是很多时候事情不会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发展,在一方面融入环境的同时也说明慢慢失去了原有的独特性,这样是好是坏不可一概而论。当然王梓此刻的情况有些特别,他隐约觉得其中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关羽没等他回应接着说:“昨天吾辈至少有四十七人战死。一夜间这么多人死于争斗这是自五代十国后第一次发生,也是近二十年来第一次与人类开战。你的存在会给协会带来多大的冲击我也很难估量。”
王梓这才明白为什么小倩见到他的时候会是那样的反应,他本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因此如果协会要求他截至他绝对没有任何意见,但这件这个罪名实在太大,他无论如何也背负不起,王梓有些气愤地说:“如果我要离开是协会的已经决定我不会有任何意见。但是你说我杀人真是从何而起。”
“你看到的尸山血海几乎都是吾辈中人。虽然都是些年岁不长的后辈,但终究是吾辈中人,要报复你的人大有人在。”关羽的话既是向王梓讲明道理,也带有一丝丝的威胁。
听了关羽这么一说,王梓恍然大悟原来那些妖兽并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精怪们的本象,如同唐伯虎最后化身成野兽。王梓心知这些人十有八九都是朱老板做的,他在心里不禁对朱老板大为感激,为了他这个外人诛杀了那么多同族,因为他也不想给朱老板惹麻烦,于是爽快地对关羽说:“谢谢您的关心,没问题,我会离开AMA。”
“只是我有个小小的请求希望您能批准。”王梓顿了顿说“我想去看望华佗。”
关羽听说王梓同意离开协会如释重负,但听说王梓要见华佗脸上不禁又显出了阴霾。
王梓疑惑地问:“有什么难处吗?”
“华佗和你非亲非故你要见他做什么?”
“我和侯爷是好朋友,侯爷因为去抓华佗而失踪,我不和华佗当面对质心有不甘。”
王梓说得合情合理,关羽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想了想说:“华佗的事情容我再想想。他也只是为了救自己的女儿而已,算不上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侯爷的死和他关系不大,你没必要费心见他。”
听关羽这么说,王梓沉默了。
茶几上放置着一套茶具,王梓对茶一窍不通,关羽则是一边驾轻就熟的摆弄着各种大大小小的杯子茶壶泡茶一边和王梓说话。
王梓沉默的片刻关羽沏好了一壶茶,他小心翼翼地往两个精巧的小杯子里倒注满了浅绿色的茶水,一般沁人心脾的香味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他一杯茶推到王梓面前。“尝尝。”关羽显然对自己的茶很有信心。
王梓一脸凝重似在盘算如何说服关羽,但这茶的清香实在太过诱人,见关羽把茶水推到自己面前,早已好奇不已的王梓,想也没多想就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茶水入口前已经闻到了香味,入口初时苦,细品则甘,一口入喉王梓只觉得甘醇怡人,不知不觉心神荡漾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