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八章“听起来真怕……”
太阳已经来到一天里、清晨过后的热光区。
“国少”队随着主教练训练方案渐次付诸成形了。
“主教练，计划一旦按部就班。除了具体操作，精神状态似乎也解开手脚。”助教练绞着两只手，有力地舒筋活络一下。
“准备这场邀请赛，你我就别指望着去轻松脑袋了。”主教练认真地敲击一下额头。“连环问题一个跟着一个。计划造好了，开始执行。执行起步了，目标考核我又担心变作数据分析的流水账……”
“教练哥，把你那些我能背得动的顾虑，交我好了。我知道：你还是信耐体能竞技中最原始的东西。”
主教练点点头。动作和他的发型寸板一样，具备刀截式的利落。
换上训练服的他，豁地，将袖口捋到臂上，看着助教练，道：“这样吧。你站在计划方案的监控端，我想去场地看看：那些真实训练中的肌肉功夫。”
“哥，你要真正训我，直接说出来。这样颠倒执行官的位置，何至于是嘲笑我。”助教练脸红了。他清楚深入训练场一线，最是自己要干的事情。主教练就是保证全盘计划严格执行的绝对监控者。
“兄弟，大道理哥懂。但是，作战实体毕竟是队伍。‘南美风’其实就是一块最难啃的骨头。弄不好，直接影响下一场国际比赛的心态和精神。”
“教练哥，我配合你赐的职位马甲。要是……”
“没有‘万一’两字的说法。连此刻都是犹豫的，何谈将来。”主教练委婉地提示助教练。
“好！我立时践行主教练的指令。”
“没错，这就是一个指令。只是哥的说话方式稍微变了个样儿。呵呵呵。”
这一刻，助教练再不敢随意跟着‘哥’和‘主教练’称谓的变化，运用自己的情味，任性说话。
是的，在主教练面前，昵称与职称其实都是此刻主教练发令的标识。
他也让助教练知晓：一进入“南美风”训练计划，自己嘴巴说出来的话，已经代表执行策划路上的一部分。
就在两人换了工作上的空间站位，主教练走进训练场地的那一刻，助教练忽然想起了什么，非常内疚地蹙眉一下。
“叭！”兴奋的助教练，右手的拳头锤了左手的掌心。“主教练，我刚刚忘接了一个电话。那就是，我将‘内参’请来了。人就在总部大门的外面。”
“跟风就来。足见这就是一介拥有坐骑的野仙。”主教练顿时来了兴致，“同去——”
两教练走出训练部的大门，四处张风。大街上走动的人，没有一个具备记者装备的行头。
不待助教练拨通电话，仿佛神仙早知道谁已经用一颗心呼唤了他。助教练的电话响了。
通话中的助教练缓缓仰头，仿佛寻找高空中监视自己的无人机。
只见“国少”训练部行政综合楼的第三层，一页窗户开启了。一个精致灵便的猴脑袋，忽灵灵地转动着。
瞧那神气自在的模样，好像在说：“愣虎，我在这儿来着。”
原来，“国少”总部正在三楼审查：“南美风”新闻传媒招标的具体事务。
精通商务运作的各个传媒品牌，云集“国少”足委会，一个个自带光环的软包装，推呈而来的文雅派肢体语言，相互之间无形形成了“形象”征服。
“华锐”、“力矗”、“大动脉”、“临界角”……那些商务运作的巅端传媒，竟然纷纷瞄向“国少”“南美风”。
有的甚至以前从未涉足过，体育竞技项目的深度报道。
看着那些工业、服务业信息资源做得风生水起的传媒大亨，也敢试水足球报道竞聘场面。主教练当下无语。
只有在精当、具体、平行的对比之间，从本质具备的足球嗅觉出发，主教练愤愤地发一句唠叨：“没想到啊，传媒也像贸易市场。”
“嗯，真把‘国少南美风’当一件谁都敢于触碰到的工具啊。简直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助教练看罢那些正向总部高管自介的跨行业媒体，肺都要气炸了呢。
不小心在这儿站，这会儿两位教练忽儿心情差得表情肌都有点发僵了。
助教练暗暗给“星动”记者点点头，只见这个猴儿绝对是个灵虫，脑袋一拍，脚底板都会产生余波。
“教练，你好啊。有别事儿吗？”“屁屁”郑重地道。
主教练惊讶地瞪大眼睛。好像说：“我的傻老弟呀，不是私下为你家传媒开通‘底下隧道’？约你，就是约谈，约谈就是成全。我都准备给总部为你家宝贝传媒打小报告了。你竟然给我摆了一幅麻婆豆腐的脸。”
助教练看着主教练忽儿有点生气。就猜到：教练哥急于把这个猴儿抓到手心里，开始犯了心理危机。
“哥，别急。我只用一把手的事儿……”助教练说着，豁开臂膀，以体育的彪悍，大礼不顾细谨。走到众人面前，大方而有礼貌地拍拍“屁屁”的肩膀。
“教练组找你，想要问句话，打搅一下……”主教练对“屁屁”说话的脸忽儿抬向自家主审官，“可以吗？高管。”
“去吧，不影响中标的大事。呵呵。”高管敏锐地道。
一出办公室的门，助教练手劲儿一较，就把“屁屁”险些给拎起来了。
“慢点，人家又不是罪犯，你抓疼……胳膊了……愣……”“屁屁”不悦地提示道。
“愣……什么什么……你一次性给我把话说干净。”助教练忿忿然。
“与你合作，简直就不爽得很。谁该求着谁，难道那种份量，你真掂不来轻重吗？”助教练生气地道。“要不是‘国少’国家足球训练基地在黎泉市，我才不想知道‘星动’究竟是干什么的。你要珍惜，知足。”助教练急得两眼放光。
“我正在代表‘星动’上交竞标申请，‘星动’要以资质证明：参聘‘南美风’报道，‘星动’具备实力。”
一听“小传媒”在自己面前唱大戏，助教练恼得快有浑身发抖了。“我的小仙家，你真以为你谁啊……”
一直没有说话的主教练，似乎看出破绽，私下对助教练道：“这可是只野狐精。他其实抓住了你的心理机关，正借助着这一点儿底线，给‘星动’品牌弄事呢。他免费坐了咱们的公车，还索要车票给自家的爸妈。”
“我滴天，这事儿听起来真怕……”助教练愕然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