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起床啦！”
上尧雨辰推开莺莺卧室的门，在门上敲了敲。
“唔……”她往被子里缩了缩。乌黑的长发安静地斜挂在被子角上，厚实的窗帘盖过了阳光。
“十一点了，不饿吗？”
“唔……饿……”她在被窝里蹬蹬腿，像一只转轮上的小仓鼠。
“想吃什么，莺莺？”上尧雨辰走到床边，坐下来，贴着莺莺的枕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什么也看不到。他耸耸肩，站起拉开一边的窗帘。阳光洒进房间，风儿打着旋摇动了一对晴天娃娃。
那对晴天娃娃，一位身上绑着粉色的绳结，一位点缀着蓝色的丝带。
上尧雨辰皱着眉头，躲到了另一边窗帘的阴影处。
上尧莺莺软软地坐起来，两只光洁的手臂无力地伸着。她淡黄色的睡裙在阳光下留出一点反光，两根肩带凌乱地靠在肩上，露出精致的锁骨。
她静静地看着阴影里的上尧雨辰，眼里什么情绪都没有，只有纯纯的黑色瞳孔。在眉心处露出额头，两边的刘海顺着鬓间长发，在阳光里微微弯曲。
她淡粉色的唇抿着，充满委屈地跳出一个字，“哥！”
上尧雨辰的心停了一拍。他低下头避过莺莺无瑕的眼神，任由阳光从身边划过。阴影里传来一个声音，“想吃什么？”
“不想吃饭。”
“那年糕？”
“嗯？”
“年糕炒肉还是年糕炒青菜？”
“我要吃肉！”
“好。再躺一会儿吧，做好了叫你。”
上尧莺莺侧着身躺下，背对阳光，缩成一团。她掀起被子，盖住脑袋。
吃完饭，打开电脑，上尧雨辰一张一张地查看和统计银行卡余额。
很巧，现在的花销刚好能撑到莺莺读完四年大学。如果没有生病，如果父母还健在，他也应该和莺莺一样，在大学校园里嬉笑打闹，在图书馆安静看书。可惜没如果。
他只读完了高一，就因为越来越强烈的旷野恐惧症，频繁昏迷，不得不退学。
如果……没有如果。
他的头很痛。
他突然有强烈的、出去赚钱的欲望。所有人都说钱这个东西俗气，可他没感受过钱的恶，所以他只知道钱的好。吃更多好吃的、玩更多好玩的，有什么不好？
可谁会要一个有旷野恐惧症，还格外厌恶阳光的人呢？谁会要一个没什么特长，又没什么力气的人呢？他唯一独特的是身份。他是一个巫师，他会巫术。
可他难道要用巫术：动力加速提重物，用巫术：气合盾背东西，用符文强化钻头？
说不定哪一天，他就被拿去切片了。
要是有人雇佣巫师，去解决超凡生物的问题就好了。
“莺莺，莺莺，”房间外传来莺莺的闺蜜姚静的声音，“莺莺，我跟你说，我外公最近一直睡不好。他说自己每天晚上，都会梦见自己已经死掉的仇人。我妈让他去医院，他死活不去。怎么办，急死我了！”
房间里，上尧雨辰俊朗的脸上露出奸商般的笑容。治病救人，收一千不过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