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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姑娘,皇上找你。”张公公说道,她含笑的点点头,走了进去。见四下无人便自行的给自己免了礼,皇上也不在意冲她笑笑,不语,她便开口问道:“皇上找奴婢何事?”

“没事,”他说道,“没事?”她惊讶的大声问道。“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他斜眸好笑的问道。“不是,你是皇上,想什么时候找奴婢就什么时候找。又有谁会说你的不是。”她的眼眸忽闪忽闪,睫毛上下飞舞,嘴角含笑。心头有说不出的愉快。“要说有事,朕还真的有。”他满脸笑意的说道,大步走向她。

“什么事?”她定定的望着她,他柔情蜜意的说道:“朕想你了,让朕抱会。”他像个孩子一般不等她回答把她拉入怀中。“聆儿,你想朕吗?”她满脸红晕,笑意很深。柔声说道:“自然是想的。”他听到她的话,心头一喜,把她抱的更紧了一分。她躺在他的胸膛上,听到那里面澎湃的起伏,感受道透出衣衫传入她身体的温暖,心中无比的舒适,就算接下来的是万丈深渊,修罗地狱,她也愿意。

他感觉她温软体香,像似无边无际的一汪温泉,让他无比的畅爽。即便溺死其中也甘之如饴。他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她如绸般亮丽柔顺的发丝,满眼全是溺宠的温柔光亮。他开口说道:“聆儿,答应朕以后不要管后宫的事。只做朕的聆儿。”

“恩。”她知道即便她答应了,这也是不可能的。知道他有护她的意思,心中一喜,便应道。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会尽力保护她,不让他受到伤害。

她在太医院前踯躅不前,或是抬头仰望匾额,或是低头注视着地面。她知道这一墙之隔是她最珍爱的人,她知道推开这扇门就能看到自己日夜牵肠挂肚的人。可是她却不敢,她怕看到他的冷漠她怕看到他的不高兴。虽然她不知道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但是她深深的相信他有他不能说的苦衷。她的皓齿咬住了嘴唇,硬生生的把嘴唇咬的发白,双眸闪着纠结伤心忧郁的光亮,双眉紧蹙。就这里和你道别吧,齐大哥。她在心中低吟道,保重。她深深的注视了朱红色紧闭的大门许久,转身离开。

在她转身之际,他似心有灵犀的从太医院走了出来。抬头望着她,心中一喜,下意识的迈开脚步向她。她看到他的样子,也是一喜。但是他马上停了下来,脸上的微笑也凝结成了冰块,低下头去当做没有看见过她,迈开脚步从她的身边走过去,她忍住破碎的心转来地痛楚。“齐大哥,不用再这么对我了。我明天就会离开这里。”他微微一怔停下了脚步,一阵阵不舍的痛楚直逼心头,一时感觉到窒息。他想要转身,想要留下她,想要告诉这一切,可是理智却阻止了他转身。他藏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她看他既然没有反应心中凄然,继续说道:“齐大哥,歆儿明天就要走了,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歆儿说的吗?”

怎么会没有,一腔的相思一腔的痛苦一腔的怨恨,可是却不能对你说。他心中如火烧,如刀割,如针刺。她见他仍然屹立在那里,心不禁凉了半截,也转过身去,死死的盯着天空,含泪道:“齐大哥,就这么不想再看见歆儿吗?”

“歆儿,好好照顾自己。遇到个好男人就嫁了,忘了我吧!”他感觉到自己的脊梁冰冷僵硬着,全身机械麻木的能自已,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这句话的。可是他已经不能回头了,许久,他倒抽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地大步大步朝前走去。她伸手想挽留他,想开口叫住他,可是她的手在半空中紧握成拳放了下来,嘴巴张大却发不出一个字。良久的注视着他的背影,呆成了一个塑像。

晚霞一圈一圈包围住天空,夕阳把她的影子拖的很长,暗红色的围墙向两边无限的延伸,仿佛看不见终点。青绿色石板在前方凝聚成一点。空寂的长廊里,她一个人踱着步子,脚上相似扎了铁块一样,每一步都那么艰难。晚风牵起她的淡蓝色的裙裾,腰间的黄色的丝带也随风飘舞。一缕秀发被吹到了胸前,女子苍白的脸上满是凄楚。

她不知道是怎么走回景秀宫的,只到她看见了聆儿她才回过神来。聆儿看到头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不由的担心,上前问道:“姐姐,你怎么了?”她粲然一笑,好似刚才的一切只是聆儿的幻觉。朗声答道:“没事,我明天就要出宫了,我先去收拾一下。”

“真的没事吗?”她不相信的问道,“是呀,我能有什么事呀,别瞎担心了。”她依然笑着说道。聆儿知道她再问也问不出结果来的。她知道她的傻姐姐有什么难过事情,只会自己默默承受。

翌日,朱红色的宫门尤歆一身绣着梅花的绿色衣衫,背着包袱,上发髻挽起几个普通的玉簪插入,下面发丝梳成辫子。圆圆的脸上,不施一丝脂粉,扬起大大地微笑。她们并肩而行着,尤聆标准的瓜子脸上,几丝倦容。一身绣着桃花的绯红色衣衫,上发髻一只翠绿色的玉簪插入,下面的发丝一个白色丝带竖起,留有几束垂于胸前,她们在眉宇之间极为相似,都夹带着几丝悲伤和喜悦。

“聆儿,我走了。”她朝宫里望望,满眼期待着。“要不要去见见他?”“不用了,我会在宫外等着他。”聆儿点头,她们相拥在一起,许久,她们分开了。“我会进宫来看你的,等你想出宫了。我们姐妹就去闯江湖,好不好?”她闪着梦幻的“好”她低垂了下去。“我走了。”“恩。”她大步大步地走出了宫。

“姐姐,不知道此生我还能不能出宫。只希望你能快乐地好好地活着。”她擦擦泪珠,往回走去。她们背道而驰着,她走出宫门“宫外的空气真清新!”她笑笑地说道。开心过后也是忧愁,那么今后的生活该怎么办,住可以住在齐医馆。钱以后再说吧!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走喝酒去。

云来客栈,金漆招牌十年老字号。她走了进去,客栈分为上下两楼,她随意找了一张桌子,叫道:“来一坛女儿红。”“好来。”他随后提了酒来。她倒入她的碗里,放入口里大叹了一声:“果然甘醇,好酒。”

她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各种叫卖声,争吵声,欢笑声。她想起他和她一起牵手走过这里,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心中惆怅不堪,低头失笑,泪不禁涌了上来。齐大哥,我们还有以后吗?她又一杯灌入口中,如同嚼蜡一般。

夜以深沉,她喝的醉醺醺倒在桌子上。几个人走了上来,把她扶走了。将军府,沈承珏一身灰色衣衫,长发飘决,从房中走了出来。嗖的一声,眼见一支冷箭就要擦脸而过。他眼疾手快的伸手抓住了箭身,眼中一丝冷冽。腾地一声跳上了围墙之上,但见四周死一般的静,不见一人。她又望着箭身上的绑着的纸条,拆开一看,眼眸扩大了许多。顺势跳了下去,朝一方奔了过去。

许久,她醒了过来,揉揉痛疼的头,眼前出现了一张布满皱子的脸,好似在那里见过,她在心里嘀咕着。“姑娘,睡的还好吗?”听到她的笑声心中暗叫不好。她笑脸盈盈地望着她说道,“好,”她憨憨地朝她笑笑。“大娘,上次是我不对。我年纪小不懂事,大娘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她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被绑得像个粽子一样,大惊道:“大娘,你想干什么?”

“姑娘,你说我想干什么?这是怡红楼。”

她连连赔笑道:“大娘,大妈,大婶,我可是死也不接客的。”“每个姑娘到我们这里都这么说。可是最后每个姑娘都会心甘情愿的。”“嘿嘿,大妈,大家在江湖上混无非是为了钱。这样吧,你放了我,我把身上所有的家当都给你?”

“你说的就是这些破烂?”她的脸变得狰狞,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当然不是,我有一个妹妹在宫里当值,胜得皇上宠爱,只要你保证我的安全,我妹妹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她眉头一挑。“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再说我们也没法去皇宫。”

她连忙想到了安王,说道:“还有安王殿下,他是我的好朋友。你去告诉他,他一定会开接我的。”

她顿时大怒道:“拖姑娘的福,真是你的好朋友王爷殿下将我这怡红院关闭了。”她闪着恶狠狠的光亮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啊!”她心中一喜又是一惊,可是眼下就惨了。“大娘,不如你放了我。以我和王爷的交情,我可以去给你说说。让你重开怡红院,怎么样?”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好像不会,”她憨憨地笑笑,“就算杀了我对你们也没有什么好处,而且你们会为了我,也亡命天涯,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这多不值呀。我想以大娘这般的聪明也不会做这么赔本的生意。”

“当然不会。”她这么一笑原本丑陋的脸就跟丑陋了,她听到她的话,顿时吁了一口气,赔笑着。“你放心,我都为你准备好了,”她拿出一瓶药,笑吟吟的说道:“这是化尸粉,杀了你之后只要再你的尸体上倒上一点点,你顿时就会尸骨无存。”她神经质的说道。她心中打一个激灵,“你若杀了我,王爷,聆儿,甚至是皇上也不会放过你的。”

“连你尸体都找不到,他们凭什么不放过我呀。”说罢仰天大笑道,她见她似疯了一般,想要自己的性命,拼命的大声叫道:“不要呀!救命,救命。齐大哥快来救我呀!”“没人会来救你的,这里已经被查封了,没人会知道你在这里的。你就死了这一条心吧。”她的眼中一阵肃杀,从腰际摸出一把刀,刀闪烁着耀眼的光亮。她全身挣扎着,恐惧的望着摇头,“救命。”。

眼看刀就要划过脖子了,突然,砰的一声巨响,门被踢飞了进来。她大惊停下手中的刀,望向门口。她猜到是来救她的人,心中大喜,也望向门口。随后一个人飞了进来,躺在榻上吐血而亡。他甩甩裤摆走了进来,双眸如鹰般锐利在房间里寻找着什么,最后锁定在歆儿的脸上,“喂,喂,快救我呀!”歆儿喜悦的朗声叫道,心中的感激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歆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他担忧的问道。“没有。”他怒然的瞪着她,“快放开她。我饶你不死。”说罢就要上前来擒她。“看你的脚步快还是我的刀快。”毕竟是老湖了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情没碰到过。只见她不慌不忙,把刀放在她的脖子上。慢悠悠的云淡风轻的说道:“你可别动,我不能保证她的安全。”他一惊停了下来,狠狠地注视着她“你想干什么?”

感觉来自兵刃上的冰凉锁住了她的咽喉,她屏住呼吸,说道:“你别乱来,现在收手我保证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还给你一笔钱让你颐养天年。你觉得怎么样?”“臭丫头,不要再这里花言巧语。我不会相信你的。”她颤抖的手,刀差点化到了她的咽喉。她心头骤然一紧,朝后缩了缩,举起双手,沈承珏眼见她就要伤到她了,大惊连忙大声叫道:“住手,你想要怎么样我便怎么样,只要你不要伤害她。”她心中一阵感动,望望他又望望她。“你不过想安全的离开这里,我可以让你离开,而且也可以给你钱。但是你若伤害了她一个汗毛,我绝不放过你。”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是她的相公。我不会让我的妻子受到一点点伤害的,要是你再不相信,我可以准备马车护送你们出城。你到了你觉得安全的地方就放了她,我会在你十里之外,如果你发现我有丝毫的欺骗,你便杀了她,如何?”她低头思索了一会,默然颔首。“好,我也相信老前辈在江湖的信誉。如果在这中间你要是让我的爱妻少了一根头发,即使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不会放过你。”她的眼睛瞪的比铜铃还要大望着他,他含笑的望着她,似在鼓励她安慰她不用怕,一切有他。她转头望着她,她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好,你马上去准备马车。”他马上走了出去准备马车。随即,她把她的口里投进了一颗药丸。她一时不查吞了下去“你给我吃了什么?”“放心,只要你们放了我,我自然会给你解药的。”

一会,她把她松绑挟持着她走了下去,走进了马车里。他目送她们离去,骑马追来。森林里,她下马车俯身以耳贴地,果然信守承诺。她站起来,她望着她,知道她在探听。看到她脸上轻松了,便说道:“现在你可以给我解药了吧!”“放心,我会遵守我的承诺的。”随即她从怀中掏出解药,给她。她接过服下,“谢谢了。”“你走吧。”

“对不起,”她只想解救那些女孩没想到会把她害得这么惨,“还不走,想我杀了你呀!”她走了下山去,马车飞驰而去。不知道走了多久,马蹄声从前面传来,一会见他急匆匆的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他见到她马上下马一把抱住了她,紊乱的气息狂跳的心在这一刻得到平息。“没事就好。”

她轻轻地推开了他,冲她莞尔一笑:“谢谢你,你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你这久没有回来,担心你就连忙追过来了。还好你没事。”“还好有你在,不然我就。总之谢谢你了。”她感激道。“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不用和我客气。”他不慌不忙的笑眯眯的说道。她则张大嘴巴望着他难以置信,顿时,他大笑道:“我已经请求皇上为我们赐婚了,皇上也下旨了。”

“什么?”她下巴差点跌倒了地上,“你说什么?”她甩开了他的手,退后了几步。

“我说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虽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但不意味着我就要以身相许,你在启奏皇上的赐婚的时候,有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呢?”她双手叉腰地站着那里,无奈又可恨的望着他。他转过有来,满脸骄傲地笑容:“我乃堂堂镇国大将军,文武双全。”他还没说完,她就接着说道:“高大英俊,玉树临风,家财万贯,乃是京城所有女子的梦中情人。”他笑吟吟地望着她。“既然这么多女子都心仪将军,将军何必要戏弄我一个出身贫寒的女子。”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她说话难免的客气些。

“为什么?戏弄,我没有戏弄你。我是真心的。”说完,双眸炯然。

“因为我不爱你。将军,我一个一无是处的民间女子实在是配不上你堂堂镇国大将军,你还是找一个配的上你的女孩吧!我走了,再次谢谢你救命之恩。拜拜!”她伸手朝他挥挥。

“喂,喂,”他走上前来,拉住她的手臂,“皇上已经下旨了。你必须嫁给我。”她不屑地瞟了他一眼。挥手甩开了他的手,“就算我嫁给了你,你也只能得到我的人永远得不到我的心。请你不要让我恨你。”大步大步地朝前走去。不管他黯然失神的眼睛上蒙上的一层水雾,他双手紧紧我握成拳头。此时,有许多人从树上跳下来,“将军,要不要我们把她给你带回来。”“不,”他瞟了他一眼,“我这回不但想俘获她的人,更想俘获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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