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不过,那公子不是出城了吗?”
蓝眠“哼”了一声,将茶盏放在桌上。“你可知那人是谁?”朔风摇摇头。“那可是四陵鼎鼎有名的泽清君。不仅有雄才,有谋略,城府亦是极深。他可不是我们可以轻视的对手啊。”
夜晚,焓花饿得发昏,一天下来什么都不吃,只悄悄喝了几口水。
“公子,那姑娘一天下来什么都不吃。”一个老嬷嬷来向蓝眠报告。他蹙起了眉。“这样不行。我看那天她在街上买了些糕点,或许她比较喜欢吃甜食。你这样,去给她准备一些甜的糕点。我现在不便去看她,希望她晚上饿了,能够吃些下去。”嬷嬷走后,他走到窗边,望着明月。他自幼就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叶泽的离开太过轻易了,让他觉得有些不安。“或许泽清君现在正在某处注视着我呢。但我绝对不能失去她。”
第二天,嬷嬷端着水轻轻走进焓花的房间,一开门便看到那些糕点原封不动地放在桌上。焓花早就醒了,蔫蔫地趴在桌上。
“姑娘,你好歹也得吃点啊,别饿坏了身体啊!”
“走。除非你们放我离开,不然我是不会吃东西的。”焓花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嬷嬷叹了口气,走了出去。她在赌,赌自己的存在对蓝眠的重要性。“那小子绝对不是喜欢我这么简单才将我软禁的。蓝凡澈啊,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嬷嬷去向蓝眠报告情况。蓝眠写字的笔停了下来,墨在宣纸上晕了出去。“她怎么这么犟呢!”
“公子,有人来访。“朔风快步走了进来,蹙着眉。
“看来该走的还是没走,不该来的还是来了。”蓝眠勉强地笑了一声,“走,去迎客,礼不能失。”
大厅中,叶泽端坐着,手提一盒装饰精美的茶叶。“泽清君,不知到访,有失远迎。”叶泽起身,眼睛注视着地面,行了个礼。“听闻蓝公子酷爱喝茶,叶某特地准备了南陵的景贡茶,请笑纳。”
“泽清君客气了。”蓝眠端起茶盏,“朔风,将礼物收好。”朔风走上前接过礼物。
“叶某此次到访,还有一个目的。”
“请讲。”
“我夫人已在贵府叨扰许久,叶某此行也是特地前来接她的。”
蓝眠的嘴角抽了一抽。“泽清君这是说笑了,我这府上怎么会有你的夫人呢?再者,泽清君可是四陵有名的人物,我怎从未听过你成亲的消息?”
叶泽轻轻一笑。“家事,夫人不喜欢宣扬。此番到西陵,是听闻西陵山云县广言堂鱼莲饼做的甚好,我夫人酷爱鱼莲饼,嘴馋。可刚到西陵没多久,我夫人便被请到府上做客了。现在也已叨扰许久,该告辞了。”
蓝眠轻轻抿了一口茶。“原本我只知泽清君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不曾想你原是如此风趣的人。”叶泽起身。“既是如此,那叶某今日就先告辞了。过几日,叶某会与兄长一同来府上拜访的。”
“朔岩,代我送下泽清君。”
朔岩将叶泽送到门口。叶泽往客栈走去,刚到街口,便有人在后面跟着,见他回到客栈,那人便一直在客栈旁的小茶铺监视着。叶泽走上楼,余光瞟到之前来给自己送口信的小二又出现在店里。他不动声色,径直走上楼去,关上房门。
蓝眠仍坐着,摩挲着茶盏。“朔风,去山云县广言堂买些鱼莲饼回来。她再不吃东西可真不行了。还得谢谢泽清君了,我刚打算在那姑娘饿死之前把她送回去呢。”“可是公子,泽清君刚走,我们便派人去买鱼莲饼,不是给泽清君证实自己猜想的机会吗?”蓝眠却笑了出来。“你当他是来试探人在不在府上的吗?他此番来,怕只是警示我一声。”
“公子的意思是泽清君会来劫人?”
“他不敢,我这蓝府可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他是来逼我交人的啊。不过他若真如此做了,定会给我西陵蓝氏招来闲言碎语,那东陵与西陵的关系怕是要僵到明面上了。”蓝眠摆摆手,示意朔风退下。
傍晚,蓝眠拎着两大盒鱼莲饼走到焓花门前,轻轻敲了敲门。“进来。”焓花有气无力地说。蓝眠推开门,见焓花软软地趴在桌上。焓花见是他,便盯着他看。
“近日,广言堂出了新的鱼莲饼。我特地派人去买来给你尝尝。”他走过去,将盒子放在桌上,坐下后将系着盒子的绳子解开,排列整齐的鱼莲饼便展现在焓花眼前。鱼莲饼的气味扑鼻而来,焓花不由地弹了起来。“鱼莲饼?!”她心里接着嘀咕着:“这鬼东西!等等。”焓花突然想起她与叶泽刚走进西陵主城时的对话。
﹊回忆
“小心点,这儿人多,别走散了。“叶泽走在焓花旁边。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似乎件件都是冲着焓花去的。
“如果走散了怎么办?我俩最近好像仇家很多的样子,老是多灾多难。直接叫名字,嗯,不安全。这样,我们给对方起个外号,如果走散了,就喊外号。”
叶泽温和的笑着,望着眼前的贪玩鬼。“好。”
“那叫你什么好呢?月光吧,你不是说月光很美吗?”
叶泽转头看着她。“那你呢?”
“我?鱼莲饼。我最讨厌鱼莲饼。那气味,难以名状,提神醒脑,好几天都忘不了。”
﹊
焓花干干笑了两声。“谢谢蓝公子。”她伸出手去,拿了一块饼,快速咬了一口,闭着气嚼了几下,立即吞了下去。“好吃。哼,哼。咳咳咳。”这味儿,真不行了。
“你慢些吃,这儿还有呢。若你喜欢,我明日再叫人去买些。”蓝眠看见焓花终于吃了口东西,心里放松多了。“不用了,不用了。那个,路途遥远,吃几个解解馋就行。”焓花笑着说,悄悄将拿着鱼莲饼的手放到了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