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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选择

上古时代的齐虞大地,被从天穹降临的【荒】能量和从深渊爬出的【煞】能量侵蚀而形成了三层世界,因此被称为【三重天】世界。一个是一片暗紫色的天空,这里因为大量的【墟】生活在这个世界,因此被称为【墟界】,在这里生活着无数堕落的灵魂。这里暗紫色的煞弥漫着,堕落的生灵灵魂在罪孽灼烧下,相互战斗,相互吞噬,最后在【墟界】中最后诞生了【煞兽】。

而神庭所在的世界则是一片祥和,一片赤红色的天空,这里被称为荒界,【神庭】居于【荒界】的中央,六御掌握最高神权。强大的拥有荒兽能量的【荒兽】们生活在【荒兽森林】。双方井水不犯河水。

而在【荒界】与【墟界】之间,是一个【人间】,一个是碧翠绿色的天空,这里被称为凡间,在这里充盈着生命的力量,那是自然的力量,翠绿色的生命气息,在这里生活着无数生灵,人族就是生活在这人世间的芸芸众生的一个。

之后,三重天之间的天门地户大开,【荒界】的【荒兽】从【人间】的山上冲了下来,【墟界】的【煞兽】从大海中爬了出来,他们肆虐整个人间,吞噬生灵!【神】趁此机会在人间制造信徒,用信徒之气,点燃【薪火】,制造神器,让无数神族得以进化,变得更强;【墟】则吞噬灵魂,让他们可以拥有直立于大地上的身躯,跟随着煞吞噬人间的步伐,继续向前!

人类等生灵是成为神的信徒,用自己的生命点燃【薪火】,照亮众神进化的道路;抑或着成为墟的食物,成为墟的身躯,灵魂堕落,罪孽弥漫!

于是,人类去寻找真正的力量!真正可以让人类站立在世界之上的力量。于是,齐虞国历史上被称为【求索之路】的宛若神话的事件发生了。

当时,被称为【求索三人组】的三人回归,带来了生命修炼体系这样的力量,却走上截然不同两条路。

战尊踏上了独活的道路,他不相信所有人,仅仅相信自己的力量,走上独活的道路,不择手段的活着,为了长生,为了逍遥!他所建立的仙道,以生命力量体系中代表生命神藏的强大力量【藏】的力量。

仙老虽然先踏上了众生的道路,利用了得到【域】的力量建立了【阵宗】。但是很可惜,人类哪种“各扫门前雪,不管瓦上霜”的本性,让仙老颓然放弃了拯救众生的众生之道。无奈之下,选择了独活道,利用【域】的力量建立【器宗】和【丹宗】。

士祖得到便是【气】的能量,他这一生都走在【众生道】之上,因此,士道是唯一一个从古至今都不曾避世的修炼者,甚至连【山海长城】的六士都有入世修行的习惯。士祖在求索三人组中是最受尊敬的。仙老曾踏上了众生大道,知晓这“守护众生,为众生而战的道路”,知晓众生之道绝非康庄大道,故而对于敢于踏上众生大道的士祖极其敬佩。

“敢为天下先!”

这是仙老对于士祖的评价。至于这个评价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这就是智者见智仁者见仁了。

选择,是人生的转折点。因为没有人可以告诉你,你的选择会造成怎么样的结果。

沈周与徐璇都面临这样的选择。

在经历一场战斗之后,沈周躺在一个沙发上熟睡。

“沈周……”

沈周睁开眼,看着李仙,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打了一个哈气,说道:“检查结果?”

这里是李仙家开的医院,也是三年前,沈周第一次挥动【刑天战刃】的医院。

这里是地下一层。

这里曾是沈周母亲为高仁奏曲的地方,现在已经成为李仙的个人办公室。

李仙将叶辰(叶校长)的灵魂检查结果交给了一旁的沈周,说道:“情况很糟糕。”

“很糟糕?”

“嗯……是的很糟糕。”李仙说道,“煞的侵蚀很严重,灵魂缺失,此外,灵体已经自我产生了【煞】。”

沈周根据他仅有的医家知识看着检查结果单,说道:“看样子不使用《神音曲》肯定无法治疗。”

“是啊。沈周,作为医家,我有义务告知叶夫人。”

“嗯……”

“我要不要告诉叶夫人……神音士可以救她的丈夫。”

沈周一愣,他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他在思考,他也在做选择。

各位看官可能不能理解为什么沈周很纠结?

三年前,不,这三年,沈周一直不肯离开宁城市,固执地拒绝前往【山海道】,不断地拒绝任何一个来自【山海道】的派遣人员来宁城市驻守。

做这一系列的原因是……为了“钓”出了三年前那个露出冰山一角的幕后黑手【他们】!

沈周准备好了计划,做好了圈套,就等【诱饵】上线!

可是即使等到【诱饵】上线的时候,沈周还在踌躇了,犹豫了。现在是关键的时刻,计划一旦开始,就回不了头了!

“沈周,这一切很难!你我都知道!但是,你一定要做出这个选择!”

“可是,阿仙,你知道……”

“没错,那相当于你将一个人推到了风口浪尖,不,生死一线间!可是……”李仙一把抓住沈周的肩膀,对着他吼道,“这三年,你每天夜里都要来这儿,为什么?”

“我……我……我……”沈周的眼中汹涌出无数泪水,他全身颤抖,咬着牙,双手握紧拳头。

李仙沉默地看着泪水直流的沈周,他知道沈周的痛苦和恐惧。

痛苦,无论谁成为这个【诱饵】,只要这个【诱饵】出现什么意外,都是计划制定者的责任,他会背上一条人命。这三年来,沈周总是在想有什么别的方法,然而,除了放弃没有别的方法!因此,沈周只有拼命地锻炼自己,目的就是为保护【诱饵】。

恐惧,沈周不知道整个计划能不能成功,能不能保护好哪些保护自己的人们……他恐惧着自己的选择的结果!

李仙能理解他,更明白沈周需要一个人帮助他!恐惧选择是沈周的弱点。三年前,沈丽为他选择。现在……

这一切,都需要沈周自己面对!

李仙站起身来,拿起检验结果,放在沈周的膝盖上,说道:“沈周,你来选择!你要是将这个检验结果单给我,就表示要告诉叶夫人他们神音士的存在;你要是不给我,我们就按照灵魂医者的方式治疗。”

“阿仙……”

“你必须面对!这一战已经到了开始的时刻!”李仙说道,“今天晚上是你最后的软弱!做出你的选择!无论什么你都要面对!”

说着,李仙离开了地下室,就在他打开门的瞬间,一阵风吹来!虽然李仙很快地关上了门,但是让沈周每晚躲到这里的那首歌,还是出现在他的脑海一次响起。

就这样小男孩安然入睡

喘息着的灰烬中火焰一个两个

漂浮的泡沫爱慕的面孔

垂落大地的数千梦想梦想

在银色瞳孔摇曳的夜里

璀璨的你诞生于世

就算数亿的年月将无数的祈愿归于尘土

我也依然会继续的祈祷

请一定要在这个孩子

充满爱的双手上留下吻痕……

耳边回荡着这首歌,这一次,沈周听到了更多在这首歌的旋律下方他听见了……无数……人的声音!

“求你求你!不要!不要!”

“快跑!快跑!”

“为什么!?为什么!不要!”

那是被【墟】吞噬的人们的声音!

还有的是……

沈周仰着头,看着天花板,眼角滴落了泪水,嘴里喃喃地说道:“对不起……”

为了……

那些被【他们】控制的……

成为了【墟】吞噬亲朋好友的可怜人们!

我!

握紧了拳头,泪水流了下来,这是沈周最后的软弱。

闹铃响起,六点了。

李仙伸手关掉,他靠在门口,看着一本医书,他在等着沈周。

门枝丫的一声开了,背着书包的沈周走了出来。

李仙看着沈周,沈周看着……前方,沈周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取出一张纸递给了李仙。

九点了。

徐璇租住的房子。

阳光早已照亮了房间,完全睡不着的一夜未眠的徐璇看着天花板,叹了一口气,她坐了起来。

该起来了,还要去上学,即使已经进入艺修生的最高学府,也到了上学的时刻了。

徐璇走进卫生间,靠近梳洗池前,抬头看了一眼镜子,黑黑的黑眼圈,果然睡不着觉。

想想被自己的同学看见,会怎么说?应该会狠狠地嘲笑我吧。

想着想着,徐璇觉得自己应该觉得好笑,于是,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不,抽动了一下笑肌。

真丑!

感叹一下,徐璇便继续机械地刷着牙,端起杯子,漱了口水,吐了一嘴水。

徐璇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早点,热了热早餐,看着加热炉里的早点在旋转,脑子里一片空白。

昨天晚上的一切让她难以忘怀。

“叮叮!”

加热炉发出食物加热好的信号,徐璇并没有听到愣着看着前方,一言不发。

自己能救,但是自己要不要……

万一,失败呢?

万一……

就在徐璇心神摇曳,心中忐忑的时候,突然听见“咚咚!”的敲门声,她走过去门前,打开了门,就看见一个人。

“叶夫人!”

“砰!”的一声,叶夫人跪在地上,哭肿的眼睛依旧通红,抿着嘴唇,双膝跪在地上,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

徐璇咽了咽口水,正要蹲下来扶住她,却被接下来的一幕,吓了一跳。

“砰!”

叶夫人竟然狠狠地磕起了头。

“砰!”

“叶夫人!你这是干什么?”

“求求你!”

“叶夫人!”

“小徐!求求你!救救我家老爷子吧!他……只能靠你了!”

“什么?”

“如果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叶夫人抓住徐璇的双手,泪水婆娑,全身颤抖,哀嚎着说道,“我绝对不会,来求你的!”

“我……”

“我知道,他们说的,我知道!我知道很难!很危险!但是啊!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叶夫人抽噎着,泪水哗啦哗啦地流淌着,“他,现在……真的很不妙!”

“我……我……”

救人吗?自己会有危险。

不救吗?自己良心一关如何跨过去!

难啊!

选择,做出一个选择,就要为这个选择发生的所有结果负责!背负一切!

难啊!

选择,必然会伤害别人,选择救了叶校长,自己对不起含辛茹苦将自己养育成人的母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伤害呀;但若选择自保,自己对不起那样照顾自己的师长叶辰校长,叶夫人那发红的眼睛中的恐惧与绝望会全部成为憎恨!

难以上青天!

此时,徐璇有所抱怨!抱怨谁?还有谁?沈周!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这样对待自己?

“发生什么事?”

这时候,救星来了!

徐璇的母亲,王兰,一位符文士,齐虞共和国著名的书法绘画家,此时她走了进来,抓住叶夫人的手腕,将她拉了起来,将她拖着叶夫人拉出了徐璇租住的房子。

“求求你!救救他!”

“你怎么敢这样!”王兰愤怒了,吼道,“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你怎么敢这样当着我的面让我的女儿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的爱人!她没有义务!她更没有必要!”

“求求你了!”叶夫人哀嚎道,“我求求你了!我实在没有办法了!他真的不行了!只有……你……”

“够了!闭嘴!”王兰的眼睛瞥到徐璇想要说什么,瞬间关上门,手中一挥,一个静字印在门上,一把抓住自己的女儿的肩膀,说道,“你听着,我已经帮你请假,你不允许出去!不允许出去!绝对不可以!”

“妈妈,可是……”

“善良要有个限度!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决不允许你有一点意外!?”王兰泪眼婆娑说道,“你听好!是我阻止你的!是我杀死了叶辰!不是你!”

“妈妈……”

“只要你活着,妈妈只要你活着呀!徐璇,你听见没有!不准去!不准去!”

母女两人,相拥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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