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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凌公子

裘千仞回到住处后,立马取出上官剑南给他的那本罗汉拳谱,挑灯夜读,开始连夜潜心研究起来。他看罢拳谱中的运功心法后,又到外面空地上,照着上面手绘的武功招式专心致志的练了起来。

说来也奇怪,裘千仞一看到这本拳谱,就如同着了迷一般,从第一招一直看到最后一招,边看边比划,越看越兴奋,不知不觉已到第二天清晨,鸡叫了三遍后,天空已经发白,裘千仞也练的出了一身大汗,不过依旧兴致不减,神采奕奕,他正暗自高兴,完全意识不到一晚上竟然就这么过去了。

接着,他洗了把脸便回屋里草草睡了一会,醒来到街上吃了碗素菜面,随后便跑到私塾请了几天假,回来后专心练功,如此这般废濅忘食的练了好几天,觉的颇有小成后才重回私塾。

这日早上,裘千仞终于决定暂时放下武功回私塾读几天书。谁知,等他刚进私塾的大门,便看到柴震等几个破落户围在门口,不知在商量什么。等他们几个看到裘千仞进来后,都纷纷围上来低头哈腰的“仞哥长,仞哥短的打起招呼。”寒暄完后,柴震便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双手捧着举过头顶恭恭敬敬的对裘千仞说道:“仞哥,这是我们三个孝敬你的三十两银子,你掂量一下看够不够份量。”

裘千仞不露声色的嗯了一声,掂量了掂量,没察觉有什么异样便放到了怀里,他这才想起还有这事,这几天光忙着练功了,差点忘了这茬了。

随后,裘千仞便摆摆手,让他们该干嘛就干嘛去,谁知他们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走,裘千仞见他们几个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道:“你们还有什么事吗?有的话但说无妨。”柴震这才吞吞吐吐道:“仞…仞哥,我们也不瞒你了……!说句实话,你别看我们几个以前挺横的,可我们几个都是小角色。在东乡私塾,真正称王称霸的是凌公子,以前我们每个月都得孝敬他十两银子的。那天你教训了我们几个一番后,这凌公子当天晚上就知道了,把我们几个叫过去后,听了你的事迹,他很是生气,认为你在抢他的地盘,他要我给你传话,说要来会会你。”

说完,柴震瞥了一眼裘千仞,见裘千仞依旧不为所动,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只挺裘千仞淡淡道:“你说的这个凌公子是什么来头?功夫怎么样?”

“那个凌公子的祖上是翰林出身,传到他爷爷这一代,曾做过知州,自从朝廷南渡后,他爷爷也跟着告老还乡,成了一个大财主,在本地也算有点势力,凌公子以前就在东乡私塾读书,可后来惹事惹多了激起了群愤,书生们集体写联名信告到老夫子那,才把他给开除了。自从被开除以后,他便破罐子破摔,成了当地的一霸。他仗着从小跟着他家护院舞枪弄棒,会点功夫,三四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并且,他家里还给他配了两个陪读书童,说是书童,其实是俩打手,跟哼哈二将一般,贴身保护着他。那两打手是亲兄弟,都姓铁,老大叫铁琅,老二叫铁琊,别人都喊他们大铁小铁。这两兄弟的父母是靖康之难时从琅琊郡逃难到此地的,这俩兄弟出生后,他们父母为了让他们不忘老家,所以用琅琊给他们兄弟取名。他们的父亲除了会点功夫外,也无其它一技之长,但好歹被凌公子家聘为武术教师,凌公子的功夫主要就是他教的,再加上大铁小铁的话,特别不好惹。

我们几个也算一直跟着他混的,虽然我们都为你说了不少好话,可当他看到我们几个被打的鼻青脸肿后,非得要来会会你....我劝都劝不住...!”说到这,柴震小心看了一眼裘千仞,见他没在意,又接着说:“其实他们几个的功夫…,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可我怕你怀疑我....,所以提前给你说一声,也让你有点准备。”

裘千仞点点头,心里冷笑道:“你这点心思我能不知道,见风驶舵的墙头草,谁赢你帮谁。”虽然这么想,可裘千仞没表露出来,反而赞许道:“不错,难得你这么忠心,你回去告诉他,也不用磨蹭,想来的话,下午放课后,就光明正大的来找我吧!虽万千人吾往矣!我现在也想去会会他。”

柴震想了一下说道:“仞哥,你要不要做点准备,这凌公子跟他俩打手都是使枪弄棒的好手,不能轻视。我们要不要准备点家伙或者多喊几个人壮壮声势,虽然你武艺高强,可架不住他们人多,不知道仞哥用什么兵刃与之对抗,你告诉我,也好让我好去准备。”

裘千仞摇摇头,轻蔑的说:“对付这样的纨绔子弟,用不着家伙,空手就够了。不管他多少人来,我一个人去就料理了,”说着,抬头看了一眼柴震,“到时候,你跟着他们一块来就是了,不用假装不认识,谁赢你帮谁就是了!”

听到裘千仞自信满满的这句话,柴震吓了一跳,忐忑不安的说道:“只是…呃...!仞哥,这个…会…会不会太轻敌了?凌公子跟我们几个不同,他是练过功夫的。”说完,又瞥了裘千仞一眼,刚想再提醒裘千仞几句,但随即暗思道:“算了!不管你是有真本事还是狂妄自大,都跟我无关,被人家打死了也不干我事。”随后,他没敢再说别的,只说了几句闲话后,便讪讪的回去了。

等下午放课后,裘千仞跟平常一样离开私塾,他刚走出大门,就看到有七八个人在门口等着他,有拿刀的,也有拿棍的,其他怕事的书生看气氛不对,都远远的躲着走。裘千仞看到柴震也在内,正左顾右盼的四处张望。裘千仞远远的挨个打量了一番,看到其中为首的是一个穿锦衣缎袍的公子哥,心里寻思着:“这应该就是柴震说的凌公子了!”

这群人看到他出来后,随即围了上来,一个满脸横肉的泼皮上下打量了裘千仞几眼,轻蔑的说道:“等了半天,原来柴老二说的就是你啊!我还以为长的三头六臂呢!没想到是个又矮又黑的湘西土炮。”说完,他的那几个同伙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的泼皮则附和道:“难道柴老二就是被这样的‘好汉’打怕的吗?哈哈!”

裘千仞冷冷的看着他们几个没有说话,用眼光挨个扫视了他们一眼。正哈哈大笑的几个泼皮,被裘千仞阴冷的眼光这么一瞪,不由得心里一阵发毛,随即都不敢笑了。

这时柴震走过来皮笑肉不笑的指着那锦衣公子,给裘千仞介绍道:“仞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凌公子。”又指着裘千仞给凌公子介绍道:“凌公子,这是我给你说的裘千仞,你们多亲近亲近!”

凌公子走上前两步,一声不响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裘千仞,最后盯着裘千仞说道:“这位兄弟,你胆子倒是不小,敢到我的地盘来抢人。不过既然你敢来,肯定就有真本事,今天让我们几个见识见识你有什么硬功夫吧!不知肯赏脸吗?”

裘千仞依旧不为所动,他面无表情的向前踏了一步,右足一蹬,只听咔嚓一声响,把地上的一块砖头给踏碎了。看到裘千仞露出这一手功夫,凌公子没敢轻敌,他挥了挥手,身后一个小弟递过来一根水火棍,凌公子摆了个架势说道:“好!让我来会会你,你亮兵刃吧!”

裘千仞不屑的说道:“你的三脚猫功夫似乎还没到让我用兵刃的时候,我看也别浪费时间了,你们几个一块上吧!”

凌公子见对方如此的轻视自己,不由得火冒三丈,他大吼一声,“看招!”接着就使出一招‘举火燎天’挥棒向裘千仞砸去,裘千仞见此,往后一退,顺势躲了过去。凌公子见一招落空,接着又是一招‘拔草寻蛇’横扫过去,裘千仞一动不动,任由水火棍打来,凌公子见裘千仞不躲,大喜过望,以为裘千仞不过如此。突然之间,裘千仞一把握住水火棍,借势一扫,凌公子措手不及,握着水火棍就被甩了出去,扑的一下诓到地上。没等凌公子的手下反应过来,裘千仞又接着一招‘灵山拜佛’呼呼几拳,砍瓜切菜一般,一拳一个,把凌公子的身旁那两个手下都打翻在地。

一眨眼的功夫,在还没等柴震等反应过来时,凌公子跟他的两个手下就都被裘千仞一阵风似的打倒在地,一个个都躺在地上抱头哀嚎不断。这场面也把柴震惊得目瞪口呆,在那半晌说不出话来。

解决完这俩小喽啰个后,裘千仞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喊道:“小杂种,看招,让你知道大爷我的厉害!”

紧接着,裘千仞就听到背后传来‘哐啷’一声,他回头一看,只见他们几个人中一高一矮的两个黑脸汉子各自手持一根水火棍砸了过来,这俩黑脸汉子一高一矮,穿着普通衣服,但看着跟其他泼皮不同,一看就像个练过硬功夫的好手。

裘千仞没敢大意,他猜到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大铁小铁了,他连忙低头躲了过去,矮个黑脸汉子见自己偷袭的这一招居然没有把裘千仞放倒,微微一楞,然后又没给裘千仞喘息的空间,随手又用一招‘铁索横江’横扫了过来,这招来的很快,裘千仞竟一下子没能躲开,水火棍啪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打到了裘千仞的腰上。

裘千仞忍不住“啊”的一声,他以前从来没跟人动过手,临敌经验毕竟还是不足,加上初学罗汉拳,招式还不熟练,被打中后痛的眼泪立马就要留下来了。此时,他不由得有些心慌起来,出招也变的凌乱不堪。那高个黑脸汉子见矮个黑脸汉子这招得手后,也抖擞起精神来,暴风骤雨般夹攻,他也连出三招,一招比一招快,但俩人谁也没能打中裘千仞。

裘千仞强忍住了疼痛,深呼一口气,猛回身大吼一声,随即便使出绝招“罗汉三连”来,这俩黑脸汉子看到这招,吃惊之余骤然反应过来,只见裘千仞接连虚招不断,这俩人也是退后连连,说时迟那时快,但见裘千仞忽然变招,招式由虚变实,右手一拳,一下子打到矮个黑脸汉子的脸上,随后又是一脚,正踹到那高个黑脸汉子的腰上。

只听“啊!”“啊!”二声,那俩黑脸汉子当时就被打翻在地,这两招裘千仞足足用了八成功力,自然威力巨大,把那俩黑脸汉子打得蜷着身体,倒在地上捂脸捧胸惨叫不断。

等解决完这俩硬手后,裘千仞士气大振,体力充沛,随后又是几招罗汉拳,三五下除二,凌公子几个手下连反应都来不及反应,就被打倒在地。

接着,裘千仞又转身走到凌公子跟前,二话不说,卷起袖子就对着凌公子暴打起来,‘扑扑扑’的几拳,都打在凌公子的身上,凌公子也发出“啊!啊!啊!”的杀猪般惨叫,他很快就被打的浑身是血,鼻子也歪了半边,最后闷哼几声,连反抗都没的反抗,抱头躺在地上,血顺着手指缝流了一地。

收拾完凌公子后,裘千仞转头看着凌公子还有几个手下连滚带爬,挣扎着站起来的想跑,他随即冷笑两声,喝道:“今天,谁都别想跑。”说着,撇下凌公子,转身晃到几个手下跟前,要么拳打,要么脚踢。秋风扫落叶般往这几个手下身上招呼。不一会的功夫,除了柴震鹤立鸡群外,其他几个都被打得满身是血,重新倒在地上,哀叫不已,看样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裘千仞打的兴起,转头又看到凌公子还想挣扎着站起来,可裘千仞没给他这个机会,走过去又连踢带踹,凌公子被打的哼也哼不出来了,就此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犹如死了一般。

柴震看裘千仞下手这么狠,除了害怕以外哪敢上来劝架,他站在那一边瑟瑟发抖外,一边大气也不敢出。裘千仞转身对地上躺着的人喝道:“还有谁不服的!给我站起来!”

众人看到裘千仞威风凛凛的样子,哪还敢叫板,一个个都吓得不敢出声。?裘千仞转过身再看地上的凌公子,只见凌公子真挺挺的躺在地上,口里只有出的气,没了入的气,半死不活的像个死人一般,动掸不得。

他蹲在凌公子身前,不紧不慢的用凌公子的衣袖擦了擦手上的血,然后抓起凌公子的衣领,让他面对着自己,冷笑道:“你的左右护法也不过如此啊!是我出手太快了吗?还是你们这些纨绔子弟太不经打?”

凌公子本来早已神志模糊,但被裘千仞拽起后,知道再不求饶可能会被打死,他一只眼睛被打得几乎睁不开,另一只眼睛眯成一条缝,他强撑一口气,看着裘千仞对他哆嗦道:“好…好汉……!我…我们学艺不精,自愧不如,现在对…对你心悦诚服…服你了,你让我们跟着你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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