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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托尼奥·克律格(6)

“啊?”警察说,“什么证件都没有?那么请问你的姓名?”

托尼奥·克律格说出自己的名字。

“是真名字吗?”警察问,突然挺直了身子,把鼻孔张得大大的……“是的,真名字。”托尼奥·克律格回答。

“那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托尼奥·克律格咽了一口唾沫,用坚定的口气说出自己的职业。谢哈斯先生抬起头来,好奇地端详他的面孔。

“哼!”警察说,“你不承认自己是某人,”——他边说“某人”,边指了指他那张彩色文件,拼出一个离奇古怪的复杂名字,听起来好像是所有不同民族语言混合在一起一样——托尼奥·克律格立刻就忘记了——“该人身份不明,无固定职业,”他继续念,“因各种卑劣行径被慕尼黑警察局通缉,据报正向丹麦潜逃。”

“是的,我对此予以否认。”托尼奥·克律格耸了耸肩膀,说道。

这个姿势起了一些作用。

“怎么?啊,是的,当然啦!”警察说,“但你说你无法出示任何证件啊!”

谢哈斯先生插进来打圆场。

“只是例行公事,”他平和地说,“没有别的意思!你一定明白,这位长官不过是执行公务而已。只要你能证明自己的的身份——比如某种证件。”

所有人都一言不发,他是否该结束这桩事呢,向谢哈斯先生暴露自己的身份,说明自己既不是个无固定职业的骗子,也不是乘绿马车的吉卜赛人,而是已故的领事克律格的儿子,克律格家族的一员?不,他不想这样做。毕竟,这些并不在这些市民秩序维护者的权力范围内吧?尽管在这一点儿上,他同意他们的做法。他耸了耸肩膀,继续保持缄默。

“你那里到底是什么,”警察说,“我的意思是,你的皮夹里面?”

“这里?没什么,不过是一篇修改稿。”托尼奥·克律格回答。

“修改稿?那是什么,让我们看看。”

托尼奥把他的作品交给他。警察把它在写字台上展开,开始读起来。

谢哈斯先生也凑过来,和他一起读。托尼奥·克律格探过头,看他们读的是什么地方。这正是精彩的一段,一个动人的高潮,写得非常完美,他顿时产生了自我满足感。

“你们瞧,”他说,“这是我的名字。是我写的,就要发表了,你知道。”

“喔,这些就能回答!”谢哈斯先生把修改稿收拾起来折好,还给托尼奥·克律格,然后果断地说,“足够了,彼得森!”他简短地重复道,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好像不用再看,不用再问了。“我们不要再耽搁这位先生啦,马车在等着呢。先生,打搅您了,请原谅。这们长官只不过是执行公务,他一来,我就告诉他,找错人了……”

“确实如此!”托尼奥·克律格想。警察看上去还有点怀疑,嘴里还咕哝什么“某人”和“证件”之类的话。但谢哈斯先生却接二连三地道歉,领着他的顾客穿过前厅,从两座狮子中间走过去,多次鞠躬,把他送上了马车,然后亲自关上了车门。于是,高大、宽敞、怪异的马车沿着陡峭的小巷,吱吱嘎嘎地颠簸着向港口奔去。

这就是托尼奥·克律格到故乡的一次奇异的访问。

托尼奥·克律格所乘的轮船开到远海时,黑夜已经降临,一轮明月升到天空,发出银色的光芒。风愈来愈大,他裹着一件大衣,站立在船头,俯视着来回涌动的黑色海浪此起彼伏,噼啪作响撞击在一起,接着四处散开,泛起明亮的泡沫。

他沉浸在宁静的恍惚的情绪中。在故乡他差点被当成骗子给逮捕起来,这段在旅馆发生的插曲让他有点沮丧,尽管在某种程度上,他认为这样做很正常。但上船以后,就像在童年时与父亲来到码头上一样,他观看着在混杂着丹麦话和低地德语的呼喊声中,货物被装进轮船腹部的深舱里。这次装载的不仅有箱子和包裹,还有被关在结实的铁栅栏箱子里的一只印度虎和一头北极熊。它们可能从汉堡来,要运到丹麦的动物园去。这些分散了他的注意力,驱散了心中的忧闷。当轮船沿着平坦的河岸中间前进时,他已经忘记了警察彼得森的审讯,之前发生的一切——昨天晚上甜蜜、悲哀、惆怅的梦、城外的散步、胡桃树——又重新涌上他的心头。现在,海洋在面前展开了,他看到了远处的海滩,小 时候他曾经在那儿倾听过海洋仲夏夜的梦呓;他看到了灯塔上的光芒和疗养所的灯光,他曾跟父母在疗养所住过……波罗的海!他扭过头,迎着强劲的海风。风继续在空中扫荡着,把他包裹起来,让他感到头晕目眩、双耳齐鸣。在这种恍惚的状态中,他对一切罪恶、悲痛、过错、努力和意志力的记忆,全都被快乐地遗忘,完全消失了。周围的咆哮声、撞击声和泡沫泛起的声音涌入耳朵,在他听来像是老胡桃树“吱吱哑哑”的呻吟声,花园栅门发出的吱吱嘎嘎声……夜色愈来愈暗了。

“星星!噢,上帝,看那星星。”突然传来了一个低哑、平板的声音,好像从大桶里发出的声音一样。托尼奥分辨出来了,这个声音属于一个淡褐色头发的年轻人,在沙龙吃饭时,他坐在托尼奥·克律格身旁。

他衣着朴素,红眼睛,面容潮湿寒冷,看上去就像刚洗过澡一样。吃饭时,他急迫地吃下了多得惊人的龙虾煎蛋卷。现在他又靠在托尼奥旁边的栏杆上,用拇指和食指托住下巴,仰望着天空。毫无疑问,他正处于一种稀少、快乐、有益的情绪中,这种情绪可以消除人与人之间的隔阂。

当一个人会向陌生人敞开心扉时,他就会倾吐平时难以启齿的话语。

“你瞧,亲爱的先生,瞧瞧星星吧。它们悬在天空,闪闪发光,天晓得,满天都是星星。我问你,当你站在这里向上看,意识到有许多星星比地球还大一百多倍时,你有什么感觉?是的,人类发明了电报、电话以及所有的新成果,取得了许多成就。可是,向上看时,我们就不得不意识到,并且我们只是些小虫子,可怜的小虫,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我说得对吗,先生?也许我说错了?是的,我们都是些小虫。”他自顾自回答道,并向苍天谦逊、绝望地点了点头。

“啊,不,这人胸无点墨!”托尼奥·克律格想。他突然想起了最近读的法国一位着名作家的令人愉快的随笔,讨论的是关于宇宙哲学和心理哲学的内容。

对这位青年的富于感情的话语,托尼奥作了点回应,然后两人靠在栏杆上继续聊天,观察着夜空中星辰的运动和发出的忽明忽暗的光芒。

这位旅伴看上去是一个出来度假的汉堡商人。

“我想应该乘船到哥本哈根,于是我就在这儿,而且过得很愉快。

但他们不应该给我们龙虾煎蛋卷,先生,因为暴风雨快来了——船长说的——胃里装这样不容易消化的食物,可不是闹着玩的……”

托尼奥·克律格饶有兴趣地听着这些善意的蠢话。

“是的,”他说,“这里的食物都太难消化了,让人感到懒散和忧郁。”

“忧郁?”年轻人愕然地望着他,重复道,接着,他突然问道:“先生,你是外地人吧?”

“嗯,是的,我从很远的地方来!”托尼奥·克律格摇了摇头,含糊地回答道。

“但你说得对,”年轻人说,“上帝知道,关于忧郁的事你说得对!

我总是感到非常忧郁,尤其是在今天这样的夜晚,满天繁星的时候。”

他又把下巴支撑在拇指和食指上。

“这个人一定会写诗,”托尼奥·克律格暗自想,“充满深沉情感和一心一意的商人的诗歌。”深夜慢慢降临,风越来越大,两人感到谈话很困难,于是便决定去睡觉,彼此道了晚安离开了。

托尼奥·克律格在舱里狭窄的床上舒展了肢体,但却无法安静下来。

那带着刺鼻的特殊气味的狂风使他清醒过来,无法入睡,好像心里充满了甜蜜的期待。此外,每当轮船冲到陡峭的浪峰,又从浪峰上下来时,螺旋桨脱离水面,痉挛似地摇摆,他便难受得要呕吐。于是,他又穿上衣服,走上甲板。

云彩在月亮旁飞驰过去。海在狂舞,不是完整、规则的海浪一道道滚来,而是在遥远处,在苍白摇曳的黯淡月光下,海水被猛击、撕裂、蹂躏,像巨大火舌一样向上窜腾,悬挂在令人晕眩的深渊上,形成无可名状的怪形怪影,还用力大无穷的巨臂,疯狂地投掷着泡沫,把它们抛向四面八方。轮船徘徊着、踯躅着、呻吟着穿过汹涌的海水,费力地前行着。下面舱里的老虎和北极熊难受得直咆哮。有个人披着防水布,戴着头兜,胸前捆着一盏防风灯,费力地在甲板上来来回回巡逻着。船尾处,那个来自汉堡的年轻人伸着脑袋,呕吐个不停。“上帝!”看到托尼奥·克律格时,他用空洞而颤抖的声音说:“看看自然界的骚乱吧,先生!”

但他无法再说了——他不得不迅速转身去呕吐。

托尼奥·克律格紧紧抓住一根结实的缆绳,观望着大自然的狂妄和放荡不羁,心里一阵狂喜,内心响起了一首献给大海的诗歌,这是一首热爱大海的诗:“年轻时代的放浪的朋友,我们终于再次相会——”但这首诗到这儿结束了,他没有完成它,注定没有最终成形,也没有经过琢磨,没有在冷静的心情中锤炼成为一个整体。因为他的心已经满了……他站了很久,然后在领航员房间外的一张长椅上舒展一下筋骨,仰望群星闪烁的苍穹。他甚至还打了一阵瞌睡。冰冷的浪花溅到他的脸上,半梦半醒的他还以为被抚摸了一下。

矗立的白垩悬崖,在月光下像妖怪一样,进入了视野。他们已经接近梅恩岛了。他又睡了起来,不时被带着咸味的浪花搅醒,他的脸都僵硬麻木了……等他真得清醒了,天已经大亮了,呈现着淡灰色,空气清新,大海也平静下来了。吃早饭时,他又遇见那位汉堡来的年轻商人。

那个人顿时满脸通红,大概是为他在黑暗中吐露的那些富于诗意的蠢话感到羞愧。他用五个手指揉了揉发红的褐色胡子,迅速向托尼奥道了声早安——之后,故意避开了他。

托尼奥·克律格在丹麦登陆,到达了哥本哈根。只要什么人露出要钱的神情,他就付给他小费。他在旅馆订了一个房间,然后手捧着一本旅行指南,花了三天工夫走遍了全城,俨然一副富裕的外国人开阔眼界的神情。他观看了皇家的新市场和市场中间的那匹“马”,虔诚地仰望圣母大教堂的圆柱,在雕塑家托尔瓦德森高贵漂亮的雕像前伫立了许久,登上了圆塔,参观了宫殿,并在提佛里游乐场消磨了两个快乐的夜晚。

但他所看到的并不只这些。

在房屋的门上——这些房屋很像故乡的房子,拱形的尖屋顶上也雕镂着各种花饰——有一些很早以前就熟悉的姓名。在音节上,这些温柔和高贵的姓名还有着悲哀谴责和对已失去的东西的抱怨的重音。他边走、边看、边沉思,同时还呼吸着潮湿海洋空气。到处都可以看到蓝眼睛、金黄头发、熟悉的面孔,就跟他在故乡逗留的那天夜里所做的充满悲痛和悔恨的梦里看到的一样。有时,在开阔的大街上,一道眼光,一句响亮的话,突然的一笑,都可能直刺到他的骨髓里,引起无限遐思。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座熙熙攘攘的城市了。一股无法平静的情绪,一半回忆、一半希望、一半愚蠢、一半甜蜜,占据了他的内心。他希望放下热情寻访名胜的游客的身份,到一些非常平静的地方,比如海滩躺一躺。于是,在一个阴沉的日子里,他又乘上船,穿过漆黑的大海,沿着西兰岛海岸,向北驶往赫尔辛格。到那儿后,他马上乘了三刻钟马车,沿着,沿着一条始终比海面高一些的公路,最终到达他最后的目的地——一家挂着绿窗帘的白色浴场小旅馆。这家旅馆周围是一群矮小的房屋,木制的塔楼俯瞰着海滩和瑞典的海岸。他下了车,住进一间事先为他准备好的、阳光明媚的屋子,把东西塞满柜子和书架,准备在这里住上一阵子。

已经到九月了,阿斯加德的游客不多了,大家在一楼有横梁的大餐厅里吃饭,高大的窗子面向着大海,外面有一个阳台。旅馆的女主人亲自负责一日三餐。她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处女,头发苍白、两眼昏花、双颊暗淡,说起话颤抖无力,老是愿意把两只看上去还算健康的红手放在台布上。还有一位老先生,脖子粗短、脸色铁青、留着灰白的水手胡子。

他是从首都来的渔业商人,是个德意志通。他全身好像充血,就要中风一样,呼吸急促,经常用戴戒指的食指按住一个鼻孔,用力喷气,为另一个鼻孔通通气,以便呼吸顺畅些。尽管这样,不论是午饭还是晚饭甚至早饭时,他面前总是放着一瓶威士忌酒。在他旁边,就只有三个高大的美国少年和他们的导师或者家庭教师,这人总是默默地把眼镜拿在手里调来调去。一整天,他任务就是和少年们踢足球。三个少年长着瘦长刻板的脸,略微带点红色的黄色头发从当中分开。“请把香肠递给我!”

有一个说。“那不是香肠,那是火腿!”另一个回答。这就是他们所有的谈话资料;剩下的时间,他们就坐在那里喝热水,一言不发。

托尼奥·克律格觉得没有比这样的人同在一张桌旁吃饭更好了,可以享受平静和安宁,听听渔商和女主人交谈时发出清浊元音的丹麦音。

有时,他也会适当跟渔商就天气状况交换一下意见,然后离开桌子,穿过阳台,再次走到海边。在那儿,他已经度过了很长的清晨时光。

这里仍然是一片夏日的风光。海面上波澜不惊,光滑如缎,蓝的、深绿的和微红的细波纹上泛着光闪闪的银光;海草在太阳下被晒干,水母躺在那儿蒸发。托尼奥·克律格靠着的渔船散发着淡淡的腐烂气息和煤焦油的味道。他站在那里,不是看着瑞典的海岸,而是盯着一望无际的地平线。大海温柔的气息纯洁、新鲜,轻轻抚摸着他的脸。

接着,阴暗的暴风雨的日子来了。巨浪像牦牛一样,弯下头,咆哮着冲向海岸、冲向沙滩,在沙滩上光亮的、湿漉漉的海草、浮木和各种贝壳。阴暗的天空下,巨浪翻滚,绵延不绝,巨浪中间,是泛着泡沫的淡绿色水谷;但是上空,太阳躲在云后,不时将天鹅绒似的光辉,照在水面上。

托尼奥·克律格站在那儿,被狂风和浪涛声包围,陷入他喜欢的持续不断、沉重浑浊、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中。当他转身离去时,周围好像突然变得温暖和平静,大海就在背后;它呼喊着他、引诱着他、招呼着他。

于是,他笑了。

他沿着一条幽静的草径,向近陆走去,很快就被一片覆盖着起伏的丘陵的桦树林包围了。他停下来,靠着一棵树,坐在了苔藓上,通过树干的缝隙间,盯着视力所及的一带水域。有时,风会把浪涛声送过来——那声音就像木板在远处撞击发出的噪音。头顶,乌鸦在树梢啼鸣——声音嘶哑、空洞、悲惨。他把一本书放在膝盖上,但一行也读不进去。他陶醉在深沉的忘我境界中,飘飘然超脱于空间与时间之上。只是偶然间,会有阵阵痛苦以及带着渴望或悔恨的刺痛袭上心头,而他精神恍惚,根本懒得去追究到底是什么给他带来了这种感觉。

几天过去了,他不知道这样过了几天,也不想知道到底过了几天。

终于有一天,发生了一桩事。这事发生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托尼奥·克律格甚至并没有感到特别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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