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帖是沈朝歌亲自写的,第二天 花月替她一个个送完。
下午花月回来后依旧不解:“小殿下到底想要做什么?”
沈朝歌袖子底下一直紧紧握着玉佩。
见了花月便问:“请帖全部都送出去了?”
“送出去了。”
花月眼尖,瞥见了沈朝歌袖子底下的一点羊脂白,便问:“打昨天起,小殿下手里就一直握着东西,是什么呀?”
沈朝歌见过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多了去了,能让她一连握两天不下手的,要么就真是什么她爱的宝贝,要么这物件有着某种特殊含义。
沈朝歌轻松地朝她挥挥手中白玉:“定情信物,你信不信?”
她这话说得十分自然,花月笑笑:“小殿下是情窦初开了。”
宴会开在第三天。
沈朝歌借了宫城北面的一座宫殿设宴,她是瞒着沈朝祁的,在她没有确定心中那个想法的时候,她还不能告诉沈朝祁。
所以宴会设在偏僻的地方。
沈朝祁对他什么都好,就是永远觉得她还小,只会一味任性,什么都不懂。
但是她做的事情,他都觉得不靠谱。
可是在这皇宫里长大了的孩子,又怎么不会算计?何况她已经不小了。
宴中无歌无舞,只是架了一把七弦古琴,沈朝歌排的是曲水流觞宴,说是想效仿先时文人骚客,借此看看各位未来后妃的诗才。
实际上却是特地把宴会的音量调小,以防沈朝祁注意。
江袅来了。
她来得挺迟。
她怀孕的消息依旧没有外露,沈朝歌把她请来的时候直接把她安置到了一间厢房。
外头的各位准后妃都是世家嫡女,矜贵而骄傲,也都曾受过高等教育,满腹诗文,为了在入宫前在各位情敌面前给自己挣一挣才名,各自都卯足了劲,在宴会中各种诗句词句连贯而出,飞花令,一句接一句。
趁她们斗得激烈,沈朝歌偷偷逃离她们的视线,绕到后厢房里,见到了江袅。
江袅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仿佛就要涨破。
怀孕以后,这个人丰腴了许多。
“别来无恙呀,”沈朝歌笑嘻嘻地看着面前的人,“没想到你还真的敢来。”
“我怎么就不敢来了?”江袅按住胀起的肚皮,缓缓开口,眼光深邃,“你不敢自己出宫找我,难不成就我就不敢入宫了吗,你不要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胆小。何况你一个小姑娘,我为何要怕你?”
“呵,”沈朝歌冷笑,“你就不怕我趁机拿了你肚子里的小孩吗?你一个庶女能得到中宫的地位,还不是因为这个小孩,要是他没了,你觉得你会怎么样?”
“你不会,”江袅开口,那笃定的语气让沈朝歌忍不住皱眉,“这是你哥哥的小孩,你不会。”
沈朝歌又笑了,“你不要小看我,我可不是什么仁慈之人,你肚子里的如果是我哥哥的孩子,我自然不会动他,还会一直呵护他长大,但是如果不是的话……”
“那你觉得我还会留吗?”
沈朝歌笑着,明明看着是童真,江袅却猛然感到一阵惊悚,立刻瞪眼盯着她的眼睛。
沈朝歌不紧不慢地从袖子底下掏出一块羊脂白玉,“跟你实话实说吧,我已经全部查清楚了,这件事如果公布出去——皇后私通外人——你得完,江家得完,把玉佩送你的那个……应该是你的心上人吧?都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