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做的,都是为了公子。”
“是呀……”沈朝歌轻轻笑了笑,“都是为了他。”她牵着马缓缓走近他,轻轻地笑,“你们都说是为了他。”
未临拱手道:“相信您也不敢面对公子吧。”
沈朝歌轻轻蹙眉,未临继续说道:“公子还在里头,相信若想与他想见,何需要躲。晏家对你做出这样的事,你心中无法再面对公子,相信你也不想让公子知道这件事,让他两相为难。”
“也是。”沈朝歌收了笑。她抬眼看了看天空,雪晴初霁的天空,是纯粹的蓝色,一片云也没有,干干净净。
沈朝歌犹豫了会,还是从袖中抽出一封信,轻轻甩给未临。
“给他吧。”
沈朝歌叹了口气,将感觉到的是这几年来从未有过的轻松,她翻身跃上马,想了想,还是道了句:“可能,后会无期了。”
……
晏清找到未临时,她已经走远了。
晏清只看到未临怅然地站在雪地上,眼神复杂地看着一个方向若有所思。
察觉到晏清未临才恍然惊醒,颔首道:“公子。”
晏清问:“人跑了。”
未临袖下藏着沈朝歌的信,他抿了抿唇,还是决定不要将实情告诉晏清的好,于是回答道:“只是个无足轻重的眼线罢了,只是跑得快,让她给溜了。”
“眼线?”晏清微微皱眉,“是哪家的,竟让她追到这里来?”
未临想了想,说道:“只怕是江氏那边的,比较那家伙不是一直对公子您不放心吗?”
晏清却又笑了。
未临正不接,却只听晏清不紧不慢地道:“未临,你瞎扯淡的本领倒是越来越厉害了,我再问你一次,来的究竟是谁?”
未临心中一惊,“公子你怎么知道……”
晏清笑着摇了摇头,果然……
是故人来了。
他看着雪上的马蹄印,还是新踩的,完完整整,一直通往远处,直至消失不见。
他的笑容逐渐苦涩,轻轻说道:“既然来了,何苦不见呢?”
那轻飘飘一句话,飘散在四周雪地上,像风吹柳絮,不着痕迹。
晏清那轻飘飘一句话,飘散在四周雪地上,像风吹柳絮,不着痕迹。
他转过身,问未临道:“她可曾留下东西。”
未临沉吟了会,心想公子果然是料事如神,还是乖乖将信交了出去。
晏清拆开,信中一字一句缓缓匀开,似乎是写在了他的心上,然后给他的参上致命一击。
他手一抖,纸张落地,上面的墨迹被冰雪划开,逐渐模糊。
“晏清亲启,
“你我相识之时,不过黄口小儿,私定终身之时,我不过及笄,所谓江陵相约,只是我儿时戏语。
“稚童心智未全,尚不懂海誓山盟,那些承诺,不过是不懂事时说出的儿语,一时冲动,皆非处于衷心,我悔了
“古尔我不愿再见你,此信如唔,过去往事如烟,不可究。儿时的戏语,都作废罢。”
晏清深深抿住唇,握紧了拳,儿时戏语,却是他在这里活下去的希望。
都作废罢……
他突然间似是怒火攻心,一口甜腥自喉口而上,他忍不住,一口血喷在雪地上。
斑红的血迹,落在白雪之间,那么鲜艳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