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城外大路上,山脚处,转出来一队恶人,一个个面目狰狞,上身赤膊,手持器械,咆哮而来!
粗略一看,少说也有百十来个!
“主公,许久没有这么多了。”霸王紧握双枪,紧张地说。
“嗯。”主宰点了点头。
这些病毒人并不好对付,只有刺穿他们的喉咙,阻断它们的大脑和躯体的神经连接,才能将它们重创,最后还要补刀,砍下它们的头颅,或者直接焚烧,才能真正杀死它们。
然而,迄今为止,仅有的手段已经无法确认这种未知病毒的传播途径,有人被它们抓伤、咬伤,也会被感染,有人接触到它们的体液、血液也会被感染,有人和它们始终保持距离,也会被感染,总之,自从近代文明陷落之后,人类文明回到原始部落时代,就更加无从研究这种病毒的底细。
“连弩车听我号令!”霸王高亢地喊道。
“目标已经入射程!3、2、1,杀——!”
顷刻间,数十枚重型箭矢,倾泻而出,如同蝗虫般风驰电掣。
“上箭,第二波,缩短射程!”在他的号令下,连弩车小队娴熟地操作,数秒之间已经上好第一波箭矢。
“杀!”霸王再次下令。
第二波数十枚箭矢带着令人胆寒的呼啸,再次倾泻而出。
病毒人看到城外飞虎军一班人马,早已经狂怒,狂怒地奔袭而来,三尺长的箭矢数秒之间就击中了它们,不费吹灰之力地穿透了他们的躯体、四肢,血浆随之飞溅。
这虽然没有伤到他们的要害,但是极大地杀伤了他们的战斗力,原本风风火火看似势不可挡的阵势,一下子削弱大半,更有那被正中咽喉的,直接倒地抽搐挣扎。
再来看飞虎军,已经下令军士摆开了战斗队形,自己一马当先,拖着长枪冲入敌阵。
城墙上连弩车的军士正要上第三波箭矢,霸王示意他们停下来,待命。
但见飞虎军一人,挥舞长枪,穿入敌阵之中,左右翻飞,枪刃寒光闪烁处,血溅三尺,把那些病毒人刺倒在地,他身后的军士,则挥舞刀剑干净利索地往它们咽喉处补刀。
一场冷兵器的血肉搏杀,顷刻间山野回荡着一阵阵厮杀嚎叫。
“兄弟们,随我杀出城去!”主宰看到此处,即时下令。
军士得令,从城墙上抛下绳索,绳索上穿着滑环,为的就是在战斗状态下,快速从城墙上降落和升起。主宰率诸将,手握滑环,翻身而下,但见他左右六员猛将:断剑,景婷,居善,望天狼,传奇,霸主也紧随而下,独留霸王在城上把守,七人数秒即到城脚。
此时他们身后城门大开,精锐之士蜂拥而出。
飞虎军的军士听到身后喊声震天,回头一看,是城中主宰亲自率军出城参战,不由得备受鼓舞,纷纷跟随飞虎军杀入阵中。
不消片刻,就把敌人几乎全歼,剩下几个仓皇逃串。
飞虎军正要带领军士继续追杀,不料主宰却让他不要追。
“飞虎军,不要追了。”
“这是为何?”他不解地问。
“你没发现这其中有蹊跷?且随我入城,我们从长计议。”
“也罢,且饶它们狗命几天!”
一行人收兵回城。
行至城下,诸将领军士依序从城门旁一个狭窄的通道进了去,飞虎军不解是何意,遂问主宰:
“主宰,为何不走大门,要走过道?”
主宰笑呵呵地说:“阁下有所不知,我们这个过道,内设“熏蒸室”,用驱瘟散焚烧出来的烟气和高温,进行消毒,每次与病毒人交战归来,都必须先在熏蒸室待上两刻钟,目的在于此。”
“竟然有这种药方存在?那岂不是完全不怕这种病毒了?”飞虎军惊奇道。
“不然,这个驱瘟散,主要是预防作用,治疗作用的效果还在试验阶段。”
“也就是说,用驱瘟散熏蒸消毒之后,就不会被感染了吗?”
“也并不是全部都有效,依然有存在被感染的风险。”
“无妨,谁也不敢保证百分百,对吧,想当初我们近代医学科这么先进,不还是没能抵挡住它的蔓延扩散嘛,这东西有预防和消毒作用都已经难能可贵!”
“将军请进。”待所有军士都进了去之后,他和飞虎军方才入内。
两刻钟后,诸将带领本部军士,各自回营,整顿军备
至晚,军中举行庄重简约的欢迎仪式,欢迎飞虎军的到来。
是夜,诸将与飞虎军畅饮欢谈,一见如故,气氛十分融洽,飞虎军自从起兵以来,尝试过加入各种部落,都未曾像今天那样得到这般待遇,于是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为临江城做出自己的贡献,不辜负主宰和将士们的礼遇之恩。
次日,主宰命军士来请飞虎军,参观城中守备,以及各项强军富民政策,最后,当飞虎军问及主宰,城中军士有多少人之时,主宰如实告知,只有一千余士兵,飞虎军听罢,默不作声。
深夜,主宰和军师正在议事厅议事,不料侍卫长又急匆匆来报:
“主公,大事不好,您速速到城楼去吧!”
主宰二人心里咯噔一下,对望一眼,即刻飞奔城楼而出。
当值守将是居善,在城楼上指着远处一道黑影,压低声音说道
“主公,此人翻过城墙,径自出城去了,属下失职!”
“他是谁?”主宰心中困惑。
“飞虎军!”
“他!?”军师无比惊讶地望着主宰。
“是,军师。”
“看来也没别人了,除了他有这种身手,我们军中再无第二人。”
“是的主公,要不是他飞身下城的时候,触碰了我们的暗哨,我们根本不知道有人能悄无声息飞上来,又飞下去。”
没错,临江城城楼三丈多高,不是常人能够飞身上来又飞下去毫发无伤的。
“奇怪,我就说,今天他问了我城中士兵数量时,沉默不语。”主宰所有所思。
“那就对了,他本身是来投靠你,结果却发现我们势单力薄,此城难以长久,但是又不好意思请辞,是故独自一人离去了。”军师分析得合乎常理。
“但是他留下他的那几十号士兵,我们该如何处置?”
“也罢,现在差人前去探个究竟,再做商议。”
“就如此吧,来人,去差望天狼将军到议事厅,我有事情交代。”他安排着,传令军士得令去了。
他安抚了居善,便同军师往回走。
不消片刻,望天狼来到议事厅请命。
主宰叮嘱他如此这般,快去快回,望天狼领命而去。
“哎,九成了,九成是你说的那样了,听蝉。”主宰望着门外黑黝黝的夜色,不禁伤感起来。前几天刚刚出走了几员猛将,眼下,不远千里来投诚的人,还不过两天,又走了,难道是自己还不够诚意?他把这个问题说了出来。
“主公何必烦恼,以你宽宏的肚量,谦虚的待人态度,身为一方之主,已经拿出了足够的诚意;况且,主公胸怀天下,深明大义,又知人任用,不然我等岂能心甘情愿跟随左右数年?至于领主等人,原本属于部落首领,而且处事强势,眼光极高,我们坚守临江城数年之久,心中所属,已经是临江城之人,而他部落已经沦陷,心中必定不肯屈身于此小城边陲。”
“你所说也是,总归来说,还是因为咱势单力薄,但凡有志之士,哪个不是追求上进,依据当前全世界的情况,像我等偏僻边陲城镇、山野部落,恐怕不下百万,只可惜,失去了近代互联网的通讯手段,我们根本无法联络,达成共识联系起来,团结起来,对抗这个未知的敌人。”
“确实如此啊,我到现在还是没弄明白,为什么我们的近代科技,竟然不到三个月,就全部停摆,直至今天,彻底瘫痪,难道这种病毒,还能够对网络进行攻击?”听蝉皱起了眉头,想着这个怎么也无法理解的问题。
“按道理,这个病毒当然不会对网路造成伤害,我判断,主要是病毒感染了操作这些互联网背后的人——他们都发狂了失去了理智,哪里还可能再让这些科技系统继续运行如初?所有的现代近代科技,都是互相依存的,尤其是互联网时代,万物互联,环环相扣,缺了其中一个,连锁反应,最后都受到了冲击和破坏,就像我们临江城一个道理,折损百十个士兵影响不大,但是少了几个猛将,就失去了很大的战斗力。”
“那也就是人才支撑的问题了,看来我们想要重振近代、现代科技和人类社会,还是始终必须得和各个部落联合起来,找到这个病毒的弱点,战胜它。”
“嗯,联合其他部落,就意味着必须走出去,这几天,我们选个合适的时机,召集再开个高层会议吧。”
“是,主公。”
“另外,前天和病毒人厮杀,你有没有发现一个新的问题?”
“主公,你指的,是不是病毒人竟然落荒而逃?”
“没错,这真是史无前例的情况,太反常了!你不觉得吗?如果不是飞虎军出走这件事,让我冷静下来,回想起那一幕,我都几乎忘了和你探讨这个问题。”
“主公你说。”
究竟,病毒人反常的情况,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