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有衣学艺过程可谓一路坎坷。
饕餮从来没见过这么笨的小狼,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大漠的风一吹就是一年,小狼胳膊已经长得很结实,但你往往见不到她。
因为她平时是一只兔子。
饕餮慢慢接受了“狼族亡矣”的想法,他白天习武完就带着有衣遛弯,晚上喝烈酒,醉了倒头就睡。
有衣显得很着急,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无论是狼还是兔子,修为都不能让她与旁人交流。
那天中午饕餮喝醉了,一觉醒来已经接近黄昏,有衣不见了。
他也不慌,随便洗了把脸就去琅玉宫中,一般有衣不在家就会去琅玉那里捣蛋。
“有衣吃饭了没有?”
琅玉放下卷轴,皱眉道:“她不在我这儿。”
饕餮拍拍衣服上的灰,淡定万分:“走吧,去祭坛。”
祭坛是蛮荒风景最好的地方,有衣只要还活着,那些草木就四季常青,牡丹不败。
但是今天有点不一样。
那朵牡丹没开,她合着花苞,还散发着莹白光芒,他们几乎可以笃定,有衣就在里面。
她不会一声不响离开家睡到花里,不然会被饕餮拎起来打屁股的。
饕餮慢慢走上前,轻轻触碰了花苞,没动静。
他又使劲摇了摇,花朵里面突然有了动静,脆生生的孩音传出来。
“外面有人吗?啊?”
“……”这么二,不会是把自己关在里面了吧?
“谁在里面?”饕餮问。
“你、你是师父吗?我是……有衣……”声音越来越小,宛如做了错事的小孩儿被长辈一训,委委屈屈的反驳。
饕餮转头问琅玉:“你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琅玉非常配合,摇摇头:“没听见,走吧。”
有衣:“呜……”
他们终究还是把她从花里抱了出来。
白白嫩嫩的小丫头一出花瓣就对着花一口咬下去,呲牙咧嘴一脸凶狠的样子,饕餮捏着她的腮帮子让她松口。
小姑娘穿着白色的襦裙,外面一层薄纱笼着,绣鞋上绘着白牡丹。柔软的头发刚长到肩膀,玫红色的杏眼还含着水雾。
琅玉一看就笑了:“这丫头没有眉毛。”
饕餮一看,还真是。
很浅很淡的亚麻色隐藏在原本应该长眉毛的地方,显然是没有长出来。
“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学法术?”
有衣咬着唇委屈的低下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很想变成狼女姐姐们那样漂亮。
“哎呀,算了算了,反正女大十八变嘛!我们家有衣长大后一定是个美人,来叫声琅叔我听听。”
“琅叔!”
“诶!乖。”
嘴甜的孩子有糖吃,特别是长得可爱又嘴甜的孩子,有衣深知这一点。
饕餮的脸色很复杂,琅玉把有衣从他怀里抱走后就很复杂,想看好像又觉得别扭,故作高深。
一路上,有衣这个哥哥那个姐姐的叫,让大家欢喜得不得了。
但她终究是要一个人抗下所有。
比如晚上如何面对她“含辛茹苦”的老师父……
关上门,还没等饕餮发话,他的腿上就多了个团子。
有衣抱着他的腿,眼眶红红的抬头,嘴一撇。饕餮心觉不好,没等有什么表示,有衣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哀嚎声响彻云霄。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