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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洪承畴的郁闷

在墨离驻扎下的当天晚上,他给洪如山上了一堂生动的语文课,向他解释了什么叫做胆大妄为……

“把你们村里所有的酒,伤药都给我交出来,然后叫大夫到村口来集合!”墨离带着叶宇和五十个没受伤的士兵冲到了军营附近的一个村子中,直接下令将村子包围,然后拔出刀,对着出来迎接的村长下令:“如果有人敢违抗,格杀勿论。”

“军爷,这……”村长走过来想要劝阻,墨离眉头微皱,大手一挥:“你放心,我会打欠条,但是有谁敢私藏,老子就只好抢了!”

但是墨离的威胁并不管用,给他送来酒的人寥寥无几,村里的大夫也准备出去避难,墨离顿时火冒三丈:“别管了,兄弟们,直接抢!”

一时间,村里被弄得鸡飞狗跳,墨离突然想起士兵需要补充蛋白质,就连村里仅有的几只鸡鸭也带走了,临走的时候,村长走上来讨要欠条,墨离却赏了他一耳光:“老子说了,有谁敢私藏,老子就抢!老子是旗帜军首领墨离,有本事你告我去!”

仅仅两个时辰,墨离就以怒涛之势洗劫了四五个村子,留下村民捏紧拳头愤恨地看着他,不过墨离并没有介意,反而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同时告诉他们如果有什么不满,可以去找他的上司,陕西总督洪承畴。

回到军营,立刻架起数口大锅,将抢来的酒倒进去,对酒进行蒸馏,一时间整个军营酒香四溢,不知道的还以为墨离正在开宴会呢,不过墨离此时比打仗的时候还要心急。

“叶宇,你接着带人去收集物质,谁敢不拿就抢,敢阻挠就打,反正别弄出人命,别把人打残,其他的随便你们,出了事老子顶着!”墨离下令,然后不时舀起一勺酒浅尝一下,然后不满意地摇摇头:“继续煮。”

经过一段时间的蒸馏,那些酒终于被提纯成了酒精,不过那个度数依然是差强人意,只能说是勉强能够用而已,因为这个时代酿酒技术的落后,造出来的酒也很难是什么高度数酒,加上是平常人家自己酿造的,能够有二十度就不错了。

经过墨离提纯的酒精也不过八十五六度,找来一些干净的坛子,然后倒进去,立刻带入医帐中,那些被墨离抓来的大夫就按照墨离的要求给士兵们消毒,然后缝治伤口,但是就算是这样,依然有一些受伤的士兵在几天后陆续发高烧然后死去,一来是因为墨离消毒太慢,二来,这种方法制造出来的酒精,可用行还是很低的。

如果有抗生素和麻醉剂就好了。墨离叹息道,在这个医药缺失的冷兵器时代,士兵如果受伤,死亡率是非常高的,当年入朝作战,去的十多万明军,其中战死的很少,很多都是因为伤口感染而亡,而朝廷也从来没有重视过这些问题,至于那些将军,就算是痛心,也只能表示无能无力,因为专业不对。

正所谓伤亡伤亡,伤了很有可能就要亡。

……

“我该怎么说呢,恭喜你们还活着。”半个月后,幸存的士兵们多半已经痊愈,墨离喜忧参半地看着他们,由于有张天雄送的盔甲,主力士兵只战死了五十来人,其他多是受伤,而没有盔甲的后勤部队,在战斗过后直接减员过半,洪如山的百人队,也战死了近三分之二。

墨离把所有能够动的人都叫到军营的空地上,然后摆上几张桌子,桌子上放了近五百个酒杯,酒杯里面都装满了美酒,下面压着一张红色的纸,纸上写着一个旗帜军士兵的名字,不管是不是活着的。

“先说下值得庆幸地事情吧,你们创造了一个奇迹,抵挡住了三千五百以上的叛军的攻击,并且斩杀敌人近两千人,剩下的一千多叛军,又妨碍了近万叛军的逃跑,让曹文昭将军大获全胜,一战击杀叛军六千余。”

“你们中很多人已经可以升迁了,具体我会在日后做出安排。”墨离说着开心的事情,脸上却无半点笑容:“接下来,我说一下值得我们痛哭的事情,就在那一战,我们超过两百名兄弟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大家到那边的桌上,拿起自己的酒送我们的兄弟们最后一程吧。”

说完,墨离端起一个酒杯,对着空气,带着无限缅怀的心情,将酒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兄弟,一路走好!”

……

墨离到处抢劫的事情很快就东窗事发,加上他上一次去抢亲,现在闹得是沸沸扬扬,上官齐如获至宝,立刻叫手下写了一份报告,笑嘻嘻地带着去找洪承畴,可是他刚刚走进洪承畴的军帐,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以后,洪承畴深吸一口气,拿起另一份报告……

“啪!”洪承畴猛然将报告砸在上官齐脸上:“我问你,墨离和叛军战斗的时候你和你的人是不是就在附近!”

“呃……”上官齐脸色瞬间煞白,他当时路过战场,看到墨离被众多叛军包围在中间,还嘲笑墨离这次一定死定了,谁知道后来曹文昭竟然冲了过来,最要命的是,曹文昭的人竟然发现了自己的人……

“你为什么不支援,你知不知道,墨离差点因此全军覆没!”洪承畴非常失望地看着上官齐,长叹了一口气:“我一直以为你和墨离虽然有点小矛盾,但是大家都是同僚,在那件事情之后就可以揭过,谁知道你竟然如此小肚鸡肠,竟然坐视墨离深陷敌阵。”

“我觉得你并不适合做参将,现在降你为千户,到杨武手下去戴罪立功,你的部队,交给洪如山统帅。”洪承畴最后做出决定,上官齐死死咬住嘴唇,却不敢反驳,不过一颗愤恨的种子却深深地埋在了心里。

对于这件事情,墨离始终觉得是洪承畴早就看上官齐不爽了,这次降他的官,顺带着,给洪如山升一下。

……

但是对于墨离也不能不赏,因为他质问墨离为什么到处抢东西的时候,墨离只说了两个字:“没钱。”

然后洪承畴就不说这件事情了,直接叫杨武去拿着钱去安抚那些愤怒的百姓,然后赏赐墨离大量金钱,不然墨离很有可能干出更可怕的事情,要知道,墨离的饷钱他是一直拖着的,本想拖到墨离来认错,可是没想到墨离直接来这么一手,而且自己偏偏没法反驳……

“这个墨离,真TM不好驾驭。”洪承畴眉头紧皱:“可是他品行还算端正,在以前从来不拿百姓的谢礼,也不近女色,军饷赏赐大多分给了下属,也比较会想办法,除了有点护短以外,倒是称得上是个将才。”

“传令下去,从上官齐的部队中调五百人给墨离,然后……去给我警告一下张天雄,如果他再把爪子乱伸,老子就给他砍了!”洪承畴对张天雄暗中支持墨离表示非常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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