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怎么了?”
“放了他。”
“你说,放了他?”李寒蝉一愣。
“对,我说放了他。”陈青灵点头。
“夫人,你没开玩笑吧?”
“开什么玩笑,快放了他。”
“是。”李寒蝉怏怏不乐的松手放下那个下人后,怒问道,“陈黄狗让你送钱来,一共就这么多?”
“是的,我家少爷一共就给了我这么多。”那下人战战兢兢回答。
“可恶,真当我李寒蝉好欺负吗。”
猛地一咬牙齿,李寒蝉握紧的拳头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响声。
听到那声音后,那下人哪还敢逗留,这下连滚带爬的飞逃向了远处。
“哪里逃……”
“算了。”
李寒蝉正要纵身追去,却被陈青灵一下给拦住了。
“夫人……”
“算了,让他走吧,他只是个下人。”
“也是,我这就去找那个陈黄狗算账,我今天的收成分明是25个银币,他却只给我25个铜币,这他妈也太贪了吧。”
“不要。”然而,陈青灵却拦着不让。
“夫人,为什么不要?”李寒蝉又是一愣,不解。
“哎!”陈青灵叹了口气,“都说吃亏是福,今儿这个亏,就算我们给吃了好不好?”
“25个银币成了25个铜币,这算哪门子的福,今天这事我一定要找那个陈黄狗算一算这笔账,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握拳咬牙的李寒蝉,这时憋屈的慌。
“相公,你怎么不懂。”
又叹了口气,这下陈青灵都喊李寒蝉为“相公”了,看来这事不止是表面那么简单。
“懂什么?”
“相公,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一连克死了五任丈夫,而你又是一个赘婿;这种情况,奶奶让我们住在陈家堡,已经是顶了很大的压力;如今你再要惹是生非的话,有没有替奶奶考虑过?”
“吃亏的是我,又不是她,我替她考虑个毛线?”
“算了相公,这事就这样吧,吃点亏就吃点亏了,25个铜币我已经很满足了。”再是一声叹气,陈青灵俏脸上的神情越发悲凉,接着听她黯然说道,“我是个不祥之人,你又是个赘婿,我们这样的家庭注定让人瞧不起,让人欺负差不多也是正常;至少25个铜币,还能买到一包米;这一包米省着点吃,我估计能吃一个月。”
“就因为让人瞧不起,所以让人欺负也是理所应当,你这是什么逻辑?”一声冷哼,李寒蝉可是一点都没打算算了。
“相公,就算我求你了。”樱唇一咬,陈青灵忽一下朝李寒蝉跪了下来,“这事就算了吧,相公,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后遇到事忍着点好了,能不生事就不生事,相公,好吗?”
“夫人,你快起来。”
李寒蝉慌忙伸手过来,便要将她扶起,而内心却更是酸楚了。
他一直以为陈青灵变了,不过现在看来,原来在骨子里,她还和十年前一个样。
一样的为他人着想……
“夫人,你先起来。”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了。”
“好,好,我答应你,答应你。”
李寒蝉无奈的叹气答应后,陈青灵这才起来。
“夫人,你看我做出了这么大牺牲,答应你不找陈黄狗算账了,那个……那个……”陈青灵起来后,李寒蝉满脸堆笑,不怀好意的说道。
“那个什么那个,你扭扭捏捏的到底想说什么,痛快点行不行?”
陈青灵一皱眉,接着李寒蝉便将心一横。
“我想说,我都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要不夫人你也牺牲一点点,晚上让我陪你睡……”
“滚!”
还不待李寒蝉说完,陈青灵狠狠白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后,便怒气冲冲的转身回了屋中。
“整个晚上不行,那后半夜总可以了吧,商量一下吗,哪怕一个小时也好啊。”
李寒蝉虽大声嚷嚷着,不过陈青灵才没空和他商量。
于是晚上他只好在大厅的角落里,搭一张简陋的床,将就者睡了。
倒是在床上躺了两个小时,他翻覆着就是睡不着。
之前虽答应了陈青灵这事算了,可不知为何,那口气憋在心里实在就是不舒坦。
这不舒坦十分钟、二十分钟的自己还能硬挺过去,不过这会儿都不舒坦两个小时了……
“不行,我李寒蝉好歹是华夏战神,这事怎么能算了?”
一声自言自语,李寒蝉从床上翻身而起的。
这事如何就这么算了,自己好歹是华夏战神。
战神不可辱!
穿好了衣服,冲向屋外,向人打听了陈黄狗的去处,李寒蝉径直奔了过去。
来到陈黄狗家屋外的时候,已是晚上九点。
这么晚了,家家户户大都睡了,不过陈黄狗家还是烛火通明。
蜡烛还亮着,那到省得自己喊开门了。
一脚踹开陈黄狗家的大门,李寒蝉杀气腾腾的冲了进去。
跑到了大厅内,李寒蝉正要开口,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
是陈黄狗。
不过出现在眼前的陈黄狗,却是双膝跪地,双手拿着一条抹布,正小心翼翼的擦着地板。
“麻烦,让让,小心别把地板给弄脏了”见大厅中来了一个人,陈黄狗也不抬头看看那人是谁,先爬过来,把那人的脚印给擦了,接着抬起了头。
“哎呀,是你?!”见到李寒蝉,陈黄狗自然吃了一惊。
“陈黄狗……”
李寒蝉正要破口大骂来着,陈黄狗急忙竖起食指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嘘,小声点,我娘子大人睡的正香,别吵醒她了。”
陈黄狗正说着,从另一间屋子内传来了“呼呼”的打呼噜声。
那“呼呼”的呼噜声如同闷雷一般,听着连李寒蝉都有些汗颜。
“你娘子的呼噜蛮嘹亮的。”
“嗨,今天还算轻的呢;平日里,那呼噜声可是现在的三倍;对了,你来干嘛?”
“我来……”
李寒蝉一拍大腿,还没来得及兴师问罪呢,这次陈黄狗直接合十了双掌,连连向他作揖,“大哥,你说话能不能轻一点,算我求你了。”
“好、好、好。”
李寒蝉有点尴尬,本来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被他这么一求饶,那份的气冲冲就不能保持了。
“陈黄狗,我问你……”
李寒蝉降低了些声调,陈黄狗还嫌响,苦逼着脸拜托道,“大哥,再轻一点行吗,有什么事,好好说,好好说。”
“好好说,这事好说不了。”
“哎,瞧你说的,咱们边聊边喝点小酒,事情不就能好好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