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吩咐清风明月道:“我们就在此处投宿。”
这是一间二层楼的客栈。一进客栈只见一位妇人扎里扎撒一头棕黄色乱发拥簇在头顶,一双怪眼到处乱瞟,两条刀眉斜插云鬓,血盆似的大口撇着嘴岔子。这妇人领着两个小崽子,小家伙全无孩子的天真烂漫,也魔怔似的看着我们。张口一嘴黄板牙恶臭熏天,轻浮的讪笑道:“有客人来了,三位细皮嫩肉,脑满肠肥一看就是外埠来的吧!”
明月一听全部是人话:“休要罗皂。给我们一间大一些的客房,有什么吃的吗?”
那婆子疯笑道:“有上好的大肉包、馄饨。还有上好的黄牛肉、水牛肉,还有多年的春酒。客官要点什么啊?”
清风道:“先来几碗混沌,再上几斤黄牛肉,筛几碗酒来。”
妇人笑道:“好嘞!”转头对两个小崽子道:“大阎罗、小阎罗你们去看看你那死鬼老爹忙完了没有?要是忙完了,就告诉她来了三位客人。让她准备三碗馄饨,挑好的黄牛肉切二三斤来,快去!”
两个小崽子颠颠的去了后厨。不一会,大阎罗和小阎罗端了三碗馄饨,一盘牛肉放在了桌子上。
原来那婆子名叫:血里蝇,生了两个孩子叫:大阎罗、小阎罗,后厨她的汉子叫:刀头肉。这客栈径直向北是一间流沙国的学府叫做:南大院。这一家子在此地开了这家黑店,专在此处做一些腌臜恶毒的生意。
那婆娘血里蝇准备好碗筷,筛了三碗酒狞笑道:“筛了三碗春酒,酒是浑了点,不过越浑越好吃。哈哈!”
我一看这里古古怪怪,马上提醒二徒:“此间古怪,莫不是黑店!大家小心为好。”
明月笑道:“我等俱已是仙体,料也无妨。”说着猛吃了一口馄饨,马上变色道:“肉不对。”
我问明月:“怎么回事?”
明月道:“我兄弟二人在乾坤山当山大王时也曾吃过这肉,多的时候还放在山洞里腌起来防天阴哩!怎会不知此中门道,这牛肉恐怕来路也不正。”
清风拍开一个包子一闻道:“是的,师父。酒也别喝了,浑浊不堪,恐怕也有门道。”
我笑了笑:“我三人假装喝酒,看看她们究竟意欲何为?来啊!店家给我们上几盘子蒸饼来。”
过了一会儿,那婆娘上了三盘蒸饼,疯笑道:“客官为何不吃酒啊?”
我笑道:“我这人和酒爱耍酒疯,半夜害怕摸错别人房间,弄出个好歹的!”
那妇人一张她那臭嘴讪笑道:“我既然开店,害怕个把细皮嫩肉的郎君晚上闯错屋,上错错床吗?纵使你来一个行伍,也叫你有来无回。哈哈!”
我装作一脸淫邪的笑道:“那我可喝了啊!再去切点说牛肉,走时一并算钱给你。”
计议已定,我三人吃了蒸饼,偷偷泼了碗里酒,装作醉酒的样子,倒在桌子上。
那婆娘一看大喜道:“倒也,倒也。大阎罗,二阎罗快去叫你爹来收拾这三个猪猡。”两个小崽子跑进了后厨。
不一时,后厨来了她的男人“刀头肉”,我斜眼眯过去:她男人三十来岁,看起来老实巴交,唯唯诺诺的样子。上来就要扛清风,那清风五大三粗岂是他能扛动的。
那婆子气道:“没用的废物,白天晚上的一点用处都没有”,指着明月道:“去,扛他!这头猪猡老娘自己来!”
那刀头肉扛着明月,血里蝇扛着清风去了后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