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颐和演讲完下来,递给了单宁清一张纸巾,他在台上侃侃而谈,到了她这里却也只能说出一句憋脚的安慰人的话:“没关系,就当是一场失败的教训好了。”
单宁清愣了一下,犹豫着接过:“害,没什么的,就是感觉有点丢人,你很优秀啊。”比她表现的好,本来她也可以做到更好的……
后来单宁清对这次的演讲比赛是耿耿于怀,不管过去多长时间,都感觉羞愧难当。
妈呀,真的好丢脸啊!!!!
那天演讲比赛结束后,第一名是江颐和,他表示当第一名已经是很平常的事了,没有多大的反应。
高二的时候,江颐和申请调到了文科班。
他没想到,在新班级里一片陌生的面孔中,又见到了单宁清。
单宁清好像很忙的样子,每天都忙着在自己的座位上学习,做数学题、背单词。连老师介绍他这么个新同学的时候,她都不抬头看过一眼。
在没有交流的相处中,他慢慢了解到一些关于单宁清的事情。比如她喜欢在早餐时喝一杯姜计豆奶,比如她说英语的时候很好听,所以英语老师每次叫同学读范文的时候有好几次都是叫她。比如她的数学很不好,比如她在班级上没有朋友……
班里的同学和她说话的语气变得拘谨起来,只要一看见她走近,聚在一起的人群就会停止讨论。
有好几次,江颐和看见,当单宁清试图过去跟其他女生交流的时候,那些女生们就会互相使个眼色,然后,她们就将问题从吐槽班主任苛刻,转移到名自追的偶像团体。
单宁清并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一直以来她都习惯一个人了,就算心中多少有些莫名的不舒服,她也安慰自己不需要这些原本就虚情假意的友谊。
这样被周围的同学冷漠地孤立的状态,在一节体育课上达到了高峰。
正值学期结束的期末考试,高中时的体育课,男生和女生已经分开上。单宁清站在第一排的后面,等着那个戴着眼镜的圆脸老师安排考试流程。
“跟两个人一组,考仰卧起坐一个帮另一个数。”园脸老师抬了抬眼镜,说。
“单宁清——”老师叫到她的名字,安排道,“你跟闫璐一组。”
闫璐是班级里最直言直语的女生,就算在课堂上,若是与老师发生了不愉快,也敢当面冲撞。
日日都是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活的酣畅淋漓,快意恩仇。
“我才不要和这个人分到一组。”闫璐站在宁清的身后锋利地说。
一瞬间,宁清感到自己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她捏紧了拳头,让指甲顶到手心,却不敢抬头看闫璐一眼。
天气是半阴半晴的,操场是空旷的,好像只要她闭一下眼睛,那绿色的草皮和新粉刷的红色油漆的味道就扑面而来。
单宁清真正认出江颐和的时候,是在他的名字频繁的出现在各科老师的嘴里——无一例外,都是批评。
单宁清暗自佩服他这种能成功的地惹怒所有来上课的老师的能力,在这以叛逆标榜个性的年岁里,其实学习好并不能代表什么。毕竟有的人生来就是会发光的,生来就注定了会被许多人簇拥、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