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城虽然不大,比长沙城略小,但是道路整齐干净,建筑风格别有一番风味。
吕范和吕玲绮走在大街上,左顾右盼,到处打听。
他们找了很多人询问朱砂的情况。
“城里面没有卖朱砂的,只能出城去西南的大山里面寻找,但是那里是蛮夷之地,去的话非常危险。”老头说。
“我们没去过,找不到地方。”大娘说。
“听说去那里至少要两天才能到。”小伙子说。
“有时候等一两个月,会有些蛮族来武陵城兜售朱砂,你们可以在这里耐心等待,说不定就等到了。”中年商人说。
一路打听,就这么多线索,接下来该如何去找呢。
“西南方向是崇山峻岭,不知道朱砂矿在何处,贸然寻找,恐怕十天时间根本不够。”吕玲绮很不安,没有一点头绪。
“如果有个熟悉的人带路,那就好了。”吕范突发奇想道。
“刚才问了那么多人,都没有一个知道去的,上哪里找熟悉路线的人呀?”吕玲绮觉得找个带路人有难度。
吕范灵机一动,对她说自己想到了一个办法:
“我们不如守株待兔,就在这里粘贴布告,高价招募向导,总会有知道去的人来报名的,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嘛。”
“好吧。”吕玲绮答得勉强。
吕范一下子来了精神,对她神秘的一笑,说:
“稍等一会,我去去就来。”
不一会儿,吕范就返回了,原来他去写好了告示,带回来之后便找了一面墙粘贴上去。
布告的内容是:
重金招募向导,寻朱砂,大约需要五到七天时间,每天报酬3000钱。
然后他扯开嗓子喊:
“各位,在下初来乍到,欲寻朱砂,特重金请向导,有没有报名的?”
很多人过来围观,了解内容之后又离开,估计都是没去过找不到路。之后,就无人问津了。
“难道真的没有人去过吗?”吕范无奈地问自己。
“应该都没去过吧。”
站在一旁的吕玲绮说话声音绵软无力,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两个人像打了霜的茄子一样,蔫头耷脑,没有精神。
过了半响,有个稚嫩地声音问道:
“我可以报名吗?”
两个人欣喜若狂,抬起头,却发现来的是个十三、四岁年纪的少年,顿时又心情郁闷了。
吕范漫不经心地说:
“小朋友,我们要的是向导,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到旁边去耍。”
“大哥哥大姐姐,我没开玩笑,我真的去过。就在前几天,我和表哥一起去的。”
小朋友信誓旦旦地言语,不像是说谎。
吕范便问他道: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啊?”
“我叫潘濬,是本地武陵郡汉寿人。”小朋友报上名字。
吕玲绮接着问:“那你表哥呢,他叫什么,也是本地人吗?”
潘濬答:“我表哥叫蒋琬,是零陵郡人,不过他经常来我家里玩。”
“蒋琬人在武陵吗?”吕范又问。
潘濬回答:“他去帮我买冰糖葫芦了,等下就来找我。”
了解三国历史的都知道,蒋琬很有才华,他是诸葛亮丞相之位的继承者。吕范当即决定等蒋琬来,由他带路肯定可以事半功倍。
等了一会儿,一个仪态轩昂的少年朝这边走来,十六、七岁左右,手里还拿着冰糖葫芦,看样子他应该就是蒋琬。
“表哥,我在这里。”
潘濬朝那少年招手,大声地呼喊。
蒋琬走过来,把冰糖葫芦递给潘濬,然后准备带他离开。
吕范见状,赶忙说:
“小兄弟,听你表弟说,你们曾经去过蛮夷之地,还见过朱砂?”
蒋琬看了一眼吕范,一本正经地回复道:
“确实如此,前几日我和表弟去西南的大山迷路了,在里面转了三天三夜才回来。”
“三天吃什么,不饿啊?”吕玲绮不相信地问。
“我和表弟都很聪明,天天抓野兔烤着吃,还摘野果吃。你看我们随身都带着剑呢。”蒋琬自信满满地说道。
“还会舞剑,不错不错。”吕范称赞他,然后又问:“如果让你们再去一趟,你们可否记得路呢。”
蒋琬信心满满地说:“当然记得。”
吕范大喜,问他们是否愿意帮忙:“可以带我们去吗?”
“给钱就去,我又可以买冰糖葫芦吃了。”潘濬抢着回答,他就是一个小财迷。
“哈哈,当然给,按照告示的约定,一分都不会少给你们的。”吕范爽快地说。
“小朋友,你们会不会骑马?”吕玲绮问。
“会的,诗歌赋、棋书画、武骑射,我们都学过。不过我和表弟年幼,只需要一匹马就好了。”蒋琬要求道。
吕范夸奖说:
“蒋琬你真是年少有才,年纪轻轻就学了一身的本领,离出道不远了。”
“出道是何意,这词语未曾学过?”蒋琬请教道。
“出道,在我的家乡,就是入仕做官的意思。”吕范笑呵呵地说。
“原来如此,那我的志向是出道做大官,小官没意思。”蒋琬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我的名字叫吕范,这个大姐姐名叫吕玲绮,从现在开始,你们就带着哥哥姐姐去找朱砂。大姐姐武功高强,会保护我们的。”
吕范郑重地向两位少年介绍自己。然后,又去马厩挑了一匹好马给他们。
蒋琬动作麻利地一个纵身上马,潘濬随后上马坐在蒋琬身后。
四个人三匹马,朝武陵城西南方向的崇山峻岭进发了。
武陵城附近平地比较多,可越往西,山就越高,渐渐地已来到荒无人烟之地。
路途遥远,为了解乏,几人开始拉闲散闷。
“我们武陵郡的西南都是高山,一般老百姓都不敢去的,因为山里面住着蛮夷,他们很凶狠的。”
潘濬年纪虽小,知道的还不少,闲聊起来也是侃侃而谈。
“你们在哪里见过朱砂?”吕范关注道。
“我们碰到过蛮族,幸好偷偷躲起来,没被他们发现......”蒋琬叙述回忆着。
“......然后我们躲起来看到他们脖子上都戴着红红的朱砂。偶尔我们武陵城里,也有蛮族人来售卖,我父亲曾经买过一个给我。”潘濬插话道。
经过一条叫做沅水的河流,眼前的山势峥嵘险峻,山连山,山叠山,原始森林密布,湿热瘴毒笼罩其间。吕范和吕玲绮明显感觉不适应。
“这里已经是蛮夷之地了,我们要多加小心。”蒋琬提醒众人。
“瘴气如此之重,他们蛮族为何可以忍受?”吕玲绮心生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