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荔菲黛诗回眸,却发现有一道目光对视上自己,褐色的眼眸里闪烁着些说不清的情愫,只是淡淡的注视,却让荔菲黛诗的心猛地颤抖着,这样熟悉的眼神,似乎在印象中那么深刻。
而眼前的人却十分的陌生,似乎从来都不能见过,陌生中却带着那么一些的熟悉,荔菲黛诗不经的凝眉,这样的一个存在,似乎对自己的有些影响,但是,自己必须控制这局面,否则,她又怎么能去保护自己,倘若连自己都保护不了,那又谈何去保护栎儿?
而坐落于台下的人,发现那娇弱的秀眸似乎有意无意的避开自己的视线,并未再做些其他什么,也只是淡淡的扯开了视线,而站在黛诗身旁的可栎却是发现了帅哥离去的视线而独自在身后惋惜。
见那人转开视线,荔菲黛诗才小心翼翼的用余光瞄向刚才那个方向,淡淡的白衣,外衣上却绣着清晰的蓝色花纹,显得那么的健硕,可是,当荔菲黛诗仔细打量他的脸的时候,却有个奇怪的称呼蹦进了她的脑海,“小白兔?”荔菲黛诗想到这个形容词,不觉得的有些想笑,可是在月光的照射下,那弱弱的脸却越发的显得可爱却不失俊俏。
“朕想在宴会之前宣布一件事情。”耳边男人的话语响起,荔菲黛诗只好讪讪的收回余光,害怕被发现,却发现,另一道犀利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扫射着,似乎,她是透明的可以看穿一样。
在荔菲黛诗的凝眉下,一个穿着太监衣服一样的人,走到她们桌前的正中央,拿起乾紫皇朝的圣旨开始宣告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荔菲黛诗乃天之娇女,在外多年,现今接近宫中,赐封号为青黛公主,钦此。”
在那个太监念完圣旨的时候,荔菲黛诗分明的感到有无数目光都聚集到自己的身上,但是,她清楚的知道,没有一道目光是善意的。
“公主,接旨吧。”栎儿上前小声的在荔菲黛诗耳边低语,荔菲黛诗缓缓起身,在栎儿的搀扶下,缓缓的走下台阶,走到那个太监面前,缓缓下跪,双手呈上,顺势接圣旨。
“儿臣领旨。”细腻的声音在众人耳中响起,却不掺杂任何一丝开心的语气,而那语气中,似乎带着些无可奈何,转身把圣旨给了栎儿,皇上刚想起身叫黛诗坐到身旁去,却因为皇后娘娘的一句话而没有说出口。
“青黛就坐在溪儿邻座吧。”此话一出,黛诗就知道这个皇后不含善意,溪儿?这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的名字,倘若她不走,便是有违逆这个皇后的意思,但是,一个人都不认识的她,要怎么去找那个所谓的溪儿?
黛诗凝眉,却迈开了步伐,只是缓缓的走着,打量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皇上见此,刚想帮荔菲黛诗却被皇后递上的一杯酒堵住了嘴巴。
下座一片静悄悄的,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似乎大家都畏惧皇后,但是,黛诗知道,想看她出丑的不止有皇后一个人,她忽然有些后悔没有带烟儿来。
而身后的可栎却是很着急,但是栎儿却发现一一抹深皱的眉,是他!那个白衣美少年,栎儿似乎看到有些呆了,不知觉的,步伐没稳定,却踩上了荔菲黛诗的后衣。
黛诗只是觉得后衣似乎被压制,整个人没有控制好,就要往前摔去,这次丢脸丢大了!栎儿似乎也很着急,赶忙上前去准备扶黛诗。却被一袭白衣挡住了去路。
“皇妹可要小心些。”淡淡的话语在荔菲黛诗的耳边响起,黛诗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被小白兔抱在怀里,淡淡的青草味,瞬间弥漫了黛诗的鼻腔,那种味道,很好闻。似乎让人有些陶醉,这个小白兔平时是都吃草嘛?
荔菲黛诗却在这个想法钻入脑海的同时,推开这个有些不舍的怀抱,不能沦陷!绝对!
白衣人儿并未说什么,只是淡淡的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人儿。“夜深了,我领皇妹去吧。”似乎是有意无意识的,荔菲黛诗总觉得,这是他在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以至于可以让自己不再丢脸,既然他都做到这个份上,自己又怎么去拒绝呢,更何况,明明不行,却还逞强的是笨蛋。
“有劳皇兄了。”荔菲黛诗礼貌的做了个辑,轻轻的跟在眼前这个白衣男子的身后。他,真的有些熟悉,说不出来的,荔菲黛诗从心底觉得这个人,自己似乎认识,可是,又没有一点映像,直到男子带领黛诗走到一个空置的座子前,才对着荔菲黛诗淡淡的笑了笑:“皇妹坐在云溪旁边的座子即可。”
在月光的照射下,修长的眉毛,伴随着微微眯起褐色的瞳,显得那么可爱,黛诗觉得,自己快要有些入迷了,嘴角不自觉的扬起笑,却是再下一刻淡淡道:“有劳皇兄了。”
知道栎儿扶着自己坐下,荔菲黛诗这才凝眸注视旁边空置着的位置,心里却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在身后的栎儿却是在心底把那个皇后打的鼻青脸肿,(某栎内心独白:你个死女人,没有人你还叫我们找,你丫是脑子有问题啊?还好姑奶奶我聪明,懂得声东击西,哈哈哈哈。)
黛诗没有说什么话,显得有些落寞,仿佛这场为她导演的主角戏,只有她一个人是观众,而她却也不吵不闹,只是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却始终觉得有些不对。
那道视线似乎从自己出现之后,一直未曾离开自己的身上,黛诗抬眸望去,想要找到一直注视自己的人,却发现,在乾紫殿的房梁上,在月光的照耀下,侧躺着一个人,而他,正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自己,似乎自己是他可以玩弄的宠物一样,深蓝色的眼眸里包含着太多太多,荔菲黛诗只是警惕的看着梁上那个妖媚的男人,不做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