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你这回可露脸了，连我们老大都夸你办案效率高呢！”曹方在电话里称赞道。
“别光做嘴上功夫啊，要是看上我，可以把我从这调走啊！你们不是一直人手不够吗，你多和你们老大说说，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贱骨头，闲不着！正适合你们的需求。”成牧野用开玩笑的口吻，说着最认真的话。
“我知道你想离开那，这事急不得。我给你问了，你是定向分配，签了三年的死合同，就算有调令也调不出你来，你得先呆满三年才行！”
成牧野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惊讶地说：“你说什么？三年的合同，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事？是我签的吗？”
“肯定是你签的了，这是当年分配的时候必走的流程。”
“是有很多流程，很多资料文件，原来那里面还有卖身契。”
“是你不好好看清楚，再说了，你就算是当时看到了，你不签吗？不签这岗位也没有！”
这倒是实话，对于他而言，生活何时轮得着他来选择，命运的决定权永远掌握在未知的操控者手中。话说回来，有选择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像孟雪所说的那样，她当初在村官与教师中间选择了前者，因为教师太辛苦，而村官，虽然也要吃苦，但只要做满两年，她便可以名正言顺调到父亲为她安排的岗位上去。
只有一条路可走的那一个不叫选择，叫生路，因为不走，便无以谋生。
他摇摇头，自己又想多了，他挂了曹方的电话，拉上窗帘，关好灯，上床躺下。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一个纤弱的人影挪了进来。
成牧野每天都会将门反锁，今晚大意给忘记了，他也被吓了一跳。
“谁？”成牧野警觉地问。
那人没有回应，先是将门轻轻推上，又从屋内上了锁。然后转过身，一步一步向成牧野走来。虽然关着灯，但还是可以依稀判别，这身影瘦瘦小小，应该是个女人。
成牧野见她不回应，立即下床去开灯，谁知女子快步走到身边，一下扑进他怀里。
“牧野哥哥！”这人总算开口说话了。
“孟雪？”除了她，也没别人会这样称呼自己。
孟雪没有说话，只是又站直了身子，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轻轻一甩。然后双手扶着成牧野的双臂，将他向后推，成牧野重心不稳，被她推倒在床上。孟雪顺势爬上床，坐到他身上。
“孟雪，你这是？”成牧野刚刚被她吓得不轻，这会还在迷糊着。
孟雪低下头，贴近成牧野的脸，嘴一张一合，吹出的热气全部扑到他的脸上。她轻声细语说着：“牧野哥哥，你怎么那么狠心，走的时候也不和我说一声。你就这么不在乎我吗，人家好伤心呀，人家这一天没见你，好想你。”
说完，更是把整个人都贴了上来，她长长的卷发落在成牧野脸上，一扫一划，浑身痒痒的。
虽是黑夜，但因为离得近，依稀能看出，孟雪化了精致的妆，上身穿的是一件底胸毛衣，里面内容若隐若现。还有她特有的香水味，那香水方圆十里独一无二，透着成熟性感的气息。
“牧野哥哥，你都不想我吗？”
孟雪用手抚摸着他的脸，身子轻轻在自己身上蠕动。
成牧野承认，有一刻意乱情迷，想反正是送上门的，不睡白不睡。他刚要揽过孟雪来回应她的热情，却突然改变心意，将她推到旁边，起身下了床。
“孟雪，这样不好，我们、我们......”
“我们怎么了？”孟雪也坐了起来，语气似有不悦。
“我们的关系还不到这一步。”成牧野低声说。
“成牧野，什么年代了，你跟我说这话？你拒绝我！你竟然拒绝我！你说，我哪配不上你？”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有点突然。”
“屁！都是借口！你是不是不行啊？”说着，孟雪又走到他身边，伸手就要去摸他。
成牧野向后退了一步，说：“你还是先回去吧！”
“你不可能不喜欢我，就你看我那个眼神，你现在装什么啊？”
孟雪的语气与那个叫着“牧野哥哥”的她判若两人，成牧野不禁在内心感叹，女人果然是可以有两张面孔的。
两人僵持着，突然传来敲门声。
“谁呀？”成牧野问着，心想今夜不速之客还真不少。
“小成，你睡了吗？咱们院里是不是进贼啦？”门外是看门大爷的声音。
“没事，大爷，您回去睡吧！”
孟雪被打断，更觉扫兴，但还是坚持把话说完。
“成牧野，我看上你了，说真的，你就是我喜欢的类型，就是我的菜。我知道你也喜欢我，就是太能装了。你要是觉得突然，那我给你时间适应......”
孟雪正说着，门外大爷又开始敲门：“小成，你睡没睡啊？”
成牧野无奈地摇了摇头，把他耳背这事给忘了。
“咱俩就是天生的一对，只有你才配得上我！”孟雪说完最后一句，披上外套走出门去，对着大爷喊了一声：“睡什么睡？有你在全他妈都不用睡了！”然后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成牧野松了一口气，他不后悔赶走了孟雪。
那一秒，他想起了孟雪那个背景强大的父亲，和他虽然不得知却一定足够显赫的家世。还有，他的确喜欢孟雪，第一次见她就被她的美貌吸引了，这几天的相处他不是没有动过邪念，但是他今晚不会要她，哪怕她诱惑十足，但他实在讨厌她的那份老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