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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直面死亡

“好痛…”

萧遥痛苦的睁开了眼,手掌抚过胸口,一片湿漉。胸口已经被紫狮的攻击撕裂开,血肉模糊,有些地方甚至还能隐约看到白森森的肋骨,在沉重的呼吸中一张一合。

萧遥挣扎着起来,他知道如果还瘫坐在这儿的话,紫狮的下一击必然会夺走自己的性命。此时紫狮歪着头看着他,似乎也是在等着萧遥站起来,不停地在房间内踱步来回。

萧遥撑着身边的一把椅子,借用手臂的力量面前站起身,上半身无力的挂在椅背上,胸口的血顺着身子一直流到地砖,眼神却依旧盯着紫狮,防范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正在这时,紫狮进击了,前掌用力地蹬起,扑向萧遥,右掌扬起,劈空而下,想要一掌拍碎萧遥。萧遥见势撑住椅背,一个跟头越过,顺势在地上打了个滚,躲过紫狮的掌击。还未转过头,就听见“嘭”的一声,身后的椅子已被紫狮拍成齑粉。

萧遥顾不上胸口的疼痛,学着紫狮跃起的样子,向后扑去。果然,紫狮一掌拍碎椅子后就顺势转身,如同头先的动作的复刻一般,用狮尾鞭打萧遥落地的地方。幸好萧遥早已预料,使得这一鞭打落了空,不然必然斩碎萧遥的脊梁骨。

这一次的躲避用尽了萧遥最后的气力,胸口的疼痛再也忍耐不了,他无力地倚坐在门扇旁,双拳捶打着地面,嘴中冒着血沫子,朝着紫狮嘶吼,“来啊,臭狮子,跳过来咬死我啊!”

紫狮张开嘴,皱起嘴唇,锃亮的兽牙闪烁着紫色的荧光,一步步的朝萧遥走过来。萧遥看着紫狮一步步的逼近,身上已经没有了半分气力,再也掩盖不了内心的恐惧,闭上眼睛歪着头不敢去看,攥着双拳不停地颤抖。

“这倔小子,都死到临头还憋着不求饶。”林道虚看到这场景都气笑了,心里无奈地想着。

萧遥全身不住地颤抖着,沉重的鼻息由远及近,他能感受到紫狮缓缓靠近。萧遥闭着眼,不敢睁眼去看,毕竟他还是未经人事的十六岁少年,还没有面对死亡恐惧的勇气。

“师父,救…”萧遥用尽全身气力,从喉间向师父发出了最后的求救。

温暖湿润的感觉突然从胸口涌上来,打断了萧遥向师父求救的话语,慢慢的萧遥感觉气力有了些许的恢复,原本因为恐惧而紊乱不堪的气息连同心境都平复了下来。

萧遥低下头,发现紫狮正趴在他的面前,低着头,用舌头舔舐他胸口的伤痕,每一次舔舐过后,伤痕的表面就覆盖了一层粘稠的草绿色的汁液,让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养心草?”萧遥识出了这个熟悉的草药,原来紫狮正在用被提炼的养心草的汁液敷在他的伤口上。养心草原本就是器武者的心头爱,对于外伤有着奇效,而此时的萧遥也借着养心草的疗效,迅速的回复过来。

不一会儿的时间,萧遥胸口的伤痕已经愈合了,但还是留下来一道长长的纺锤形疤痕。萧遥站起身,走到师父面前,深深的朝师父鞠躬行礼,不仅是对自我表现如此差劲的羞愧,更是自责。因为他明白如此醇厚的养心草汁液,是师父维系平日生命的根基,按现在受伤的程度,一次便要用去不少才能痊愈。

“你们去季院院落打,莫要把我的屋子给拆了。”林道虚淡淡的传音给萧遥。

“是!师父!”萧遥恭敬地和师父行礼,便和紫狮一同去了季院院落。

“这个祠堂可是好久都没有那么热闹了啊。”

“是啊,好久没人去季院那边切磋了,看着年轻人那么有干劲,又觉得自己老了一些了。”

几句小声的感慨在伯院响起,几位供奉长老虽然觉得这出戏胡闹,但也乐于旁观,想瞧瞧这林道虚看上的后辈有几分能耐。

季院院落中的萧遥和紫狮相对而立,眼神锁定彼此,此时萧遥已经褪去上身的黑布衫,胸口的伤疤显得那么的突兀。虽然他无法运转灵喰功法,但毕竟全身都经历了赋的洗礼,无论是力量、敏捷还是感知力,都是常人的数倍。即便如此,面对紫狮,却是胜算全无,只能不断的积累经验与其斡旋。

紫狮低压着头,喉间不断发出着低吼,来回徘徊着寻找着萧遥防守的空当。院落间静的可怕,空气弥漫着紧张得都能拧出水的氛围。心智还未经磨砺的萧遥再也承受不了这种沉重的压力,突然动身向着紫狮方向冲刺,他并没有按直线前进,而是在行进过程中,不断地左右变换方向,就像一道闪电般疾驰。

然而萧遥变幻的身形在紫狮眼里无处遁形,它待到萧遥靠近,右前掌横扫,往他身上拍打而去,意图通过大面积的攻击范围,对萧遥重击。萧遥也似乎预料到了紫狮的攻击模式,在即将与紫狮接触前,双脚大力蹬地,跃向半空中,躲避了这一击。而紫狮因为大幅度的动作落了空,险些失去身体的重心,并且让自己右边亮出了巨大的防御漏洞。

萧遥落在紫狮右方,轻盈着地后,右手握拳,猛地朝紫狮腹部击打而去。他知道这个区域是兽类肌肉覆盖最薄弱的地方,虽然自身力量不及紫狮,但也能对它的行为造成极大的限制。

“铮…”萧遥感觉自己打到了铜墙铁壁,肩膀被自己的力道反噬脱臼,疼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就在这一恍身的功夫,紫狮爪击已至,兽爪犹如手持长矛的护卫兵,劈空而下,在萧遥的肩膀上留下了三道鲜红的血痕。萧遥的身体就像落叶一般被紫狮打飞,看来这一次又是惨败。

萧遥就这样败了治,治后再战,足足和紫狮缠斗了一日,身上就像蛛网一般爬满了伤痕,看得人心惊胆寒。一直到第二天的午啸,萧遥还没有找到紫狮身上的弱点,自己却已经被它打得不成人样。但在不断地破而后立后,萧遥的意志发生了明显的提升,现在的他能够直面紫狮带来的威压和恐惧,即使落入困局,也能够清醒的分析形势,作出相应的反应应对。

“行了,今天就到这儿了。”林道虚的声音在萧遥脑海中回响,“明日就是武试,回去准备准备吧。比试过来,再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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