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武者!”萧遥看着眼前林道虚的形态震惊不已,他没想到人格残缺的师父竟然拥有剑武者的能力,将己身肉体化作一把剑。萧遥看着眼前林道虚所化生的剑出神,在他模糊的童年记忆中,他的母亲就是一个剑武者,他至今有且仅有的关于他母亲的记忆,就是她在月下剑舞的场景。但其他所有关于父母的记忆就像是被人夺取了一般,无论如何都无法回忆起来。
“正如你缩减,我能肉身化剑,拥有着剑武者的能力。而这一切都要拜灵喰功法所赐。在灵喰功法入门之后,会习得一种特殊的灵术,便是灵喰。他能吞噬他人之力,甚至夺取他人的赋核。”林道虚淡淡的说道,“你在与山蜘蛛的交锋中,也是在生死存亡之际,灵喰功法潜意识地运转,并领悟了灵喰,因此你才能借此机会吞噬了山蜘蛛的赋核,是你的识海因山蜘蛛赋核的进入而变得相对的稳定。”
说完林道虚收敛了凌冽的剑气,右臂又恢复成为了枯朽而黯淡的样子:“而我,吞噬了一个剑武者的器格,于是我拥有了剑武者的脉络和能力。”
林道虚淡淡的描述却在萧遥的心中激起了千层浪。他终于明白了林翰口中邪门功法的意义,而这邪门的功法正是帮助自己跨越了废灵门槛的灵喰功法。这种用吞噬的方法夺走他人一生修炼成果,充盈己身的做法,与窃贼有何不同。
林道虚看着萧遥纠结紧蹙的眉头,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他回想到年少的自己,面对记载着灵喰功法的古书,甚至产生过要将这本古书销毁于世的冲动,但是终究没有抵挡住实力的诱惑,一步步深陷灵喰功法的修炼。直到吞噬了融合在身上的剑武者,他才明白了修炼道路的意义。
“萧遥,这把剑的主人曾经挥舞着它肆意在灵城收割者我们族人的生命。在灵喰之前,我躲藏在懦弱的阴影中,在角落里,我看到了我的亲人、朋友在这把剑下惨死。你可见过人死亡的样子,生命与他们瞳孔中的景象一同黯淡。但他们还看着我,看着躲藏在角落里的我。”林道虚陷入了曾经痛苦的回忆,“直到我成为了这把剑的主人,那些入侵者一个个的倒在了我的脚下,我才明白了,是实力让我有了站出来的资格。为了追求实力的极致,即便是人格的残缺,我也在所不惜!”
林道虚的一席话反而让萧遥的心境产生了涟漪,最初习得灵喰功法,是为了能够跨越灵武者的门槛,摆脱废灵的枷锁。而之后在不经意间使用了灵喰,更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妹妹。师父追求实力的执拗态度让萧遥心中对于灵修的道路变得迷茫,仿佛眼前的道路被雾气笼罩,自己不知何从。但有一个信念在他心中愈发坚定,就是从此之后不再使用灵喰,万不可吞噬他人之力。
“你现在已经灵者大圆满了,说明已经跨过了灵喰功法的入门境界,接下来的口诀你要好好记住。勤加修炼以后,不日必能突破灵者境界,凝练灵兽,成为灵役。”林道虚从过往的回忆中抽离,准备将下一阶段的灵喰功法传授于萧遥。
“是,师父。”萧遥恭敬的和林道虚说。毕竟萧遥尚且年幼,也未曾接触过外界,对世界和人生的认识还相对混沌,只得听从师父的指示继续将灵喰功法修炼下去。
“固形气以为纵横之本,萃精神以为飞腾之基,凝阴阳以为基,塑自然之气以为形……”林道虚将灵喰功法下一阶段的口诀娓娓道来,耐心的和他讲解着凝聚灵兽的诀窍和功法的运转路径。
萧遥整整一日都在小屋里与师父,一直到第二天的晨啸才离开。在逍遥离开的时候,他远远的望向仲院的小屋,似乎比来时显得更加的落寞了。
萧遥三步并两步的回到了灵村的医馆,想要赶紧把小铃铛接回家去。自从安兴森林山蜘蛛巢穴之后,萧遥就没有好好的照顾过小铃铛,心中也不禁有几丝愧疚,这一次带着小铃铛回去,准备好好的照顾她几日。
刚一打开医馆的大门,发现院落中站着几个人,似乎正等着萧遥回来,柳姨和林念就在其中。林念一见萧遥回来了,就迎上前来拉着萧遥的手,生气的说:“这一天你都去哪儿了,我们到处找了都没找到你,要不是小铃铛说是你今天要来接她,我们还以为你就此消失了!”
“你们这么着急找我做什么?”萧遥疑惑地看着林念,心头突然一紧,莫不是顾越云那边出了什么意外,林念过来通风报信让我赶紧跑路吧。
此时,柳姨走上前来和萧遥说:“定级武试过后,你忘了还要选拔人员进入内院吗?你也是好大架子,让我这个内院院长亲自到这儿蹲着你回来。”
萧遥听闻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搓了搓后脑勺,那时他着急来医馆看小铃铛,又要赶去和师父修炼,心中早已忘记了还要选拔进入内院的事情了,和柳姨说道:“柳姨,萧遥知错了,是我一时匆忙忘记了时辰。”
柳茹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既然你人到了,就赶紧随我一同去内院,今日是内院开院的日子,你们这次参加定级武试中天赋卓越的人,此后一段时间都会在内院修炼。”
“现在吗?可我今日说好,原本是要接小铃铛回去的,可否让我陪我妹妹一晚,再来报道?”萧遥面露难色的和柳茹商量道。
“胡闹!让我们那么多人等你一个人吗?内院开院是灵村的一件大事,怎么能为了你一个人推迟!”柳茹听闻面露愠色。
“小铃铛就接去我家休养吧,我父亲也说好几日没见着小铃铛了。萧遥你就放心吧。”林念见柳姨生气了,感冒出来打了圆场,使眼色让萧遥不要再执拗下去了。
萧遥此时也只得无奈答应了,到医馆后院与小铃铛嘱咐了几句,便随着柳茹和林念去往了灵村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