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找!”
百姓都知道,在京都城门南走五十公里处有一处桃林,是为禁地,任何人不得擅闯,只因那是当今圣上亲赐给许太傅独居的所在。
说起这许太傅,无人知其来历,五年前梁景之战,大梁在颍都水战中被景国连连败退,,正当颍都快要失守的时候,许太傅献上良策,在大梁的战船中加入小艇,以火药为主攻,一一破敌。被大梁皇帝亲封为太傅,赐住十里桃林。百姓对此是津津乐道。听闻这许太傅文治武功都为当世奇人,样貌更是出色,气质儒雅,让人望之如沐春风。可惜,许太傅并不会经常出现在朝堂上,以致大家深以为憾。
可是这样美妙的景致,已经连续十天处在低气压里,守卫们个个噤如寒蝉,练武之人,气息本就低微,这几日,却是连一丝气息都不敢散出,生怕惹怒屋内的活阎王。
“谁说公子温文尔雅的,是谁?谁说公子说话让人感觉温暖的,是谁?”桃林深处,火凤生气的抱怨。
“青木,你说,明明是公子自己气走了小姐,凭什么他在那发脾气,像他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我要是小姐,我也走。反正事情也完成的差不多了,责任已了,谁还伺候他,又不欠他。”
“火凤,这话你也敢说,不怕公子责罚。慎言。”青木皱眉,“你倒是想想,小姐能去哪里?十天了,公子每次都是一个找字,怕是不找到小姐决不罢休。梁国内能动用的力量都动用了,怎么一点消息没有,莫非小姐去了景国,现在正是关键时期,景国的人不能随意动用……”
“青木”一声娇斥,“小姐怎会去景国,她若去了景国,那景国太子还不缠死她,早该有动静了。你说小姐会不会出事了?”火凤担忧的颤声说出这几日盘桓在心底的话,不时拿眼睛睨向青木,等着青木的反应。
“小姐那么聪明,不会吧。”青木不敢想象小姐出事的场景,“她……”
“算了,我再去找江姑娘问一下好了,如果再没有消息,我就去找公子领罚,实在是找不到啊。”火凤一转身飞离桃林。
你真的走了吗?握紧手里的书,许安年不由得心里一慌,再也坐不住,起身来到窗边,根据十天来的汇报,一一排除了盛洛灵可能会去的地方,慢慢地,汗水出现在额角,到底去哪里了?
另一边。
“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小姐到底去哪里了?我家公子都要急疯了,好姐姐。”只见火凤拉住一青衫女子的衣袖使劲摇摆,撒娇耍赖。
青衫女子是笑非笑般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就那样看着火凤表演,时不时的轻饮香茗。
沈崇年走进房门的时候,火凤正在地上夸张的讲述许安年的这几日表现。
“姐姐,我家公子都快急哭了,十天了,若是再找不到,火凤就要被公子就地正法,额不是,就要杀了祭旗了。姐姐,你就帮帮我吧。”看到沈崇年,火凤更加卖力表演,挤出眼泪,一把抱住沈崇年的大腿,“沈将军,你帮帮我。”
饶是沈崇年平时再杀伐决断,面上不禁是一副看到鬼的表情,“娘子,这是……火凤?”沈将军口吃中。
江荷衣淡淡的点点头,终于正眼看向火凤,“火火,许安年怎么不亲自来?”
“我来了,她在哪?”许安年跨进屋内,直视荷衣的眼,低沉的嗓音里含着一丝不悦。
看着这样的许念安,江荷衣运足了气,“你吃定她了是不是?”
“她在哪?”不理荷衣的问题,许安年再次低声问出,语气中有了一丝警告的意味。
荷衣轻轻笑了笑,“许安年,我早说过,你不是洛儿的良人,她离开你,正合我心意”。闻言,许念安突然出手,沈崇年见状不妙,赶忙伸手拦住,低喝“安年”。
许安年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再次开口道:“大嫂,抱歉。我只是……”
“你只是急了,许安年,你现在知道急了,若是你早这样,那丫头……算了,我不知道,之前火凤就来问过我,我并非欺瞒,是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若她是真的走了,那你……”荷衣顿了一顿,看向许安年,“就真的找不回她了。”
闻言,许安年怔住,“怎会?她……”
“盛伯母离世的早,小的时候洛儿害怕打雷,一到雨天便搬来我和一起住,盛伯伯过世那天,我们正好在一起.我记得盛伯伯的叮嘱洛儿,不要背负责任,若觉得累,就离开京都,随自己心意而活。所以,许安年,洛儿对你从来不是责任,盛伯伯从未把永安侯府的责任放到她的身上……”
“公子——”“念安——”“你——”在一阵阵惊呼声在上,许念安的意识陷入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