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天不敢正面回答老人的言语。
“待我名扬天下,便是我归来之时。”
老人从酒葫芦中倒出粘稠如同琥珀的酒液,举起手,爽朗大笑说道:“有志气,可比我这个老头子抢夺了。老头子就在这里祝贺你名扬天下。”
傲天举杯喝过杯中酒。
手持山水扇的少年郎抬头说道:“三品,三品之后我带着傲霜出去远游。”
“可。”
傲天道:“好好照顾好我妹妹,千万别让她受到委屈,就算你是水乐章,我也是一剑劈了你。”
水乐章点着头轻声说道:“名扬天下。”
老者对着水乐章轻声说道:“你想出去吧,我和傲天有话要说。”
待其离开之后。
说完,老者把桌面上的银白酒葫芦推到傲天身前,轻声道:“这个破酒葫芦,你也一起带走吧。”
“太贵重了。”
老人爽然大笑。
“一个能蕴养飞剑的酒葫芦如何比的上一名剑仙来的贵重?”
傲天默默的点头。
……
天色未亮,一名皮肤泛黄的少年郎,身穿布衣,腰间分别悬挂着一只酒葫芦与一柄铁剑。
抬起头,深深的望了一眼身前的豪华宅院,微微弯下腰,连续三个鞠躬。
“我走了,请你们保重,务必等我回来。”
一米阳光缓缓从云雾中探出来,少年郎混入一支有着百来号人的押运队伍,缓缓的离开寒天城。
数十只鳞马托着一车车四四方方两丈大小的木箱子,缓缓的前进。
寒天城中,储物戒指虽说不贵,不过其空间大多只是数平方大小。
一个小小的木箱内,其中空间与储物戒指想必,简直是云泥之别。
木箱内的空间皆有数十丈,甚至数百丈。
可是有些矿物、树木,体型巨大,押运时只能通过押运的方式游走在城池之间。
故而,便多出很多游侠儿,单一实力不足,抱团押运货物,到达目的地后,收获还不菲。
耗时间,胜在安全,又有收益。
从寒天城出发到达最近的天墉城,耗时一个月,一名二品的修炼者便可以获得数枚到十枚灵气石的酬劳。
当然前提是你能够存活下来,不然一切修提。
混迹在队伍之中的傲天,默默无闻,充当一名吃苦耐劳的活计,什么脏活累活,皆是他的。
……
一天、两天、三天。
一直到半旬后,后知后觉的少女,这时才慢悠悠的响起,自己的哥哥,已经半旬没看见到了。
祥和的院中湖庭内,碧绿的荷叶,优哉游哉的池中游鱼,悦耳动听的古琴声。
一曲完毕,院内的婢女不约而同的拍起手掌。
少女捋了捋发丝,收起古琴,缓缓离去。
身穿锦衣的少年郎,轻轻摇曳手中的山水扇,缓缓的朝着少女走来,看着神色有些暗淡的少女。
少年郎把到嘴的话,硬生生的憋回肚子。
少女皱了皱眉头,气冲冲的说道:“我哥什么时候离开的。”
少年面容牵强,故作镇静道:“什么?我不知道啊。你哥什么时候离开,我怎么知道的。”
“水乐章,你到底说不说?”
少女见身前风度翩翩的少年郎,怒斥道:“到底说不说。”
水乐章咽了咽口水,心想:反正早晚都要挨上这么一刀。晚吃还不如早吃。
水乐章忐忑不安的说道:“半旬前就离开了。”
“你到现在才告诉我?”
“这不是怕你担心。”
水乐章看着气冲冲离开的少女,立马追上去,解释道:“傲霜,别生气,你哥只是去远游。很快就回来了。”
傲霜伸出纤细的手指,指着水乐章咆哮道:“你,你,知不知道,我怕我从此就再也见不到我哥了。”
水乐章沉默不语。
这些事情,自己一个外人,自然是不曾了解过。
少女蹲下身子,双眼雨雾迷茫。
哭的伤心欲绝。
……
身穿锦衣的小女孩望着大雪之中,穿着单薄的练功服,一名小男孩站在雪中。
一剑,一剑。
劈,砍,撩。
不知何时,浑身上下,早已被皑皑白雪给染成一个雪人。
每天,清晨开始,小男孩便会一遍一遍,练习着出剑,直至日落。
每天中午时刻,小女孩总是会端着饭菜,给小男孩送去。
从日出到日落,每天小男孩总是不知疲倦的练习着基础的剑招。
小女孩看着正在吃饭的小男孩,疑惑的问道:“哥哥,你长大之后是想当一名可以仗剑走天涯的剑客吗?”
小男孩扒拉着饭,等咽入口中的米饭后,这才缓缓的说道:“算是吧。”
小女孩闻言后,欢天喜地的说道:“那我到时候也学剑,我们一起仗剑走天涯。”
小男孩认真的看着小女孩的双眼,点着头,轻声道:“可是练剑很辛苦的,你磕破了一点儿皮,都会哭上半天,怎么可能吃的了这些苦呢?”
小女孩被小男孩看的有些不要意思。
小男孩道:“长老不是说了吗?你弹琴的天赋很棒的对吧。”
小女孩仰起头,得意洋洋的说道:“长老说了,我可是百年难遇的天才。”
“那到时候,你可要对照顾照顾一下我。”
小女孩拍着胸脯,得意的说道:“那当然了。到时候我肯定照顾你的。”
直到有一天,天下着倾盆大雨,小男孩跑去询问长老一些问题。
兴高采烈的出去,垂头丧气的回来。
那一天。
小男孩破天荒的没联系剑了。
只是手持木剑,紧紧的屹立于暴雨之中。
期间,无论小女孩如何劝阻,小男孩巍然不动。
一个在屋檐之下,一个在暴雨之中。
天黑了下来。
小男孩对着陪伴自己一天的小女孩说道:“我要去深山修炼,你别来找我。”
从那之后,小男孩天未亮便离开屋子。
知道月牙高悬与空中,这才回来。
接连一个月,小女孩重来没等到过小男孩回来。
直到有一天,小女孩强忍着困意,守候在小院中,等待小男孩回来。
午夜,一名浑身浴血的小男孩,摇摇晃晃回到的听院子中,冷水洗漱一番后,便缓缓睡去。
从那之后,小女孩便与小男孩甚少联系,只是每个数日,便会去等待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