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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作不死

很显然它们的目标都是空凡,要把这个半晚上还疯疯癫癫的家伙彻底消灭,还森林一片安静。但是此时空凡一点都不惧,反而有点兴奋,啼鸣一声,奋勇而上,一个振翅,轻巧绕过那条大蛇的突然袭击,嗷嗷叫着就冲向了猩猩们的包围圈,刺激而兴奋的躲过一只、两只……更多的黑猩猩,不断前进。

长久以来,内心的压抑完全释放,空凡此时满心都是兴奋。但是不做死就不会死,最后一只黑猩猩突然跃起,向着空凡猛然扑来,眼见无法躲过,空凡猛然振动翅膀,向高空飞去,还是被一把抓在了空凡的尾巴上,羽毛纷飞,屁股上的阵阵刺痛终于让空凡从兴奋中清醒,意识到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的法则和自己真实穿越的背景。

但是此时明白的已经太迟了,这个世界生命经不起任何的儿戏。空凡身体被打的不断在空中翻滚,也正是这次的翻滚,堪堪避过从空中突然来的袭击,只见到一只比空凡大太多的巨鸟,长着长长尖细的喙,一双巨大而有力的爪子擦着空凡的翅膀而过,瞬间就让空凡的翅膀毛羽纷飞,鲜血直流,紧接着便是一只巨大的翅膀带着劲风狠狠的拍在空凡的身上,空凡感觉到自己像是被几吨重的巨锤砸在身体上,身体上传来骨骼碎裂和内脏裂开的哀鸣。

这一刻,空凡身体像是流星坠落般撞向地面,速度快的来不及反应,不用补刀,摔在地上,注定毙命,葬腹于此。全身的剧痛和对生命的渴求,反而让空凡瞬间冷静无比,迅速的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树梢上跳跃的黑豹刚刚绕过大蛇进入了黑猩猩的领域,距离尚远,危险最小;离的最近的是刚刚躲过的最后一只黑猩猩,已经荡着秋千,飞一般的到了自己的下方,张大嘴巴就等进食了;大鸟已经迅速调整,收拢翅膀,笔直追来,想要在掉下去之前就要抓住这个食物,否则一旦落地,就没它什么事了。

空凡已经开始慌乱,此时此刻就算再冷静,面对此境,无处借力也只能绝望的闭上双眼,任由宰割。

“天要亡我啊……”空凡内心一阵悲哀,浑然忘了自己作死的行为,此处有两条路,只能选择一条走:变成猩猩屎或者变成大鸟粪。空凡心中不断的对比计算:若被猩猩抓住,定被分食,除了毛,尸骨无存;这只大鸟,嘴喙细长并无弯钩,进食时多半会直接吞咽,但进食之前定会先杀死猎物。

脑海快速的闪过一个个画面,空凡决定还是变成鸟粪,说不定在某时某地可以培养出一两朵漂亮的鲜花来。

虽然选定了怎样死,但是也不能这样束手就擒、乖乖当食物,对生命太不尊重。眼看已经跌入随风摇摆的树梢,直入猩猩之口,此时空凡眼前一亮,希望之光随之照耀。

当一道劲风再次卷着树梢摇摆,猩猩已经毫不犹豫的跃起,大鸟也张开双爪。“看这速度和距离会被同时抓住,进而被一分为二,谁也不吃亏”空凡心中默默计算,也在默默算计。

“就是现在……”空凡心中大喊一声,猛然张开翅膀,双爪牢牢抓住了随风摇摆过来的树枝。张开翅膀让身体有了短暂的停留,随着树枝的回摆,空凡的身体直接横移数寸,随后带着巨大的惯性向斜下方再次冲去,同时只听空中“嘭”一声,接着传出猩猩的怒吼与大鸟的悲鸣。

空凡已经跌入茂密的枝叶中,身体不断翻滚,与枝叶磨擦,最后被夹在树杈上。看着浑身所剩无几的羽毛以及一只被树枝刺穿的翅膀,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的只有欲哭无泪的绝望:“这里是猩猩的领地,它们很快就会包围过来,身体已经撑不住了,但是必须的尽快离开这里。”空凡挣扎了一下,浑身剧痛,但是还是忍着剧痛,硬生生将被刺穿的翅膀从树枝上取了下来。

简单的观察了一下四周,来不及看一下伤口,随便挑了一个方向便跑了起来。凭着两条小短腿不断跳跃,但是速度还是很慢,身后隐隐约约已经传来了猩猩们“哦哦”的短暂交流声。空凡越发着急,扭着屁股拼命的跑。

空凡已经感觉跑了很久,嗓子都快冒烟了,回头一看,自己只是从树杈处跑到了枝梢。前面树枝较粗还能跑,现在只能小心翼翼的移动,枝条太细,没走一步都在荡秋千,好在枝条韧性十足,没有折断,牢牢的抓着树枝,但是空凡基本已经垂直的吊在枝梢上。

此时月亮已经悄悄爬上中天,森林里越发安静,猩猩们没有追来,也没有碰到,空凡稍稍松了口气,吊在半空中荡着秋千稍作休息,看了眼地面枯叶中安静乱跑的昆虫、小心翼翼觅食的老鼠,还有一只就在不远处呆呆盯着自己的猫头鹰,脑袋如钟摆一般来回摆动。

“老兄啊,你捉你的老鼠,我荡我的秋千,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啊”空凡向着猫头鹰“啁啁”叫了一声。不知道对方听没听明白,反正还是老样子呆呆看着空凡。

空凡也不再理会,便休息便思考接下来的路,心中想:“黎明之时就是猩猩们行动的时候,必须利用黎明之前的时间逃离这里,去哪里呢?何处是安全之所?”空凡很想问问对面的猫头鹰:“老兄,你家住哪里啊?能不能去你家住几天?”看了眼还在呆呆看着自己的猫头鹰,空凡无奈放弃。心头却不由自主浮现那个黑漆漆的崖顶洞穴。

崖顶自己出生的洞穴是空凡唯一知道的还算安全的地方,可是空凡飞出洞穴那一刻就彻底放飞自我,根本想过自己要回去;现在好了,到处都是争斗和厮杀,在空凡飞出洞口那一刻开始就进入了这个优胜劣汰的游戏。

此时,空凡脑海中正在播放放飞自我,带给夜晚森林一片欢乐,同时也在努力回忆回去的路的时候,突然猫头鹰向着他飞来,让空凡心中一紧,连忙道:“兄弟,兄弟,别冲动,有话好……额……”在空凡紧张的注视中,猫头鹰直接飞到了空凡的上方。

“别……我去……”空凡急的啁啁直叫,但是猫头鹰已经双爪紧紧抓住了树枝,与空凡一起在凌乱的风中摇摆。

只听见“咔嚓”一声,猫头鹰吓了一跳,直接飞到稍远的树枝上,一个180度的转头观察着。空凡直直掉在了地上,尽管这里枯叶较厚,掉在上面软软的,但对于浑身是伤的空凡,这一下足以让他呲牙咧嘴好办天了。

正当空凡强吸一口冷气,握紧双爪,强忍痛苦之时,爪缝中一只老鼠“吱吱吱”直叫,低头一看,好巧不巧竟抓住了一只老鼠,原来在空凡休息之时,翅膀上的鲜血滴落在下面的枯叶上,这只老鼠正在舔食,突然天降横祸。

空凡愣愣的看着老鼠:“这如何是好?”慢慢抬起头看了眼远处的猫头鹰道:“老兄,这个给你。”空凡象征性的抬了抬爪子,结果猫头鹰直接转过头飞走了。

“这是啥意思,难道自己捉的不香吗?”空凡心想,一脸疑惑。正想低头查看抓住老鼠,突然,一张大口冲着自己的脑袋咬来,是一只隐藏在枯叶中的花蛇,全身酷似枯叶,盘身于距离空凡仅半步之遥的枯叶中,这时突然袭击,速度快的吓人,空凡根本来不及反应,精神高度紧张,也高度集中,这一刻时间仿佛慢了下来,情急之下,别无他法,向后跌坐,同时用受伤较轻的右翅狠扇了过去,一击而中,狰狞的大口被扇到了一边。

花蛇迅速蜷缩身体,再次盘起来,高高的仰起头与空凡对峙,仰起头的花蛇竟然是比空凡还要高,它在寻找再次出击的机会。空凡不想惹事,况且身在此处谁知道花蛇的背后会不会有尾随而来的猎手,还是尽快离开较好。

看着眼前已经摆好阵势的花蛇,心中到了声怂:“你厉害,怕了你了。”便向后退去,但花蛇的攻击也随之而来,空凡猛然后跳,让开了攻击,花蛇再次蜷缩身体与空凡对峙,此时空凡仿佛看懂了花蛇的意思:我已经击伤你了,你逃不掉。

空凡心中着急,但是此时也无办法,不知道蛇的七寸在哪,就算知道,此时也无心对战捕捉小蛇,只能集中精神,一边与小蛇对峙,一边与想办法离开。

看好了机会,算好了距离,猛然后跃,转头就跑。但是花蛇的速度也很快,何况空凡还抓着一只老鼠,一瘸一拐,回头间,花蛇就在自己身后,再次向空凡光溜溜的背上咬来。

眼见逃跑无望,空凡猛然向前跳了一下停住,张开翅膀,让自己看起来更大一些,好让花蛇只能而退,显然这行不通。花蛇依旧盘起身体,昂起头颅,一点也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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