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台里播放着一曲清秋秋翻唱邓丽欣的《日久生情》,名为《一九八七》。
曲子有些伤感。电话打了进来,他按下暂停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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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西:“您好?”
陌生人;“您好。”
乔西:“怎么称呼先生?”
陌生人:“没有名字。”
乔西:“先生要讲什么故事?”
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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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外雨潺潺,那是1950的上海,对我来说,这是一座让人心伤的城池。
我听见轻轻的敲门声,浇花的动作停了下来,伸出头看着楼下站着一个男人。
“来了来了。”
他穿着中山装,左手提了一个公文包。
“请问,是董小姐么?”
男人没有打伞,雨越下越大,我让他进屋子躲躲雨,他却拒绝了我。
“你是?”
“我是梁先生的律师,有些东西,先生走之前让我交给您。”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厚厚资料,还有一封泛黄的信叠在一起递给我。
“怀生,不是去了基隆吗?”
“先生那日乘的那艘船,遇难了。”
“这雨越下越大了,董小姐,我先走了。”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雨中,走得仓促。
我拿着那些物件的东西,在发抖。渐渐的,就红了眼眶。
窗外是一只离群的小燕子,在我的屋檐下躲雨,毛发湿透了。
那日刚满30岁的怀生对我说,这一次去基隆,他会平安的回到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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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吾妻
这是我离开上海的第三日,船已经离港了,惊梦,你有想我吗?这才有空写这封信给你,抱歉!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去这么远的地方,但是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我这几日想了很多,那日在未生港,我和玖先生就说好了,以后不会再在商行工作了。
我想要一个孩子,这样,我不在你身边时,TA可以代替我,守在你身边。
你知道么,我生命中最幸福的事情,就是遇见了你。
那日在咖啡店遇见你的时候,梁怀生的心就只能属于你。
你在家中,窗户不要开大了,会着凉。你喜欢踢被子,以前都是我帮你盖上的,现在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一定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等我回来继续给你盖被子。
嗯,还有就是,我想你,很想你。
……
下面还有一排字迹,带了一些血迹,歪歪扭扭。
“惊梦,你相信人有来生吗,从前我不信,现在我只期望早一些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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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1月27日,舟山群岛海域白节山附近,一艘货轮永远沉睡在这处海湾。。
搜救队在一个死去的男人身上找到这封信。
那是1960年,我坐在春光明媚的北京四合院,听留声机。
怀生,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来生吗?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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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人:“这个故事的名字,叫作《黄粱一梦》,是一个爱穿旗袍的老年女子在霓虹桥旁,温柔的讲给我听。”
乔西:“谢谢您的分享。如果可以,下一次可以讲一讲他们之间的故事吗,不要结局,只要过程。”
陌生人轻轻的笑了:“不要结局,只要过程?”
乔西:“嗯。”
陌生人:“好,等到有机会,我讲给你听。”
乔西:“谢谢。”
他不知道此时想说什么,静静的听他的言辞。
陌生人挂了电话,录播室里有只有他一个人,他轻轻吹着滚烫的咖啡。沉思着。
那首《一九八七》又再次响起乐声。
:为一个故事,以为世界都要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