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国好玩吗?”
“我听说一直往西走,到了西国的最西边就可以看到大海。”
“大海有什么稀奇的,师傅早年游历的时候就曾到过大海,不过是在东边,还发过‘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从我者其由与?’的感慨呢。”
“得得得,咱别替师傅在这酸了。你虽然得老师喜欢,可你知道师傅当年为什么发这篇感慨么?”
“这是师傅当年壮志难酬,随口而发的感慨啊。”
“错,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就只会背背师傅教给你的那些表面东西。”
“那你说师傅为什么发这篇感慨?”
“因为越过那片大海便可以到达我们如今就要去的西国,老师当年在这东周列国壮志难酬,想再去西方看看。”
“打住。我们这是往西走,老师当年要是越海的话是往东走,这不是南辕北辙?”
“嘿嘿,浑天如鸡子,地如蛋中黄,听过没有?咱们这世界呀是圆的,无论你往哪边走,只要继续走下去都能回到起点。”
“不对不对,咱们师傅说了,‘天道曰圆,地道曰方,方曰幽而圆曰明’,天圆地方,才是阴阳之道,你不好好听师傅讲课,却到这里来胡诌。打小就欺负我老实,这回又来骗我。”
“切,我先不和你争,等到了西国,咱们坐船往西,我若能带你回来,到时你可别三观崩坏。”
秦束与秦惠两人在青龙镇的府衙内递交了通关文书。通关文书盖的是抚雲寺的戳,二人听老夫子说,这抚雲寺盖的印鉴在华国是很吃得开的,至于这印鉴却是明觉祖师爷特地拿出来的,就连到西方游学也是明觉祖师安排的,说到此处时老夫子还摇了摇头,但也没对他们再说什么,只是让他们去辞别父母,把家里安顿妥当。
两家的父母,除了秦束的父亲当年打过仗算是见过些世面,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听说那位先生安排儿子游学,虽然有些不舍,但为了孩子的将来,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为他们准备的包袱有点大,两人还没走到村口就已经有一种快要被压得吐血的感觉了。
通关文书上抚雲寺的印鉴虽然好用,但办理的流程却仍然冗长,负责接待的小吏拿过文书后,翻了翻白眼,往旁边堆满了文案的案几上一丢,拿过纸笔写了个凭据递给二人说:“这里所有的通关文书都要明日交到府衙内堂,隔日由大老爷一个个亲自过了目才能放行,最快也要后日来取,你们二人先找个客栈住下,后日再来吧”。
二人对视一眼,开心坏了!这青龙镇虽然不是头一次来,但平日总是来去匆匆,如今终于可以畅快地游览一番了。
二人离开府衙找寻客栈,另外去筹备骡马准备驼那些从家里背来的包裹。
揭开此处不提,单说那抚雲寺。
在抚雲寺内,孔丘正恭敬地站在明觉身前,不时地与明觉老和尚说着什么,明觉老和尚一脸漠然只管听,末了孔丘似乎叹了口气,向老和尚行了礼,悻悻地离去了。
孔丘离去没多久,老和尚身前丈许的空气一阵颤抖,随即如同水波一样向四周荡开,一个身材高大仙风道骨的老头从里面走了出来,四下看了看,手一挥,那块空气又恢复原状。
屋内的老和尚仍然面无表情,端坐不动,只是开口说了一句:“你总算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