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sion想去哪儿？”季若然偏了偏头，看着墨子亦双目含笑。
“我啊？”墨子亦假意在思考去哪儿，实际上是在想怎么才能说服季若然回家。
他的余光扫到窗外却突然怔住了。
马路的对面有两个人，除却那个男人的外貌相当出众以外，主要的原因是墨子亦认得他——是冷云景。他被一个女子亲昵地挽住手臂，走了几步正好停下来，那个女人和他亲热地接吻，然后再相携着走进了对面的一间休闲会所。
“Vision？”季若然敏锐的察觉到墨子亦的神色有异。
“啊？啊，没什么，既然你东西已经买到了，不如回去吧？太阳太大了，晒黑了我还怎么撩小姑娘。”墨子亦随意的开了个玩笑，等季若然接过店员递过来的信用卡后拉着她离开。
两人回去之后，墨子亦一直嚷嚷着好热好热，季若然‘碍于情面’，只能请这个陪她逛街的男人进屋来为他切水果降温。
季若然用发巾稍微将头发束起，肩脖优美的曲线和白皙从家居服的宽领中露出来，她背对着墨子亦在厨房的流理台上切水果，她这样的人，即使是拿着刀、做着家务，也像是在进行什么艺术创作，举手投足，一动一静都显得从容优雅，看起就像一种享受。
墨子亦靠在沙发上，端着一杯果汁一直在想到底要不要给季若然提个醒。
“Avis，冷先生什么时候回来？”他最终还是没忍住。
“他过两天吧，他说回来的日期推迟了。”季若然随口回答了一句。
沉默了一会儿，墨子亦突然出声，“Avis，你爱冷云景么？”
听到墨子亦这样问，季若然手上的动作突然顿了一顿，然后又开始不紧不慢的切着水果。
“我不知道算不算爱，”季若然反身出来，将手中端着的果盘放到墨子亦面前，而后在他身侧的沙发上坐下，“我和云景很自然地在一起，得到众人的首肯，所以我也不知道我爱不爱他。”
“那什么又算是爱？”墨子亦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偏执，又带着一丝的疑惑。
“我想互相关心，互相忠诚，能让心安定下来，这样就算是爱吧。”
“Avis，你有没有试过明明很爱一个人却一直不停伤害她折磨她，到最后让她用死亡来逃避留在自己身边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墨子亦突然有了种想要倾诉的欲望，“当你最后想明白那一切想要补偿她的时候，她却告诉你，她不愿意再和你相爱了。”
“没有试过，但能猜到那种感受，很痛苦吧？”季若然放下手中的水杯，看着墨子亦，“你一定很爱那个人吧？”
“呵，如果我说，我这短短的半生只爱过那一个人，你信么？”墨子亦苦笑一声，看着季若然。他不指望季若然能信，毕竟，他看起来就像是个浪荡不羁的家伙。
“我信。”却不想季若然点点头，给出了他肯定的答案，“我能感受到，你并不是一个花心的人，也许你看起来很花心，但实际上恰恰相反，你很专情。”
“是么？”墨子亦苦笑一声，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低沉的声音响起，“大概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喜欢她，只可惜我那个时候没有保护她的能力，让她受了很多的折磨。几年前我们意外相遇，那个时候我用一种近乎于无赖的方式将她留在身边想要给她我的全部，只可惜那时候还年轻气盛，做了很多错事，伤了她的心。等我想明白一切想要重新追求她珍惜她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她说她还爱我，但是已经没有了爱我的勇气。”
“那个人是Vengeance？”季若然试探性的问到。
“你知道？”墨子亦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释然了，“我和她的恋情在调香界并不是什么秘密，你有关注，自然也应该知道。”
果然，冷云景说的没错。
“墨家和苏家本是世交，我和她也算是青梅出马，她一直都觉得是我父亲害的苏家家破人亡，所以那个时候她对我有爱却也有恨。”墨子亦苦笑一声，那张本应该肆意张扬的脸上如今却挂满了哀伤，“当初她固执的认为她知道的是对的，所以将那年我参赛的作品配方交了出去导致我深陷抄袭风波，后来我重回调香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她，囚禁她，问问她是否有愧疚，她那么对我她的良心不会南安么？”
说着，墨子亦抬头看向季若然，“很难想象吧，我居然可以做出那样的事情。”
季若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能报以微笑等墨子亦继续说下去。
……
“所以，司家倒台实际上是你和Ross家族合作的？”
“是，”墨子亦毫不掩饰的承认，“我很坏吧？明明知道司家落马会牵连很多无辜的人，但是我还是那么做了。”
“你这算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季若然开了个玩笑，缓和了下有些沉重的气氛。
墨子亦嘿嘿的笑了两声，“是为了她，我太了解她，如果我不做这件事她总有一天也会做，与其毁了她不如让我来替她承受这些。就算是赔上我的前程我也认了。”
季若然是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她从未想过，有人会因为爱去做这么疯狂的事情。
“被你爱上，应该会是件很幸福的事情。”良久，季若然用这样的一句话结束了墨子亦的回忆。
“呵呵，我该回去了！”抬眼看了下时间，发现已经不早了，墨子亦便起身礼貌的道别。
送至玄关处，墨子亦突然转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锦盒递给季若然，“这个送给你。”
“啊？”季若然抬手接过，打开，里边赫然是墨子亦看上的那只耳钉。
“谢谢，我很喜欢。”季若然笑的如沐春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