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呢。”
翠儿附和：“而且要奴婢说，陛下虽然年纪大了点，可那又有什么呢？还是春秋鼎盛啊，又不老，也是风流倜傥，还坐在那宝座上，比王爷可强多了。”
这话，明显是安慰她了。
白月听的出来，笑嗔了一句：
“你就会逗我开心。”
翠儿一本正经：“奴婢哪里都小姐开心了？说的可都是真话。小时候奴婢的娘就跟奴婢说，女孩子家不是要找一个自己怎么喜欢的男子而是要找个喜欢自己的男子这样才不会受委屈。小姐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是啊，她是不该胡思乱想了。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该坚定的往前走下去。
不管怎么说，她只是个庶女，纵使现在自己娘亲管着家也没什么用，庶女就是庶女，想嫁个好人家几乎不可能。
想做正室，她只能纡尊降贵，找一个家世不如白府的人家嫁过去。
一辈子当一个普通的妇人，守着一个做小官没官可做的平庸男人，甚至，她还是要忍受这个男人往家里一个女人接着一个女人的娶。
这样的日子，她不用过，只要想一想就觉得透不过气来。
她一定要改变自己的人生。
不能嫁给那个男人，她便要寻一个更有权势的男人。
入了宫当了娘娘，她便是天下人的主子。
他日再生下一儿半女，哪怕这皇帝不在了，后半生她也有个倚靠，还不用仰人鼻息。
再大胆的想一想，或许还有更大的荣耀等着她。毕竟翠儿也说了，陛下春秋鼎盛，还有许多年可活，太子定了又怎样？都是未知的。
真有那一日，才是真正的扬眉吐气，这天下没有人再敢瞧不起她了。
白月陷在自己的心思中，没有回应翠儿的话。
又过了一会，她才将这心思都收回来，交代道：
“这件事一定要守口如瓶。尤其是那画的事。万不可走漏消息。还有，珠儿那边你要盯着。她瞧着挺机灵，但是毕竟才来没多久，也不知道可靠不可靠。”
“这个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两眼牢牢的盯着她。小姐也不必太担忧。她不敢乱说什么的。她娘家哥哥在地下赌场的赌债可是小姐帮着还上的，虽然钱不多，可那些钱他们拿不出来。就冲这个，她也得听小姐的。”
这么一说，白月稍稍放心：
“嗯。不过，没事的时候你还是要敲打敲打她，在她耳边提提这个事情，免得她忘了。今夜之事只有你我三人知道。虽然她知道的那些都是皮毛，让旁人知道也没什么。
但是她要是真出去乱说，有的没的一顿编排，传到别人耳朵里，怕就成了我刻意接近陛下了，这可是死罪。”
“明白。”
翠儿干脆爽利的应了一声。
白月这才放下心来。
“行了，收拾收拾睡吧。能做的就这些，剩下的听天由命。”
宫中。
天曜帝回了宫就将从白月手里买来的那副画摊在书案上细细看着。
高林端来一杯热茶，朝那画上看了看，笑道：
“陛下真是喜欢这幅画呢，这一回来就看。”
天曜帝抬手接过那茶，吹了吹浮叶，抿了两口：
“高林，朕问你，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高林愣了一下，为难的笑笑：
“陛下，您这不是笑话奴才吗？奴才哪懂什么画？奴才只想着，既然陛下这么喜欢，大概就是好画了。”
“呵。”
天曜帝瞪了他一眼：“你这个老滑头。什么朕喜欢就是好画了。照你这么说，只要朕喜欢，你们这些人就能是非不分了？”
一听这话，高林脸色一变：
“哎呦陛下奴才可不是这个意思啊。奴才着实是不懂啊。非要让奴才说点什么的话，奴才就是觉得这画风景画的挺美，这旁边题诗题的也不错。可见那位姑娘是个是个有才情的好姑娘。”
天曜帝喝好了茶，随手把茶盏递给了高林：
“这画的笔法和立意都很一般。字写得不错，诗也就那样。整个看起来，最多也就是孩童涂鸦的水平。”
“啊？”
高林很惊讶：“那您还在这欣赏？”
“呵。”天曜帝围绕那画走了两步，低头说道：“奇就奇在这个地方。这画明明没有什么特别的可它就是叫人看着舒心。这一看，就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对了，高林，你有没有闻到这画上有股特殊的香味？”
“香味？”
高林一直站的比较远，没有太注意，听到天曜帝这话才靠近了些低头闻了闻。
“哎，好像还真有。这是什么味道？有点像兰花，好像又不是，反正挺好闻的。”
“与那姑娘身上的味道可是一样的？”
天曜帝一问把高林问的不好意思了：
“陛下，您这，奴才们哪知道那姑娘身上什么味道，不是只有陛下您抱过吗？”
高林一句话把天曜帝说的哈哈大笑。
“那倒也是。不过，这味道倒真是非常的独特。闻一闻，朕倒觉得累了一日，身子都不乏了。”
“陛下越说越神乎了。”
高林赔笑，目光很有深意的转了转又道：
“这在墨里调香料的事儿常有。就这御书房里挂的书画上用的墨汁也都是精心调配专供陛下使用的。这可都是上品，比外面用的那些可好多了。
就这都没见陛下有什么赞赏的，既然唯独对这姑娘的画情有独钟，奴才看让陛下动心的可不只是这画吧。”
高林伺候天曜帝时间长，说话也放肆一些。
天曜帝也没跟他计较，只笑着瞪了他一眼。
正说着话，侍卫长杨越走了进来。
“陛下。”
“查到了吗？”
天曜帝正色问道。
杨越道：“查到了。属下跟着那姑娘的车一路过去，发现她进了白府。从后门入府的。再没出来。”
“白府？”
天曜帝有些意外：“白宏家里？”
这京城最有名的白府就是白宏的府邸了。
“是的。看样子可能是白府的小姐。从后门进去，门子什么也没说，开门就放行了。”
“白府的小姐。”
高林想了想说道：“白府一共四位小姐。太子妃娘娘如今在东宫，而且陛下认识，无双小姐住在王爷的别院，陛下也是认识的。另外就是三小姐四小姐。三小姐嫁人了，自不会在府上，那就只有四小姐了。”
“四小姐。”
天曜帝沉思了一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