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个季布生于秦朝末年的楚地,因其生性耿直,为人仗义,好打抱不平,侠肝义胆,而且非常讲信用,只要他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努力做到,也因此受到许多人的称赞。
所以楚地人中广泛流传着“得黄金百斤,不如得季布一诺”的谚语。
鸡头关七盘岭之巅,经过一个下午修炼的褒兴终于回到巅峰状态,整个人神清气爽,内力似乎又有一些精进,但他高兴不起来,因为这内力完全不受控制,说没有就没有,打斗的时候还得悠着点,哎,算了,先填饱肚子吧。
“少侠为何叹息啊”?正当褒兴掏出中午打包的酱牛肉,准备享用的时候,听见远处有人搭话,随即抬头望去,之间下午出现在集市上的老头,蹒跚着步伐朝着自己走来。
“不关你的事啦,不过你下午提醒的很对,不然我就铸下大错,感谢您的指点”,褒兴觉得自己哀叹的事情,对方肯定也不明白,所以就不打算告诉他,但对方下午确实分析的有道理,所以也应该感谢一下,他也算是个明事理的人。
“你这个娃娃真不懂事”,老先生走到跟前直接坐了下来,并且理直气壮的说。
“老先生,何出此言啊”,褒兴一脸懵。
“有肉无酒,可惜可惜,你分我块牛肉,我再给你细细说来”,老先生也不客气,两只眼睛盯着他打开一半的牛肉,炯炯有神,一边说着还从自己腰间摸出一个葫芦在褒兴面前摇晃几下,表示里面有酒。
褒兴也不吝啬,直接撕下一半递给对方。
“不来点酒”?老先生又将葫芦在褒兴面前摇了摇。
“我只喝甜酒的,我还小,喝不了烈酒”,褒兴如实回答。
“没关系的,我这个酒老少皆宜的,先尝尝”,老先生说着将葫芦递到对方嘴边。
褒兴也不疑有他,对着葫芦口抿了一口,说:“甜酒”?
老人家笑了笑,吃了一口牛肉,喝了一口酒,酒入口后像极了喝烈酒的样子,微笑着说:“心境酒,心境酒,因心境不同,酒的味道也不同,你说是甜酒就是甜酒咯”?
“难道你喝的时候不是甜酒”?褒兴又从对方手中接过葫芦,喝了一大口,确认是甜酒后,疑惑的问到。
“都说了,这酒叫做心境酒,味道因品尝者的心境而异”,老先生咽下大块牛肉后又喝了一大口,确信的说到。
“神奇,神奇,您自己酿制的”?褒兴感觉到好奇,便随口问问。
“怎么?吃了人家的鸡蛋,还想得到人家的母鸡”?老先生吓得赶紧将葫芦望怀里揣。
“没有,没有,随口一问,您别当真”,褒兴赶紧解释。
“就算你真有那意思,我也帮不上忙,这个酒也是别人送我的……,不说这个了,你刚才为什么叹气,说出来说不定,老人家我能帮到你呢”,老人家话锋一转,又说到褒兴身上。
褒兴见老人家也不算坏人,而且这个困扰着自己多日的问题,确实憋在心里难受,所以就一股脑的将自己近一两个月来的境遇和盘托出,听得老先生唏嘘不已。
老先生听后,直接将三指搭在对方的右手手腕处,一会摆出惊奇的样子,一会又摆出思索的样子,如此反复,就是不说话。
“你到底行不行啊”,褒兴有些着急了,本来就不怎么相信对方,所以就问到。
“嘘”!对方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又继续号脉。
又过了好久,褒兴盯着吃剩的一半牛肉,口水直流,但还是得忍着。
终于老先生收回号脉的手,拿起酒葫芦,又喝了一大口,才说到:“天生得一幅修炼火属性功法的好身体啊,要是跟我生活在一个年代,估计老夫都不是你的对手,只是你的功法虽出自官府,但并非官府正统,如有机缘,或许在修为上更上一层楼”。
“您也是,习武之人?能否指点一二,或者借阅您的功法研习一番”?褒兴眼睛放光似的盯着对方,确实说到了褒兴,乃至褒家的软肋了,这火云功确实出自官府,但如何得来,一直都是个秘密,只有族中少数人知道,也不是完整的功法,说不定褒兴内力突然消失就跟这个秘籍的缺失有关,所以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解开谜底的机会。
“说你小子,吃了鸡蛋还惦记母**”,老先生敲了对方脑门一下,继续说:“看到你这个习武奇才,我也很是眼馋,想收你为徒的,只可惜,你我修炼的并非同属性功法,所以我的功法你就别想了,贪多嚼不烂的……,你的牛肉不吃了吗”?
“给”,褒兴又将剩下的牛肉撕下一半给到对方,说:“那我这个内力总是无缘无故消失的原因,您找到了吗”?
“恕我愚钝……”老先生直接冒出这四个字。
“还我牛肉,你说了半天等于什么都没说,还白吃了我的牛肉”,褒兴一看无法解决他的难题,于是生气的摊开右手手掌到对方面前。
“呕……”那知对方对着他的手心做出一幅呕吐的样子,吓得褒兴赶紧缩回手去。
老先生见对方缩回右手,笑着说:“你硬要的话,我就吐给你啦,我很大方的,比如你喝了我的酒,我就没让你还了”。
一句话臊的褒兴笑脸红了起来,扭捏着说:“那你确实害的人家白高兴一场嘛”。
老先生见对方害起臊来,说:“怎么像个娘们一样计较啊,谁告诉你这个世界上付出就一定要得到回报的?况且,我也没说你的问题就一定没有答案……”。
“那您刚才是骗我的,赶紧,赶紧告诉我”?褒兴又立即打起精神来。
“不要这么着急嘛,我只是说肯定会有答案的,只不过告诉你答案的人并不是我,至于是谁,现在时机还未到,恕我无法奉告”,老先生似乎在卖弄玄虚,又似乎真的知道,但此时此刻肯定是不会告诉他了。
“说了等于没说,跟你在这废话半天,牛肉都被你吃了,我也饿了,我要回家吃饭了”,褒兴说罢,起身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少侠留步,刚才只谈了你内力的事情,还有一件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没谈呢,别着急走嘛,虽然没有肉了,但我这里还有豆子,上午刚炒出来的,又脆又香,况且我这里还有好酒呢”?老人家一把拽住他的衣摆,硬是拉他坐了下来。
“什么重要的事情”?褒兴一脸疑惑。
“来,吃豆子,吃豆子,边吃边聊”,老先生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小口袋的豆子出来。
褒兴索性抓起豆子吃了起来,也不再问话,等着对方主动说起。
老先生吃了几粒豆子,看了看已经降临的夜幕,哆嗦了一下,说:“你能帮忙去生一堆火吗?老人家行动不便,这个初春的夜晚还是有些冷的”。
“你……,要是没有重要的事情,我就回家了,好几天没着家,我娘该着急了”,说罢,褒兴便起身准备走。
“你回家也罢,不要到时候后悔就好咯”,老先生阴阳怪气的说。
“好,好,好,我就看看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果没什么事,拿我开涮的话,我就打到你把吃掉的牛肉吐出来”,褒兴便说边到周围去捡干柴火。
“年轻气盛,哈哈哈,童言无忌,哈哈哈”,老先生自言自语自斟自饮的笑着。
没多久,篝火就熊熊的烧了起来,暖暖的照着旁边的两人,这时老人才开口,并一本正经的说:“把你中午的经历陈述一遍,同时也讲一下你的心得体会”。
褒兴一愣,说:“事情的经过,你不是都知道吗?不要让我说废话嘛”。
老人解释说:“这不是废话,我虽然都知道,但每个人看待事物的角度是不一样的,你陈述一遍,跟我陈述一遍,旁人听了也会有不同的感受,而且你的体会就是你的,……”。
“好了,好了,我说”,褒兴恐其长篇大论,赶紧打断,将下午的经过讲了一遍,并且把事后自己想到的季布的故事也说了出来。
“嗯,你体会了一个‘侠’字”,老先生一边捋着下巴上的白胡须,一边点头说:“觉得很有成就感”?
“嘿嘿,有一点”,褒兴有些骄傲的说。
“你觉得事情都解决了”?老先生接着问。
“是啊,那布店的三口之家已经不会再被刘炎骚扰了,他已经答应了”,褒兴确信的说。
“你相信他”?老先生又问。
“他可是当众承诺的,而且看他应该不像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如果他真的敢食言,我必不会放过他”,褒兴分析到。
“哈哈哈……”老先生欲言又止。
“你笑什么”?褒兴不解。
“没什么,希望你的判断没错”,老人也没解释,又继续问:“整个过程中最让你生气的是什么”?
褒兴挠了挠头,略加思索后说:“最开始令我最气愤的是他们连土匪都不如,欺负百姓,后来听完刘炎的话语后,我都快被气炸了,他们竟然认为百姓是贱民!难道在他们眼里有权有势,拳头大者才是人吗”!
褒兴说到最后,双手紧握,近乎呐喊般。
说到这里,老者欣慰的点点头,然后就官兵、土匪、帮派、百姓等等势力讨论了起来,直到酒喝尽,褒兴进入醉酒状态,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