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哉嗣是最好的朋友,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倒霉,特别倒霉,倒大霉,倒血霉,那白无常回头看着我俩。
“什么白无常啊!你看错了吧。”我说道,我感觉我头上出了冷汗。
“可是……”没等哉嗣说完,我咳嗽了一声。
“咳,可是花落去,难思心上人呐”我说到,那白无常拿着哭丧棒还在审视着我俩。
哉嗣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便也说道,“前方路漫漫,不见梦中人。”哉嗣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双目深情的看着我。
我也双目深情的看着哉嗣,异口同声道,“唉以唉以。”忽然,哉嗣瞪大了眼睛,指着我身后就说,“卧槽!魂儿跑了!”哉嗣这个呆子,好不容易快骗过这白无常了,这下可好,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也转身回头,只见那出殡的队伍中从他们抬的棺材中跳下一个白影,那白影左右看了看,便向西面跑去了,那白无常也是向南面看去,见那白影跑了,他淋着哭丧棒便追了过去,和那白影消失在了拐角。
我长处一口气,终于得救了,“哉嗣,你喊什么啊,不知道这有忌讳吗。”
“我知道啊,可是太震撼了,刚才有个白影朝西面跑去了,跟他吗鬼魂似的,太吓人了。”哉嗣满头是汗的说道。
“吗的,刚才差点就让儿时的梦想成真了。”我说道。
随后,准备和哉嗣回屋,忽然,我愣在了原地,因为无法动弹,脖子上黏糊糊的,大爷的,莫不是那白无常回来了吗?这时,从我身后传来了一个大舌头音,“想跑?”
哉嗣也被困在原地,只见那白无常悠悠的飘到我俩面前,“敢糊弄你家无常老爷,还打扰你家老爷勾魂,该当何罪!”
忽然,我的身体可以动弹了,我大吸一口气,只见那白无常左手拿着哭丧棒,右手拎着一个半透明的魂魄,那魂魄的脸有些熟悉,却又不敢去相信。
“那……那啥……”哉嗣结巴的说着。
我来不及看清那鬼魂的脸,因为我怕迟说几句那哭丧棒便会砸下来,“那啥,无常老爷,我俩只是无意之举,而且,这鬼魂不是也没跑了吗。”
“哼。”那白无常把那鬼魂放到地上,那鬼魂闭着眼,脸对着我,那脸……不正是莉雅的吗,丹凤眼,眼角有颗泪痣,樱桃小嘴,错不了。只见那白无常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纸衣,往莉雅身上一套,然后便把她收回到了袖子里。“区区小辈知道个什么,方才要不是这鬼魂回头迟疑了一下,不然她就跑了。”
“那啥……”哉嗣说着,“那啥,我俩是新任的王,还望老爷通情一下。”哉嗣说着,拱了拱手。
“王也不好使。”那白无常用大舌头音说道。
“必须死!”这时,从北边的路口传来一个声音,只见一个身材比较矮小,黑衣黑帽的人向这边飘来,那人离我俩越来越近,只见那黑色高帽上写着,天下太平。我靠,这不会就是黑无常——范无救吧,这范无救可是出了名的能打,不然,高帽上也不会写着天下太平了。
只见那黑无常急急忙忙的飘到那谢必安,也就是白无常旁边,在耳边小声嘀咕着什么。
那白无常听完,唉了一声,“你俩个小辈儿算是运气好,地府那边出了点事。”白无常说道。
“那就先谢过老爷了。”我拱了拱手。
“不过……”那白无常说着,“这赔礼还是不可少的。”那白无常冷笑着。
“不知老爷要多少啊。”我说道。
“四千万,再加俩个洋妞,一个美国的和一个日本的。”那白无常笑着,不过那笑容让我不寒而栗,“不然,明天的子时,便是你俩的死期。”他说完,便和范无救飘走了。
我和哉嗣还半弯着腰,做拱手状,心理祈祷着这俩活爹快走,不一会儿,周围的寒冷散去了,我直起了身子,再看哉嗣,还都抖着身子弯着腰。
“行了,那俩无常走了。”我说道。
没想到哉嗣直接瘫坐在地上,满身是汗,留着泪仰天长叹,“四千万啊,咱俩上哪去整那四千万啊!”
我一脸无语的看着他,看来,他是真的被吓傻了,“什么四千万,人家要的是天地银行的四千万冥币,换算成这里的钱,也就几百块。”我说着,拉着哉嗣起来。
“对……对啊。”哉嗣擦了把鼻涕。
“行了,咱先回去睡吧,明天去花圈店买些冥币和纸人。”我伸了个腰。哉嗣点了点头,起身,和我回到了屋子里。
祀和苏晓晓已经睡了,我和哉嗣把外套和裤子一脱,便躺倒沙发上,哉嗣可以说是倒头就睡,而我,久久不能睡去,回想那无常捉到的鬼魂,长的和莉雅一模一样,可是,莉雅为什么会来到无限呢,而且,那噬时者说的可以拯救莉雅的方法,会是什么呢?如果他的意思是在无限也有莉雅,难道是让我把这里的莉雅带到现实吗?
我想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中是莉雅再次从远处看向我的样子,眼神里有祈求,渴望,不舍,和……爱意。
不知什么时候,我被一阵电话声吵了起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了眼窗外,天已经亮了,拿起手机一看,是崔哥的,我接了起来,“喂,崔哥啊。”
“喂,小鹤啊,搁哪儿呢。”从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散漫的声音。
“哦,我……搁另一个世界呢。”我说到。
“另一个世界?你也去了阴世了?”那声音说道。
“没有,看过穿越小说没有,我现在的状况和那里面的差不多,不过,就是开不了无双。”我扣了扣鼻子。
“哎呦,你这可是奇遇啊,什么时候回来啊。”那声音说到。
“这可就不知道了。”我说着,忽然,我想到了什么,“崔哥,你和那白无常谢必安是不有些交情。”
“谢必安?”那声音说到,“算……有一点。”
“那你可不可以让他帮我看看地府里是不有一个叫莉雅的鬼魂。”我说道。
“这……恐怕不太行。”那声音说到。
“唉,好吧。”我说到。
“怎么,你也被他勒索了?”那声音说到。
“是啊。”我说道。
“唉,我店里来人了,改天再说吧,不过,你刘姐让我告诉你,完事小心,切勿莽撞。”那声音说完,便挂了电话。
我口中的崔哥,比我大七岁,以前在他那儿当过一年的学徒,也在他那儿学过不少东西,个子挺高的,样貌嘛,长得还算可以,不过有个很是漂亮的女朋友,姓刘,他经营着一个店铺,专职驱鬼画符相面等等,好像他还是修道之人,干过几年阴阳先生。
这里提到的阴阳先生,是指会驱鬼,相地,迁坟,画符等等的走着阳间路吃着阴间饭的人,被人称为阴阳先生,干的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营生,也就是那些专家口中的迷信,而这个行业,也是我以前的梦想,没错,我以前的梦想就是想当个阴阳先生,也正因如此,我才在现实结识了崔哥,才在他那儿当了一年的学徒,也才学到了很多东西,不过啊,后来我就没怎么去他那儿当学徒了,但是也没断了联系,而且还认识了一个易姓并且精通奇门遁甲的大师,不过他的一只手是铁手,以前我们喝酒听他吹牛逼的说是以前跟人火拼的时候被人砍掉的,不过啊,崔哥后来跟我说这都是命。命,都是命吗?就和我一直听到的预言一样吗?是和这无限的轮回一样是无法避免的吗?大爷的,我就偏偏不信!
我想着,把手机放下,唉,看来摇人帮忙这条路是走不了了。我又想到了昨晚的梦,难道,这也是一个暗示吗?
这时,祀和苏晓晓从楼上揉着眼睛走了下来。
“鹤,谁啊,听你这么激动。”祀坐到我旁边。
“哦,是崔哥。”我说到。
“他打电话做什么啊,又问你要种子吗?”祀靠在我身上。
“什么种子。”我说着,“他也没什么事,就是刘姐说让我万事小心而已。”
“哦,唉,昨晚怎么听外面渣渣呜呜的啊。”祀问道。
苏晓晓爬在哉嗣身上,哉嗣揉着眼睛,睁开了眼,满脸爱意的看着苏晓晓。
“没什么,就是被跟谢必安来了场邂逅而已。”我说到。
“不是吧,就是那个白无常吗,那得多吓人啊。”祀说道。
哉嗣坐了起来,和苏晓晓靠在一起。
“也没有多吓人。”哉嗣说到。
没多吓人?昨晚上你都被吓的浑身发抖了,还听你说了一晚上的梦话,喊什么范爷谢爷饶了我,还有什么无常老爷别杀我,你这都被留下阴影了。
俗话说得好,既然有meet ,就得来eat ,别怕变fat,因为你light ,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去超市买了几块儿牛排。我把那几块儿牛排从冰箱里拿了出来,锅中放入黄油,把牛排下锅,不一会儿,几块儿香喷喷的九分熟牛排出锅,我们四人吃过后,我便拉着哉嗣出门,把后勤任务留给了祀和苏晓晓。
“鹤,咱俩去哪啊。”哉嗣扣着鼻子。
“你说呢,花圈店呗。”我说到。
“哦。”哉嗣点了点头,“和你打电话的那个,是不是那个东北一绝啊?”
“是啊,本来想请他帮忙的,可是他也没什么办法。”我说到。
“什么忙啊。”哉嗣问道。
“昨晚上你看到的那个鬼魂,估计就是莉雅,我寻思着能不能去地府里把莉雅给救出来。”我说到。
“你脑子没睡醒吧?”哉嗣一惊,“去地府?你当那牛头马面,十殿阎罗是吃干饭的吗?”
“我也没说一定要去,咱先看看有什么其他办法吧。”我说到。
“嗯,不过,就算你真要去地府,我也一定会陪你去的!”哉嗣坚定的看着我。
“好兄弟。”我说道。
在步行了几分钟后,我们来到了一家花圈店前,这店铺里很是清凉,一位中年人抽着烟正在扎着纸马的骨架,那人见我俩走了进来,转头看着我俩,开口道,“要点什么。”
“啊,四千万冥币,和俩个纸人,一个美国的和一个日本的。”我开口说到。
“着急吗,不着急就先等我把这纸马扎完。”那大叔叼着烟说到。
“啊,不着急。”我说到。
那大叔没有回头,专注于手中的纸马。
让我和哉嗣找了两个凳子坐了下来,我环顾四周,有几个面带笑容的纸孩子看着我们这个方向,那笑容,不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笑,而是……
仿佛在那里嘲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