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山庄隐蔽在一片竹林中,灰墙绿瓦,很不显眼。山庄内却修饰华丽,庄子面积宽广,养着上百号人。庄主由上官丰担任,他掌管着庄内大小事务,外务由他的左膀右臂染公子,秦公子操办。染公子善于用毒,专门培养暗卫。秦公子剑法了得,负责青竹山庄在外的风月场所,据说青云山庄专门培养的女谍,已经渗入了到朝廷官员的家中,当然这只是传言,那些迂腐的官员们,自然也不会因为流言,放弃寻花问柳。
,青竹山庄在外界眼中是金钱跟神秘的象征,庄子还做着各路生意,各国各地都开了多家票号,铺子。可以说很大一部分生意基本都跟青竹山庄有点关系。
玉桥她们离开羽艺苑后,就一直住在山庄内,除去任务,大部分时间都被关在青竹山庄练功学习,她们不用学女红,也不需要特别学习琴棋书画,因为她们杀人的手才是工具。这点比那些专门训练出来蛊惑男子的女人好些。玉桥认为,要让她用身子做工具魅惑男人,她定会杀死自己。她们住的小院叫衔凤苑,地方很大,有几十个房间,每人一间,每当有暗卫失手,她的房间就会空下,一段时间后新人便会住进来,她们都知道羽艺苑一批批的女孩都是用来填补这些房间的。玉桥不去想自己哪天会失手,也不想一直不失手,去换掉羽艺苑年长的苑主。但她明白这里从没有年纪很大的女子,连红离姑姑也不过三十多岁,不论多善战,做多少成功的任务,三十多岁都是她们的宿命。她快十九岁,在这算年纪大的暗卫了,努力一下还有十年左右。
玉桥之所以从不跟她人计较,是因为她看的太透,心也太累,唯看不透的是染公子,他为何对她这样好,据她了解,这人一向冷血无情,还是个笑面虎,她要小心他,以免早早丢了性命。她轻轻一跃,飞身到了屋顶,在这里可以看到高高的竹子,而庄内其他建筑只能看到屋顶跟几个楼阁,一阵阵风过,竹林发出好听的沙沙声。真是秋风凉了。
不远处的楼阁顶层,染公子提着个酒瓶一口口的灌着酒水,他对面那些矮丑的青色屋顶上,一抹雪白耀眼纯洁。
“我记得你以前从不饮酒。”染公子旁边的桌子前趴着个圆脸敦实的男子,他是染公子的下属,人称阿猛,阿猛本名陈远,因为人勇猛善斗,被称做阿猛,久而久之记得他本名的也没剩几人。他主要负责山庄暗路的生意,跟他搭档的是一个白面书生,书生名徐安,面白心黑,基本不露面,但所有账目都归他管,阿猛也就算个跑腿的,因为每次遇事都是徐安出策摆平,阿猛心中也是服气的,他一个粗人,就羡慕染公子跟徐安这样有脑子的人。
“我最近心口痛,需要酒水来麻痹疼痛,薛善儿酿的药酒,管用。”“你不会有心上人了吧?”阿猛喝着茶,笑嘻嘻地看着他。“此话怎讲?”染公子放下酒瓶认真问他。“你看,你从前可不这样,干我们这行哪敢多饮酒?你最近不但饮的多了,还有句话怎讲来着?哦,借酒浇愁愁更愁的模样。都说这人有情愁喝酒更容易醉呐。”“那我真是醉了。”染公子笑着从他身边走过,手使劲地摁在了他肩上,“还不扶本公子回房歇歇?”“得嘞。”阿猛一把搀起他,手扶着他的腰,像是要抱起着他似的,快步小跑着把他搀回了房间,看着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的染公子,阿猛伸出食揩了揩鼻头。“别看我阿猛人粗,但我不是傻子,可知道你小子心里想的啥。”他得意一笑。关门走了出去。
一阵阵淡淡的香气,染公子轻轻嗅着,警觉地睁开了眼睛,薛善儿的酒果然不上头,只是酒劲太大,他酒量又不行,到现在人还是晕乎乎的。手摸到了一个柔软的身体。使他酒醒了一半,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去,一身雪白的玉桥正安静地躺在她身边,清香正是从她身上传来,淡淡又勾人。他皱着捏住了她的手腕。“阿猛!”他头疼的捂住额头。“阿猛用了宵云散,这迷药是受过训练的暗卫也抵抗不了的。他的头又晕起来,“这酒叫忘忧,喝了人可以迷迷糊糊,飘飘欲仙好久呢,而且还能暂时忘记忧愁。”薛善儿的话又在脑海中闪过,善儿诚不欺我。他痴痴笑起来。笑了一回儿,他停下来。慢慢转头看向身边的玉桥。他从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猛地一个翻身,双手支在她的枕边,身体也轻轻压在她身上,他眼神迷离的盯着她,手渐渐降低,冰凉的嘴唇轻轻覆上了她温热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