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里,婉珺在永德宫里等待,想着自己送礼讨好皇后应该会有些效果,于是派了倪克连去打听情况。
不一会儿只见倪克连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婉珺连忙上前问道“倪公公,怎么了?看你垂头丧气的样子......”
倪克连惋惜的说“娘娘,小的已经打听到,今晚皇上去了李贵妃那里......”
听完倪克连的话,婉珺有些失望,本以为自己有机会可以见见皇上,可没想到皇上去了别的地方。
虽然心里失望,但婉珺还是强忍失望,安慰倪克连道“没事,总是会有机会的,我就不信这辈子等不到皇上!”
倪克连叹息道“娘娘能这样想那是最好,恕小的多嘴,如今这后宫之中有很多事情皇上也是身不由己。小的在宫里这么多年,怎么看不清?那李贵妃家父身居高位,是朝中重臣,先不说皇上怎么想,就算是皇后也必会百般讨好的。所以有些事就算是花了心思,也不一定能有效果的。”
一旁的如玉也跟着劝道“是啊,娘娘,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要跟冷宫一样,咱们还得想想办法啊!”
婉珺点了点头,微笑道“你们的心思我不是不明白,只是这后宫究竟是什么情况我还没有弄清楚,等弄明白了再说吧。时候也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说完,如玉扶着婉珺进了屋。
到了第二日,皇后的如意宫里,婉珺随众人请安后一起吃茶。
一如既往,马贵妃最先开了口“皇后,听说昨晚皇上宠信了一位新人......敢问皇后,是谁能有这么好福气啊?”
皇后面露喜色道“皇上昨晚应该是去了梨园宫的李贵妃那里,菩萨保佑,皇上能宠信新人,自是后宫的福气。”
还没等皇后高兴完,坐在椅子上的李贵妃站了起来,扭扭捏捏道“可是......皇后......臣妾有一事禀报......”
皇后笑着回道“但说无妨,都是自家妹妹,没什么的。”
李贵妃低下了头,面色羞红,低声道“皇上昨晚虽然来了梨园宫,可只管自己一个人睡觉,连碰也没有碰过臣妾......”
“什么......”皇后似乎有些不太相信李贵妃的话。
王贵妃跟着慌张道“皇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正当众人窃窃私语的时候,从来不多言语的贤妃直截了当的向皇后问道“恕臣妾直言,难不成皇上有什么问题?我们这些人进了宫了,在皇上眼里跟空气一样,若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何必如此?”
皇后猛拍桌子,有些生气道“贤妃!这是什么混账话!再说这样的话别怪本宫不客气!皇上能有什么问题?皇上要是有问题,马贵妃的孩子是怎么来的,别人不清楚,我们这最老的三姐妹还不清楚嘛?”皇后的目光转向了王贵妃。
王贵妃接过目光,连忙劝慰众人道“是啊,皇后说的对,我们三个老人伺候皇上这么些年了,未曾发现皇上有什么不正常的啊?想必皇上定是碰上什么烦心事了,估摸着过一阵子就好了。”
马贵妃笑着讽刺道“还请皇后娘娘劝劝皇上,后宫没有雨露对延绵皇家子嗣不利啊......这田地倒是肥沃,但就是没有种子,您说这怎么办?”
皇后的脸色清白不接,平稳了语气道“行啦!各位姐妹不要着急,待本宫去问问皇上,你们先回去吧。”
“是!”众人答话便起身离去。
这时,皇后喊住了婉珺“惠嫔妹妹等一下再走,本宫有些事要和你说。”
婉珺道“是!”
皇后微笑道“惠嫔妹妹,你的心意本宫已经知晓。可是这伺候皇上的事是皇上自己做主的,你的心思本宫却帮不上什么忙。想到妹妹你国色天香,未得宠信,本宫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婉珺心里明白,皇后这是在撇清关系,知趣的应道“皇后娘娘心里有臣妾就好,其他的事只需顺其自然,强求不来的。还请皇后娘娘心里莫为臣妾担心。”
皇后点了点头,神色有些欣慰,道“你能明白本宫的心意就好,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婉珺施礼道“是!臣妾告退!”
............
待皇后辞别众人就起身前往南院书房。
南院书房内,顺帝正用心作画,林义知安静的站在一旁伺候。
皇后进了门,施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顺帝没有抬头,继续作画,回应道“皇后,你来了!”
皇后缓缓的走到顺帝身旁,看着未完工的画,向顺帝问道“皇上在画什么?”
顺帝笑着道“朕最喜欢画一些花花鸟鸟,皇后没看出来,朕在画鸟嘛?”
皇后微笑道“皇上喜欢作画,这个我知道,可是......”
皇后的话只说出一半就说不出口,顺帝接着问道“可是什么?”
皇后笑了笑,回道“别冷落了后宫啊!”
顺帝貌似有些不解,问道“哦?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皇后面露羞涩道“我听李贵妃说,皇上昨夜去梨园宫连......碰......都没有碰她。”
顺帝笑了笑,停了笔,看着皇后道“李贵妃虽然国色天香,但是在我心里,不能与皇后相比拟。我虽去了她那里,但是一想到皇后,我便没了心思,还望皇后能够体会我的心思啊!”
皇后面有难色,劝道“皇上疼爱臣妾这臣妾明白,但是太后也说了,一定要以绵延子嗣为重。遥想先帝后嗣无力,只留了皇上一个独子,要是本朝再是如此,臣妾如何对的起先帝,如何对得起这皇家啊!况且臣妾无能,这么多年没能添个一儿半女,说起来,臣妾有罪啊!”
顺帝拉起了皇后的手,安慰道“皇后这么说就多虑了,我想着将来如有个儿子,我希望还是皇后生的比较好,希望皇后能明白朕的心意啊!”
虽然顺帝的话让皇后心里很开心,但还是劝道“皇上切莫因臣妾而思虑过多,不管是哪个嫔妃有了孩子,孩子又臣妾带大也是一样的,希望皇上三思啊!”
顺帝笑道“皇后的心意朕明白了,朕从了你便是!”
皇后施礼道“臣妾......谢皇上体恤!”
............
婉珺从如意宫回来以后,心里已经明白了皇后的意思。
说到底皇后还是对自己信不过,其实说是对自己信不过,其实是对自己的父亲信不过,想不到自己进了宫,却连皇上的面也见不上,何谈给皇上带话,让皇上心安。
正当婉珺胡思乱想的时候,倪克连慌慌忙忙的跑了进来。
倪克连大叫道“不好啦!娘娘!出大事了!”
见倪克连神色慌张,婉珺连忙问道“倪公公你别急,有话慢慢说!”
倪克连喘了口气道“我听如意宫的管事太监说,皇上摔着了,好像是摔断了腿!”
婉珺有些慌张,急忙问道“怎么出这么大的事!皇后宫里还吩咐了什么没有?”
倪克连答道“皇后命各宫一起去探视皇上呢,娘娘快点准备一下吧。”
说罢,婉珺带着倪克连和如玉一起急忙出发探视皇上。
等到了中元殿,发现已经挤满了人。
婉珺透过依稀的缝隙才第一次看见皇上,皇上正躺在床上,腿上绑着木板。
皇后责问林义知道“林公公,你是一直伺候皇上的,今日是怎么回事?”
林义知跪地求饶道“都是小的不好,没能伺候好皇上,今天从南院书房出来的时候,皇上一不小心从石阶上摔了下来,这才摔断了腿......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皇后骂道“你这狗东西,你是怎么伺候的?!”
林义知继续求饶道“都怪小的无能......没能伺候好皇上......小的罪该万死!”
“太后到!”
随着声音,太后由人扶着走了进来,看见床上的顺帝有些生气道“皇帝,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让哀家和后宫担心!”
顺帝道“母后勿要怪旁人,要怪只怪儿臣不小心,摔着了,这怪不得其他人!”
太后道“你要好好养伤,太医呢,瞧着皇上怎么样?”
一旁的太医施礼道“回太后的话,微臣已经全力医治了,只是这伤筋动骨,皇上需要好好静养,想必至少半年不能下床!”
太后伤心道“至少半年?唉,皇帝,你这一摔可是耽误了朝政。”
顺帝安慰道“母后不必担心,朝政之事由冯太保打理,我自是放心的。”
太后无奈的回道“那也只能这样办了!”
说完了话,太后便起身准备回宫,走到皇后的面前嘱咐道“皇后,你要照顾好皇帝,哀家先回宫里了!”
皇后施礼道“是,太后!”
待太后离去,马贵妃哭道“皇上,您怎么这么不小心,您这一伤,可让臣妾们怎么活啊!”
王贵妃跟着哭道“是啊!皇上!臣妾听到这消息连饭都吃不下了......”
皇后生气道“吵什么吵.......皇上需要静养,你们这群人在这里吵吵闹闹的算什么!你们早点回去吧,这里有我照料就好了!”
婉珺心想这照料皇上的活要是交到自己手上可就好了,赶忙自荐道“皇后,臣妾怕皇后为了照顾皇上而熬伤了身体,还是由臣妾帮着照顾吧!”
皇后笑道“谢惠嫔好心,只是我和皇上夫妻一场,由我自己亲自照料,我才能安心啊!这段时间你们各自在宫里好好休息就是了,等皇上痊愈后再由你们伺候。最近这段时间,也不必去请安了,本宫也没这精力,都回去吧!”
婉珺无可奈何,只能告退“是!臣妾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