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信息,让我难以置信。
一直以来,从没有见过苏奶奶的家人,今天见到了,为何会这么悲伤呢?是谁不好,为什么是这大爷呢?还真不如不见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该死的缘分?老天啊!放过我吧!这是孽缘啊!
我看一眼苏奶奶,然后又看了一眼大爷,心想这怎么就能是夫妻呢?
也许是看透了我的心思,苏奶奶把手里的红花油递给我道:“我家老头子一直都在市里工作,前两天才退休回来。”
“那您怎么……”
“我啊,一个人习惯了,再说这个地方比那里更需要我。”
苏奶奶说的是灵药堂,也对,自相处以来,还从未看见过这里关过门。而且不管是来这里看病的病人,还是这里的住户苏奶奶都拿他们当亲人对待,可想而知她是多爱她这里的这份“事业”。
见我和苏奶奶聊得正欢,这大爷却是插了话:“老伴儿,这…你认识。”
大爷一脸诧异的看着苏奶奶,还用手指着我。
苏奶奶看了他一眼,解释道:“当然认识,江淮是这里的租户,就住在301。他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去年孤儿院拆了,就一直住在这儿。”
“孤儿院?那家孤儿院?”大爷听到苏奶奶话后,表情有些不自然,然后又看向我说:“你真是孤儿?”
我没答话,只瞪了大爷一眼,一副爱信不信的表情。
其实我从小就生活在孤儿院这事儿在这里也就苏奶奶知道,究其原因也是因为孤儿院离这里还是比较远的,所以对这里来说我就是一个陌生人。
“就是三区那个民安孤儿院,怎么你俩认识?”
苏奶奶看了我们两眼,一脸纳闷。
大爷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几乎同时,我却说:“刚认识。”
于是苏奶奶看我们的眼神就更加奇怪了,好在大爷反应快,赶紧憨笑道:“这不刚进来才认识吗。”
苏奶奶瞪了他一眼,笑骂了一句:“德行”
片刻的尴尬,事实证明我和大爷真的是毫无默契可言,可能也是命格相冲,压根就不是一路人。我也知道他说没有的原因是怕我把刚才在楼顶的事告诉苏奶奶,但是我可能是那种不讲诚信的人吗?
好吧我是,就在得知他是苏奶奶的老伴儿的时候,我就有那种冲动,可是我还是忍住了,这完全就是因为我这个人是及其讲信用的,完全不是因为他也有我把柄。
唉…好吧其实就是这个原因(想哭)
……
突然大爷反应过来,脸色一变,然后赶紧向苏奶奶问道:“对了,你刚才说的是民安孤儿院?”
“对啊!”
两人一问一答,后者答得到是轻松,可前者闻言却是一惊。
大爷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奇怪,让我很不自在,然后又凑到苏奶奶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具体什么我也没听见,只不过说完苏奶奶也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紧接着便急匆匆的拉着大爷进了里屋,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外面一脸茫然。
这…
发生了啥?
难道我长的有啥问题?
于是我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再打开自拍,对着它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得出了一个结论:帅是真的帅,就是没人爱。
江都市的孤儿院不下于二十家,其中就有我从小长大的民安孤儿院。与其它孤儿院不同的是,它是这里唯一一个私人创办的孤儿院。
民安孤儿院建于1967年,至今已有近六十年历史,它坐落于江都市边上的安华区,安华区从里到外又分为四个区:一区、二区、三区和四区。现在我所住的地方处于四区,而民安孤儿院则在三区,不过由于国家建设,地产开发,所以一个私立的孤儿院自然就成了牺牲品。
安华区原来也就是江都市边上的一个小城区,不过现在国家越来越繁华,自然城市的规划建设也就跟了上来,所以安华区除了我现在待的四区还没有被开发到以外,其它三区皆已盖上了高楼大厦。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虽然我还没有达到此等境界,但是也不会因为民安孤儿院的消失而悲伤,这只是自然法则的优胜劣汰,我唯独悲伤的是当初的孤儿院现在变成了洗浴中心。
更他喵的可气的是它竟然还叫民安。
当然了这其实也并不奇怪,因为孤儿院所在的街道就叫民安街,所以那条街上基本上都叫民安,比如说,民安药房、民安超市、民安饭店之类,可是你一个洗浴中心为毛要叫这个名字,搞的自己多正经似的。
要说正经,怎么今天正经的苏奶奶也被大爷给带跑偏了,这俩人,到底干啥去了?
我伸出头想去听听里屋的的动静,可又什么都没听到。无聊之际只好再次拿出手机登进我的侦探事务所看看。
我的侦探事务所是挂在网上的,全名叫民安侦探事务所。
对,也叫民安,这并不是巧合,而是我为了纪念孤儿院所取,不过它并没有实际的办公地方,如果非得有,那就是楼上的301。
俗话说得好:打工不如自己当老板。
虽然老板员工都是我,但也算落得个逍遥自在。
而且名义上虽说是叫侦探事务所,但实质上就是个琐事处理中心,比如像什么谁家的猫啊狗啊走丢了,谁家的钥匙或者其他东西不见了这类的活儿我都接,总之只要不违法乱纪、出卖肉体,什么事都干,前不久我还接了帮饭店洗碗、还有去KTV当服务员的活儿,就因为我这该死的帅气,差点就被迫失身。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这一年时间里民安侦探事务所还算是有了不少人气,这不刚接的调查小三的活儿,不就挺符合我的气质,虽然暂时还没有什么进展,但是我相信凭借我从事这行业已来的经验,这次调查必将完美结束,使民安侦探事务所再上一个台阶。
美好的幻想,同样使我陶醉。
因此,不知何时苏奶奶和大爷一同从里屋走出来我都毫无察觉,大爷见我坐在椅子上满脸傻兮兮的憨笑,大爷走过来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道:“这小子,在这里傻笑什么呢?不会脑子摔坏了吧!”
我一听大爷的声音脑子瞬间清醒,因为过于沉醉在自我幻想当中,因此我并没有听清大爷说的什么,于是我一脸疑惑的看着大爷。而一旁的苏奶奶看我这模样,还真以为我是摔傻了,赶紧就走到我的跟前问:“江淮,你没事儿吧?”
说着还用手来摸我的脑袋。
“我?我能有什么事儿。”我略显尴尬,然后解释:“刚才想事情,有些走神。”
见我这么说,苏奶奶才放心。
“没事儿就好,瞧把你奶奶吓的。”
要说苏奶奶对我关心是正常的,可苏奶奶身后的大爷也跟着一脸关心的样子,让我十分不理解,相当不舒适。
再说了我只不过是走神而已,他俩这么紧张干嘛!而且什么叫把我奶奶吓的,虽然在我心里把苏奶奶当成亲奶奶,可是那和大爷你有什么关系,别以为你是苏奶奶的老伴儿就以为我会把你当我爷爷。
呸…没门儿。
这么说来,自从打里屋出来,苏奶奶和大爷看我的眼神好像就有些奇怪,那种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想把我的灵魂穿透的感觉,实在骇人。
苏奶奶见我盯着他们俩,表情有些僵硬,不过随即就坐到我旁边问:“对了江淮,上次听你说你今年就满十八岁了?”
“对啊,还有几天。”我有些纳闷苏奶奶为何会问我这样的问题,但也只能回答,不过后面我又补充道:“您也知道我是个孤儿,所以我的生日具体是那天,我也不知道,现在过的生日还是院长给我定的。”
对于生日这个问题,说实话我从来都没拿它当回事,当年院长在孤儿院门口捡到我后,就给我定了个生日七月十二号,所以我也就把这天当做我的生日。
说来也奇怪,即便如此我也仅仅是记住这个日子而已,还从未过过生日,小的时候在孤儿院都是集体性质的过生日,长大了反倒觉得是件没意义的事,所以不过也罢。
突然大爷在旁边问我:“那你还记得你是那天被捡到的吗?”
“这个…我记得院长给我说过,好像是十月份,具体那天我记不清了。”
虽然不知道大爷问我这个干什么,不过我还是回答了他,这也是看在苏奶奶的份上。
可是大爷听到我的话,表情为之变动,嘴里反复复念叨着“十月”二字,然后又看着我道:“你脖子上的吊坠能给我看看吗?”
“啊?”
怎么又要看吊坠?
我看向大爷,发现他用一种迫切的眼神看着我,不对,他看的是我脖子上的吊坠。我没有把吊坠给他,而是转头看向了苏奶奶,却发现苏奶奶微笑着对我点了点头。
于是我这才一脸不解的从我的脖子上取下吊坠递给大爷。
这吊坠我从小到大都没摘下来过,就连洗澡都是戴着的,不是因为它是我父母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也不是想留着它以后有什么用处,纯粹就是我自己懒,嫌摘下来又戴上太麻烦,所以就一直戴着。
大爷接过我手里的吊坠,拿到眼前瞅了几眼,可能是看不太清,紧接着手往裤兜里一摸,手里就多了一个放大镜,然后就开始在我吊坠上看来看去。
大爷的裤兜我是见识过了,不亚于机器猫的口袋,他要摸出个任意门来,我都觉得没啥稀奇的,毕竟他连苹果、香蕉、望远镜都能放进去,其它的东西还有啥奇怪的。
这使我对魔术这东西越来越感兴趣。